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緋內心翻了一個白眼,怕是少穀主並不想看到皇上。


    不過此刻也意識到,皇上能打動主子真是太不容易了,主子的感情遲鈍,還真是……


    一言難盡呀!


    第二日一大早,雲亦染叫來了綠倚。


    “主子,什麽事?”


    玲兒有了很大的進步,她突然發現,收了一個徒兒好像也不錯。


    “今日我去給司夫人診脈。”


    雲亦染一勺一勺的喝著紅棗銀耳羹,像是不在意的問向了綠倚。


    如果自己不提,綠倚不會主動提。


    “我送主子過去吧。”


    主子現在身體不方便,走不了幾步身體就無力,而且還不好恢複,紅緋跟著去她終是不放心。


    而且想到那日的男人,雖然他們見麵沒有多少時間,但好像心裏並不討厭。


    她討厭的是哥哥這個詞,並不是他的人。


    “如此也好,過來吃些東西,我們一會過去。”


    雲亦染點了點頭,伸手喊綠倚過來。


    綠倚已經吃過了,但麵對主子的要求,她不會拒絕,老實的坐在桌前,吃著一個點心,吃得很緩慢,等著主子用早飯。


    烈京的驛站有四個,每個城門都有一個,而劍峰的驛站安排,離大將軍府並不遠。


    “驛站重地,外人不得進入。”


    住驛站的人,要麽是各國使臣,要麽就是大勢力,如果出了意外,國家擔待不起,所以對驛站的保護,也是非常嚴格的。


    “我找司少主,就說我叫小魚兒。”


    “小魚兒?”


    雲亦染一身白色男裝,臉上帶著蝴蝶麵具,但卻被一個女孩子抱在懷中,這讓很多人看不起,包括門口的守衛,上下打量著雲亦染,都像是一個騙子。


    “司少主忙的很,哪有時間見你這個騙子?上別處行騙去!”


    剛剛雲亦染不生氣,驛站守衛嚴格是好事,但現在卻不是那麽迴事了,她報了姓名,說了要找的人。


    這個守衛還找事,就不能慣著了!


    “是你。”


    這時一個青衣男子,身後跟著一大群的大手,從側麵走了過來,那藍衣男子一眼就認出了綠倚,那麽嬌嫩的人,他可不會忘記,為了這麽嬌嫩的人,他可是買迴去好幾個幼童。


    雲亦染斜眼望去,看向了那個男子,唔,好像有些印象。


    “給我打,打殘了帶迴去。”


    鬼知道他經曆了什麽,那日日夜夜針紮之痛,好不容易治好了,但他卻不行了……


    心中有股邪火,但卻發泄不出來,這對他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而造成這些的人,就是那個男人。


    “主子。”


    綠倚懷中抱著雲亦染,怕傷到雲亦染。


    “放我下來。”雲亦染拍了拍綠倚的肩膀,綠倚慢慢將雲亦染放下,這才拔出自己的長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給我打。”


    那青衣男子一揮手,身後的人紛紛上前,這些人可不是那些打手,都是他花重金在江湖中找的能人,就是為了今日報仇。


    雲亦染雖然站在地上,沒有漏出來一絲的不耐,但她知道自己的身體,走路都走不遠,更別提過招了。


    暗暗的在衣袖上抽出銀針,握在指間。


    “放心打,不用管我。”


    雲亦染低沉的嗓音,對綠倚交代一聲。


    這次的人腳下很輕,很顯然功夫不錯,如果稍有差池,綠倚怕是會受傷。


    一時之間刀光劍影,綠倚隻要沒有後顧之憂,根本沒有人是她的對手,這時兩個人從側麵饒了過去。


    一看這個人就是小白臉,還被女子抱著,丟他們男人的臉,不弄死他,也得弄殘了他。


    看著提刀衝擊而來的人,雲亦染手中的銀針,猛然之間發出,沒有內力的輔助,隻靠著自己的施針手法和對穴位的認知。


    那兩個人猛然楞在地上,不再動彈半分,他們動不了了,除了眼睛來迴轉,就連嘴都張不開了。


    “小魚兒?”


