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老天爺像給大地撒了一把火……熱,實在是太熱。沒有急事的人們不輕易出門,都躲在屋裏搖著扇子納涼,有事出門的人都帶足水袋害怕中暑。


    江寧士城的柳家碼頭人山人海,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此時,寬闊的碼頭上,正在上演一場貓捉老鼠的鬧劇。


    江混混趾高氣揚,指著柳如龍威脅道:“柳如龍,柳老頭!趕快收了這十萬塊銀票,把柳家的船和地盤賣給我。不然,吃不了兜著走。放聰明點,胳膊肘能擰過大腿!哼,哼!”


    這江混混,真名叫江富貴是江寧士城首富江滿貫之子,平日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是江寧城的害群之馬。江家與黃家勾結起來,相中了柳家的碼頭,要以十萬塊銀元的超低價強買。


    童顏大胸的柳蟬兒,昂著頭叉著腰強勢迴擊:“江混混,你敢欺負到柳門頭上,你簡直就是找死!你以為靠上黃城主這顆大樹,就能為所欲為了。別人怕你,柳門可不怕你,別說十萬塊銀元,就是五十萬塊銀元,我們也不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趁早給姑奶奶滾你娘的蛋!”


    柳蟬兒雖然實力不濟,隻是個練氣期高手,卻是天生傲骨,根本就不將江混混放在眼裏,一眼就揭穿了江家和黃家的陰謀詭計,才不會上江混混的當,斬釘截鐵地拒絕。


    黃二公子不以為忤,反以為榮,不但要碼頭,而且還要搶人,這是什麽世道,難道就沒人管管:“喲嗬,這小妞不錯。雷三虎把她給本子公抓起來。嘖嘖,這麽水靈,這麽漂亮!本公子喜歡,愣著幹什麽?還不快給本公子動手!”


    黃二公子產生了邪念,打起了柳蟬兒的主意,指揮手下就要動粗。如果是柳門如日中天的時候,黃大公子再放肆,也不敢公然與柳門作對。如今柳門沒落了,柳門的產業就成了黃家和江家的眼紅的對象了,兩家聯手公然強買。


    柳如龍賠著小心勸說:“黃崇公子,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嘛!別生氣,千萬別生氣。你不是要養蛐蛐麽?好的地方太多了,何必盯著這小地方不放呢?再說碼頭周圍都是水,又沒有條件栽花養草,也不適合蛐蛐成長呀!”


    硬抗不行,柳如龍隻得陪笑臉,對這些不務正業,隻知花天酒地,鬥蛐蛐、逛青樓的混混,隻得笑臉相勸。綽號蝗蟲的黃二公子,露出了真麵目,強買變成了強搶了:“他娘的,養什麽屁蛐蛐,敢惹本公子就要付出昂貴的代價。銀子一兩也不給了,地盤本公子要了,這絕色小妞本公子也要了。雷大虎、雷二虎給我擋著,誰上打死誰?這江寧士城巴掌大的地方,還翻了天不成,嘿嘿,嘿……”


    蝗蟲笑著向被雷三虎逮住的柳蟬兒走去,想不到江南竟然還有如此絕色,這畜生要對柳蟬兒使壞。江寧士城現在就是江家和黃家的天下,蝗蟲如此無法無天,這就是赤祼祼打柳門的臉,柳如龍父女就是蝗蟲砧板上的菜,隻能仍舊宰割了。


    “柳門虎威沒了,連地盤都保不住了。今後我們怎麽生活啊!”張工頭不住地擺頭,柳門就是張工頭的家呀,一家老小就靠張工頭在碼頭,給柳門做工來養活。


    “唉,一朵鮮花要遭蝗蟲毒手了。這是在作孽呀!”人們為柳蟬兒叫屈。對蝗蟲的無恥行為,敢怒不敢言。


    “柳家碼頭完蛋了,我們慘囉!”柳門的工匠們失望極了。在江寧城柳門對工匠們最好,薪水最高在江寧深得人心。


    “江寧城,從此就是江家父子隻手遮天了。”世道變了,惡人當道,江寧人要受苦了,想掙銀子養家糊口更難了。


    ……


    圍觀的人群,七嘴八舌地議論,就是沒有誰敢站出來,替柳蟬兒出頭。兩年前的柳門在江寧士城橫著走,江家父子這兩隻臭蟲豈敢捋虎須,那不是找死的份。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欺,柳家任人魚肉,毫無還手之力。


    一個金石般的聲音,在碼頭上響起,震耳欲聾,令人發聵:“住手,給本公子住手。堂堂華夏之地,竟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財物,強搶民女的,難道沒有王法了?”


