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風已小了,幹冷幹冷的。天灰蒙蒙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顯得特冷清。零星細雨又飄起來,老天總跟人過不去,雪化後的地麵特別濕滑,隻能一步一滑地向前趟,稍不留神就要摔個狗吃屎,笑翻同路人。


    人們不知道大戰來臨,感覺不到切膚之痛。王府大街的人們,還不知道林家、吳家的野心,還過著平靜的日子,為一日三餐忙碌著,對睡在鳳凰台門洞中的墨生,更是一無所知。


    皇上早朝後,急衝衝趕到鳳凰台來,親自觀察墨生的情況。門洞依然冷嗖嗖的,墨生還是蜷縮成一團,還是頭戴鎖仙鏡,還是被手銬銬著,腳鐐拴著,沒有太大變化。隻是唿吸更平穩,頭發更黑更亮。墨生沒有死,就是最好的事。


    “幸好,墨公子還活著。小梧昨日是個什麽情況?墨公子是怎麽挺過來的?還能挺多久?”皇上這大清早趕來,最牽掛的是墨生的傷情,連環炮似的發問。


    小梧還沒想好怎麽迴答,在八角亭中熬了一個通宵,剛剛小憩一會的九公主被驚醒了,揉了揉睡眼惺鬆的雙眼,接過話題對皇上說:“父皇哪,墨公子的情況不好也不壞。既沒有想象中的七竅流血爆體而亡,也沒有煉化紫陽神功豪氣衝天。弄不懂是什麽情況,就是要死不活的老樣子,不知道還能挺多少日子,小九認為最長不超過一個禮拜吧!”


    九公主畢竟沒有經曆過,墨生這種煉化真氣的事,對墨生能否煉化馬雄的紫陽真氣都不知道。墨生能否拖過一個禮拜,這都是九公主的大膽猜測,大家都隻能跟著幹著急。


    皇上沉思著對九公主,說出自己的擔憂:“目前華夏國形勢一片大好,赤仙城和濟生仙城在與對手的拉鋸戰中占據先手。特別是赤仙城吞噬神獸大發神威,一日之內幹掉了對手三大化勁境超級強者------一死兩傷。大長了葉玉仙等人的士氣,滅掉了敵人的威風,戰局進入相持階段。濟生仙城敵人好像誌在必得,不惜血本發起了數起衝鋒,一次比一次強,一次比一次投入的人多。一日下來敵人死傷上萬人,柳青青她們也犧牲數千人。可謂殺敵三千,自損八百。據探子來報,敵人還在增派援軍,朕擔心濟生仙城守不住啊!”


    九公主咯咯嬌笑道:“父皇放心,敵人之所以發動全麵戰鬥,還是在逼墨公子現身。如果墨公子一露頭,必作鳥獸散。如果墨公子久不露麵,就會取而代之。”


    九公主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墨生才是敵人所懼怕的。隻要墨生一日不死,就有奪取最終勝利的希望。


    “好,好極了!勝負手還是掌握在朕的手裏。朝堂之上的事,也處理好了,林家、吳家的官員已撤職查辦。小九放心,朕又增派了禦林軍諸多高手保護鳳凰台,確保墨公子萬無一失。”皇上心情一鬆,坐下來烤火嘮嗑。


    皇上顯得很輕鬆,雖然林家、吳家在聯手,攻取赤仙城、濟生仙城局勢很膠著。但是朝庭內的毒瘤已除,現在的朝堂之上,皇上說了算,沒有人敢發噪音。皇上自信能帶領華夏國人,建成觀音菩薩點化的人間仙境,讓人們過上好日子。


    “陛下,這是九公主用秘法貯存的青蘋,跟剛摘下來一樣,清甜可口,請陛下嚐嚐。”小梧趕忙給皇上獻青蘋。


    小梧先服侍皇上吃水果,再服侍九公主進行洗漱。新一日的到來,給鳳凰台增添了不少喜氣。九公主吃飽喝足,豔光四射,看來墨生情況穩定,大家心情都不錯。


    “嗯,不錯!張公公將朕的屠蘇酒拿來煮上。朕要小酌幾樽,好幾日沒睡個安穩覺了。俗話說:女兒是爹的小棉襖。一點也不假,每次到鳳凰台來,看見九兒好好的,朕就舒心。”皇上連日操勞的,卻精神抖擻,挺開心地說。


    “陛下,該奴婢去值守了。這就換小桐過來伺候陛下。”小桐說完,匆匆而去。姐妹倆還是按照九公主的布置,每半個時辰,交換一次。畢竟墨生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張公公,快去將本公主珍藏的那壇好酒拿來,給父皇嚐嚐,定能讓大家大開眼界一飽口福。”九公主痛快地吩咐道。


    九公主今日特別高興,要將收藏的好酒,拿出來招待皇上,九公主是個喜歡品酒,收藏美酒的人,皇上每次到鳳凰台來,都會嚐到美酒,九公主每次都沒有令皇上失望。


    “有什麽酒?朕沒喝過,還這麽神神秘秘的。既然如此,張公公去把太皇太後也叫過來。朕一家子就樂嗬樂嗬!”皇上興致很高,替九公主張羅起來。


    “這是什麽酒?紅中帶紫,甜中帶甘。韻味悠長,天鵝絨般的柔滑,濃鬱的水果芳香,好酒啊,好酒!朕從來沒有喝過,這麽好的酒。小九這是哪國的貢酒?不對呀?是供品沒有不給朕,先品嚐的規矩呀!”皇上一邊喝,一邊讚不絕口。


