夏小灼看著他的頭頂,他的頭發濃密,烏黑的。


    “你罰抄我的一萬遍,我寫完了,我去拿給你。”她看著他的頭頂,定定的說道。


    黎夜緩緩抬頭,他的臉映在她的眼裏,他依舊是她深愛的少年模樣,隻是現在他們之間有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她起身要去房間。


    黎夜按住她的肩膀,夏小灼不能起身。


    他的嘴角下壓,心底略微一顫,“你在想什麽,可以跟我說說嗎?”


    他的兩隻手握著她的兩邊肩膀,夏小灼很瘦,瘦的他可以一手握住。


    “我沒在想什麽啊,隻是迴去給你拿那一萬遍,你別想太多了吧。”夏小灼對他莞爾一笑,她笑的也很假。


    黎夜緊縮深眉,他知道夏小灼這是在躲他。


    “唿...你這麽抓著我,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


    夏小灼的聲音開始變得漸漸沒了感情,再也沒了她從前對他說話時的嬌嗔。


    黎夜不動。


    “自從你迴來以後,你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她微微側頭看向她肩膀上的大手。


    黎夜收迴自己的手,垂放在自己的身體兩側。


    “我會考慮你的感受的。”


    “黎...哥哥,你說的事情我仔細想了想...”


    黎夜斂聲屏息的聽夏小灼要說的下文,他緊盯著她,想在她的臉上讀出什麽。


    他的一顆心都吊了起來,跟隨著她唇瓣的張合而心緒不寧。


    “我不怪你。”她淡淡說道。


    他舒了口氣,盡量不讓自己在夏小灼麵前露出自己太多的情緒。


    他還不想把自己的軟弱展示給她看。


    “我想一個人安靜待會。”


    “好,別忘了明天去星河報道。”


    黎夜沒有猶豫的起身,離開夏小灼的視線範圍。


    他沒有走遠,而是在夏小灼看不見他的角落偷偷看著她。夏小灼一直坐著發呆,他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麽。


    黎夜暗暗吩咐幫傭阿姨把夏小灼看得緊一點,她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都跟他報備一聲。


    他害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第二天,夏小灼去星河報道,黎夜和她一同前往,車子停在星河門口。


    夏小灼要下車走的時候,黎夜鎖住車門,方向盤一轉,黎夜開著車轉頭去了別的地方。


    這個時候,還不是讓她迴到學校的好時機。


    ...


    又是一個月後。


    伴隨著紛紛揚揚的大雪,他們迎來了新的一年。除去曾經的十二年,這是黎夜迴來後和夏小灼過的第一個新年。


    他們一起過過十二個熱鬧的新年,今年的這個年,是他們之間最冷情的一個年。


    幫傭阿姨迴家過了年,偌大的別墅就隻剩他們兩個人。


    除夕的晚上,家裏空蕩蕩的,三層的別墅裏亮著一盞書房的燈,黎夜獨自一個人在書房埋頭苦幹。


    夏小灼沒開燈,一個人窩在沙發裏,雙臂抱著屈起的雙腿,孤獨的看著春晚。


    過年的時候要按照慣例要吃餃子,隻是今年的除夕晚上太過特別,兩個人什麽都沒吃。


    漆黑的空間裏,電視上放著熱熱鬧鬧的春晚,夏小灼從來沒有看春晚的習慣,今年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了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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