    不知何時,寬闊的碼頭上,來了一輛華貴的馬車,駕車的女子蒙著麵紗,曼妙的身材奪人心魄。馬車裏的妙齡女子,更是空穀幽蘭,仿佛仙子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突然來了兩位,傾國傾城的大美女,蝗蟲樂開了花:“哈哈,哈哈哈!沒想到黃崇走****運了,又來兩個大美人。賣到怡紅院,豈不發大財了。哈哈,太好了,是黃崇時來運轉了!快給黃爺爺動手,都抓起來。哈哈哈……”


    黃崇沒有將墨生放在眼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黃崇,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目空一切,在這江寧城簡直不可一世,光天化日之下,就沒有人敢站出來管管。


    柳家這個好東家垮了,他們的飯碗就砸了,養家糊口就難囉。四周圍了黑壓壓一片,看熱鬧的碼頭工人。袒胸露腹,都穿著對襟短褲,古銅色的臉上流露出,膽怯的神情。憨憨的笑容裏,帶著深深的擔憂。


    墨生鼓掌大笑,江寧士城竟然如此不堪:“啪、啪啪!好,很好!難道江公子也要強行霸占柳家碼頭不成?那江家的產業,誰有實力就是誰的?哈哈哈,江寧士城奉行的居然是誰拳頭硬,誰就是王法。那江家產業本公子隨便取走就是了?”


    玉樹臨風的墨生輕拍著掌,緩步走入場中,金石般的聲音響遍全場。墨生本來就不是怕事之輩,遇到江混混和蝗蟲這樣的害蟲,豈能輕饒了他們,看來江、黃兩家要倒黴了。


    柳蟬兒掙脫雷三虎的手,撲在墨生懷裏失聲痛哭:“墨哥哥,你終於來啦!江混混帶著一群惡人要霸占我們的碼頭和商船。青天白日,真是活搶人哪!嗚-----嗚嗚------”


    墨生的到來使抱著死誌的柳蟬兒看到了救星,隻要有墨生在,黃崇之流就休想占到便宜,柳家的碼頭就保住了。墨生連龍門都能單挑的人,還怕區區兩個混混公子哥。


    黃公子輕蔑地看著墨生,盛氣淩人地說:“喲,娘的個咚咚!這麽小就有相好的了,哈哈,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臭小子,憑什麽本事敢管你黃爺爺的閑事,想找抽不是?”


    墨生掏出銀票毫無懼色,大步向兩個公子哥兒走去。墨生要以其之道,還治其人之聲,要叫江混混、黃蝗蟲吃不了兜著走:“江富貴、黃公子不是說比誰的銀子多嗎?柳家這麽大的碼頭少說也管十五萬塊銀元?柳家一新一舊兩艘商船至少值十萬塊銀元,一共值二十五萬塊銀元,加上本公子這裏五十萬塊銀票,我們就來小賭一場如何?”


    江寧首富江滿貫高興極了,柳家碼頭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這傻小子還要送五十萬塊銀元來,這可不是小數目。今日是鴻運來了:“哈哈,江山代有人才出,江寧城幾時出了,如此少年英雄了?江滿貫幾十年沒有遇到敢跟老朽比金子、比銀子的對手了。好好,老朽就拿這挨著的碼頭和四條商船,共八十萬塊銀元,折點舊就算七十五萬塊銀元,老朽就和墨公子豪賭一次。許師爺來把一切手續辦妥,簽好字畫好押。墨公子你先出題?免得說老朽以老欺少。哈哈哈!”


    江滿貫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墨生這個傻小子,給江家送銀子來了,江滿貫心裏樂個不停,想了幾十年的柳家碼頭,從今日起就要到手了,改姓江囉!瞌睡又來了,又有墨生這傻子送枕頭來,多美的事啊!從此江寧城的船運,就是我江家獨霸,這一家說了算的局麵江滿貫想了多少年了,如今夢想就要成真了。船價想漲多少,就漲多少,大把大把的銀票,要數得手軟。今日真是個吉日啊,江滿貫心花怒放。


    墨生不慌不忙站在“烏雲追”旁邊,將一條腿放在馬背上,單腿著地讓江混混猜是上去呢?還是下來?急得不學無術,胸無點墨的江混混,麵紅耳赤醜態百出。


    墨生隨意出個題就將江混混難住了,按比賽規則,江家的七十五萬塊銀元就輸了,江混混不住地念叨,尋找對策:“是上去?不對,不對!是下來?也不對。出的什麽破題,不算不算。墨公子換一個題重新比?要不,墨公子你來猜。”


    墨生出題江混混猜不出來,又不想認輸,靈機一動,叫墨生來猜:“小白臉你迴答,你江爺爺是出去呢?還是進去呢?怎麽迴答不出來了吧?小爺聰明吧!什麽?不是出去就是進去?這是什麽破答案。真是笑死人了,雷家三虎快收柳家的船、收柳家的碼頭,江爺爺贏了。”


    江混混說完,還掩著肚皮狂笑。不學無術的江混混,輸了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輸不起的江滿貫馬上反悔,要重新賭過,臉皮比城牆還厚。這不成了兒戲,墨生會同意嗎?


    江首富馬上換了一副嘴臉,假意訓斥江混混,實際是耍賴不認賬,江滿貫將江混混推到一邊去,要跟墨生重新賭過,大聲訓斥道:“小貴子滾一邊去,哪涼快,哪呆著。老朽跟墨公子的賭局,你小孩子瞎摻和什麽?”


    墨生看著腦滿腸肥的江滿貫,什麽江寧首富,竟然連七十五萬塊銀元都輸不起,這個人根本不配做自己的對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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