    就在這時,司苶聽到打鬥聲,從院內走了出來,一出來就看到了雲亦染,還有揮舞著長劍的綠倚。


    “去幫忙。”


    “那個青衣人,命留下。”


    雲亦染看向那個青衣人,輕輕的吩咐了一聲。


    “聽這位公子的。”


    司苶快速的應答一句,這位祖宗既然是男裝,就是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了,他可不敢暴露了。


    司苶站在了雲亦染的身邊,長劍一揮,那兩個被定住身的人,直接倒地,足足三個唿吸後,才從脖子上露出一道血印。


    有了劍峰的人加入,綠倚直接將青衣人抓住,然後一提就扔到了雲亦染的麵前。


    “主子,這個人怎麽辦?”


    “小賤人你鬆開我,傷了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青衣男子叫囂著,雲亦染好笑的看著張牙舞爪的人,“我說過,你不配穿青衣,怎麽還不聽話呢?”


    雲亦染看著仰頭的男子,青衣在她的心中,隻有大哥才配。


    大街上穿青衣的人何其多,但沒有作惡。


    但穿著青衣作惡,嗬嗬,誰給你的膽子?


    “你趕緊放了我,我爹可是刑部尚書,將你們都抓到牢房裏吃牢飯。”


    司苶已經轉過頭來,不敢看這個可憐的孩子了。


    惹了小祖宗,你怕是連牢飯都吃不得了。


    “給我掛到城門上,把他衣服給老子扒了,丟人別穿青衣,懂?”


    雲亦染這次來,除了一個馬夫,就隻有綠倚。


    這樣的事兒,司苶怎麽敢讓妹妹幹?


    但看著綠倚那躍躍欲試的樣子,他還是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我安排人,一定辦得妥妥的。”


    司苶安排著手下的人,劍峰的人心齊,經曆過了十六年前的事情,劍峰損失慘重,但在逆境中才能團結人心。


    “祖宗,進去歇歇,站累了吧?”


    這位祖宗進去了,妹妹也就進去了……雖然心中這麽想著,但雲亦染剛剛點頭,準備抬步的時候。


    隻見綠倚將雲亦染抱了起來,她可是記著紅緋的囑咐,能不讓主子走路,就別讓主子走路,現在主子提不起力氣。


    司苶:“……”


    劍峰眾人:“……”


    這是個什麽操作?


    “主子,進去嗎?”綠倚輕輕的問,聲音有些冷,身體也有著緊繃,因為司苶的出現,她皺了皺眉頭。


    “嗯。”雲亦染輕輕嗯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個守衛一眼。


    守衛被看得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他哪裏知道這位是個大人物?就連劍峰少主都對他如此恭敬,他到底是惹了什麽存在?


    雲亦染本來的怒意,已經被那青衣人給消磨幹淨了,也沒有心思去對付一個守衛。


    司苶引路,好奇的看著綠倚和雲亦染。


    以前沒見這丫頭那麽嬌弱呀?


    因為知道她們兩個都是女子,反而反應不大,但劍峰的眾人反應不一了。


    “小祖宗,因為知道你今天來,我父母已經等候多時。”


    雲亦染點了點頭,司苶看著兩個人的樣子,自覺的將門打開,然後給她們讓了地方……


    “這……”


    司望在夫人的床邊,一迴頭看到了那一身綠色紗衣的少女,他的手都顫抖了,猛然站起身。


    直接忽略了被抱著的雲亦染。


    綠倚臉色平靜,將雲亦染平穩的放在了椅子上,隨後平靜的站在雲亦染的身邊。


    “意兒?”


    綠倚此刻沒有什麽遮麵,亭亭玉立。


    綠倚並沒有迴答,手緊緊的握成拳,但想得到主子之前說的話,她的拳頭有緩緩鬆開。


    “峰主,還是讓我看看令夫人的情況吧。”


    司望看著綠倚的神情,有遮掩不住的激動。


    “好,好。”


    司望看著雲亦染,雲亦染一身潔白的外衣,臉上帶著一張蝴蝶麵具,露出了鼻子以下的部位。


    他並不知道雲亦染的身份,一切的信息都是兒子在跑,他更加好奇的看了雲亦染一眼。


    床上躺著一個婦人,臉上有些發灰,皮膚也有了些鬆弛,但那整個相貌,不難看出,在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大美人。


    “手腕。”


    雲亦染的聲音說不上冷,隻是有些薄涼的感覺。


    在司苶和司望,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綠倚皺了皺眉頭,快步上前,將婦人的手拿了下來,然後將那寬大的袖子,向上挽了挽。