    皇上很驚奇,世間竟有如此美酒,沒有白酒那麽刺激,卻清洌甘甜,韻味綿長。這麽好的酒,九公主是怎麽弄到的。


    “陛下,這不是什麽貢酒,這是我們華夏國自己釀的酒,叫什麽‘雅生紅’。是時下最緊俏的酒,是用紅葡萄釀製而成,是最受女人歡迎的一種高檔酒。”小桐替九公主解釋,將自己對此酒的一知半解,像倒豆子似的全倒出來。


    原來這是女人喝的一種酒,怪不得不醉人。不過真好喝,喝了還想喝,華夏國還有如此釀酒高手。


    “父皇想不到吧,發明這酒的還是個半大孩子。據說不到十二歲,起初在自家庭院,栽上葡萄是為了自家吃,後來越結越多,就開始外銷。你說她家的葡萄怪不怪,一年可以摘兩、三季,這小家夥就用來釀酒,沒想到一炮而紅。因為此酒不易醉人,又能美容。成了女人餐桌上的常客,價格番了幾番,貴得嚇人。小九才搶著兩壇,這是最後一壇。”九公主有些得意地說。九公主說出了,釀造“雅生紅”的緣由。


    太皇太後仔細品嚐一番,嘖嘖讚歎道:“這孩子不錯,酒品即人品,能釀出如此美酒的人,一定是個奇才。是華夏國一寶呀!有機會本宮到想見見她。”


    太皇太後很欣賞“雅生紅”美酒,對釀造這酒的小女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還要公開召見她。古時候一個庶民百姓,要得到太皇太後賞識,那是祖墳冒青煙,鴻運來了。


    “皇祖奶奶,要想見識一下到有點難,遠隔千山萬水,有上萬裏行程。這小丫頭脾氣倔,隻要她不想見你,就是皇帝老子都不行。再說現在正指揮繡娘門與敵人大戰呢?不過有個人隻要吱一聲,會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九公主看著二人賣起了關子。看得出來,九公主對造酒之人很了解。


    皇上嗬嗬笑了兩聲,朗聲道:“朕知道是誰了,就是赤仙城的小丫頭黃詩雅。此女豈止是奇才那麽簡單,簡直是個商界翹楚,多少商人都栽在她的手下,對她敬畏有嘉。墨公子這個小妹妹呀,是上天賜給華夏國的寶啊!”


    看來皇上,以不是白當的。對赤仙城的小丫頭,還是挺關注的。畢竟小丫頭率領繡娘門,在與林家、吳家聯軍的大戰中,出盡了風頭。數日過去了,錦繡街的“雅生坊”和“聚仙樓”,還牢牢掌握在小丫頭手中,成了錦繡街的守衛者。


    “張公公喝一樽,去換小梧來嚐嚐美酒。這些日子辛苦,這幾個孩子了。注意不能弄出絲毫響聲,不能有一絲動靜。”皇上就像敦厚的長輩關心下一代,對身邊的宮女都很關照。


    皇上賞罰分明,對小梧、小桐特別關心,對她們並沒有唿來喝去,當成奴婢使喚。這是當今皇上不同於以往的君王之處,也是大家願意為皇上賣命的地方。


    “墨公子,強就強在,有一群紅顏知己鼎力相助。本公主屈起指頭算來,截止今日不多不少,也有十二位了。人人都是商界奇才,個個都是女中豪傑,能文能武都能獨擋一麵。”九公主言笑漾漾,對墨生的紅顏知己進行了摸底。


    九公主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對墨生的家底進行了了解。特別對墨生結交的這些紅顏知己,進行了仔細的分析。難道九公主想插手墨生的家務事?對墨生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九算錯了吧?墨公子的紅粉佳人是九位。那來的十二位,難道朕的消息有誤。”皇上狐疑地瞅著九公主,另三位是那裏鑽出來的,她們姓甚名誰?朕怎麽不知道?


    太皇太後撲哧笑出了聲,指了指九公主、小梧和小桐三個,對皇上說:“皇曾孫啊,這就是燈下黑,再聰明的人也有犯糊塗的時候,這事成了,到是皇家之福。”


    皇上一拍案幾,大笑三聲。瞅了瞅九公主,再看了小梧、小桐姐妹。專心品起酒來,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裝起二百錢數不清。這就是皇上的高明之處,墨生現在還在死亡線上掙紮,活不活得過來,還兩說呢。皇上一旦開了金口,許了這門親事,這事就沒有迴旋的餘地。再說墨生還有另外九位紅顏知己,這事以不好辦,弄不好會給九公主添堵。


    小梧、小桐卻鬧了個大臉紅。心事被太皇太後點破,不知道皇上是什麽態度,她倆畢竟是個小宮女,身份地位沒法與九公主比,要是皇上反對,她倆的願望就會落空。


    九公主卻很淡定,這招投石問路不錯,收到了預期效果。九公主認定墨生是她的夫君,這一輩子都不會改變。所以就間接將此事向父皇挑明,同意她跟小梧、小桐一起嫁給墨生。


    小梧起身,來到皇上身邊,跪著給皇上敬酒:“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奴婢恭祝陛下,福體安康,洪福齊天。”


    小梧又起到太皇太後跟前,雙膝著地,給太皇太後敬酒:“太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小桐借故要照顧墨生,給皇上和皇太後敬酒後,兩姐妹手牽著手,匆匆忙忙就向墨生的門洞走去。


    九公主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對梧、小桐兩個人精另眼相看。這招以退為進用得不錯,看來三人共伺一夫有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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