    雲亦染將手搭在了腕脈上,此刻司望已經漸漸迴神,司苶也站在床邊,有些緊張。


    “去吧窗子打開,空氣不流通,對任何病人都是不利的。”


    雲亦染皺了皺眉,她剛剛進屋子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此刻空氣中很悶,空氣一點都不流通。


    “這……”


    司望遲疑了,然後看了看兒子。


    綠倚看了看他們父子,然後將目光看向了司苶。


    “洛伯伯說,母親害怕風。”


    雲亦染很不優雅的翻了一個白眼,那個風,並不是微風的推動,而是強風。


    何為強風?


    她懶得和他們解釋,大概是關心則亂吧。


    “綠倚。”


    “是。”


    雲亦染懶得管他們,直接喊了一聲,不過動的不是綠倚。


    司苶搶先一步,“我來吧。”


    他是哥哥,怎麽能讓妹妹動手呢?


    司望張了張嘴,也沒有說什麽,麵前的這個少女,不光有司苶打的包票,洛老哥也是對這個人誇讚有加,更是說了星歌不如也。


    不然他不會跋山涉水,來到這個地方求診。


    妻子患病多年,他不忍她還要勞累。


    雲亦染將手取了下來,那白皙圓潤的手指,掐了掐鼻梁,嘴緊緊的閉著,眼睛中均是思索的意味。


    “主人。”


    就在這時,一個嫩嫩的聲音,在雲亦染的心中喚起,那聲音就好像發在自己的腦海。


    雲亦染不動聲色的抬頭,看了看四周的三人,他們並沒有什麽神色,隻是在等待。


    雲亦染知道,他們聽不到那個嫩嫩的聲音。


    “主人主人,我是雪球呀,主人忘記我了嗎?”


    嫩嫩的聲音,有著如兩三歲孩童一般的童音,軟軟糯糯,想錄下來珍藏。


    雪球已經消失半年之久,整個大將軍府的人,翻遍了大將軍府,也沒看到那雪白的圓球。


    不過雲亦染知道,它是神獸,它有著它的自由,她也願意放它自由。


    雖然陪伴了很久的夥伴離開,但她也漸漸適應了。


    沒想到,今天這個聲音,居然直接響在她的腦海裏。


    “公子,如何?”


    司望有些緊張的看著,雖然他一開始沒有抱什麽希望,但有著神醫穀穀主的稱讚,就不是那麽迴事了。


    “小祖宗?”


    司苶看著有些愣神的人,他心中一抽,不會是沒辦法吧?


    聽到司苶的話,雲亦染很快迴過神來。


    “唔,也不是沒辦法,就是需要很長的時間。”


    雖然司夫人確實是心神不安,導致重病,但她身體裏有著輕微的毒素,而且那毒素已經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毒素清,人亡;毒素不清,人亡。


    這是神醫穀穀主的顧慮,也是沒辦法解決的死循環。


    “有辦法?”


    司望和司苶的眼睛一亮,在他們都要失望的時候,突然之間增加了希望。


    “嗯,耗時長,消耗大,而且司夫人早年失了根本,就算能夠治好,身體也不如別人,體質弱,容易生病,要格外注意。”


    雲亦染點了點頭,他們是病患的家屬,他們有權利知道實情。


    “嗯,我知道,我知道。需要什麽都行,我會派人去找。”


    司望點著頭,那五十多歲的人,穩住劍峰多年,是中立之地有名的穩重人,就連神醫穀穀主都看不透的齊國,他能夠一點就通,是一個多麽大智慧的人?


    但卻因為妻子的病,讓他差點瘋魔。


    他們是少年夫妻,從小就是青梅竹馬,他們相互喜歡,一切都水到渠成。


    卻沒想到被劍峰的仇人得手。


    “備紙筆,我寫下需要的藥草以及年份。”


    “好好好。”


    一方房間,司苶連輕功都用上了,就害怕小祖宗一會兒不管了。


    雲亦染將所需的東西,一一寫在了紙上。


    大多數都是普通的藥材,特別需要的藥草,也就是三種,是司苶聽都沒聽過的。


    “蛇膽?”司望看著那藥材,蛇膽不是劇毒之物嗎?


    “唔,藥理的東西我解釋不清,你們也可以將方子發迴神醫穀,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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