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紀元325年。


    神域,卡斯特羅,主教宅邸臥室。


    “你肚子裏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說著,肖拿起桌子上的鑄鐵燭台向莉莉斯走去。


    莉莉斯下意識的往上拉了拉被子,遮住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她微微仰起頭,用自己動人的眸子注視著肖,笑著對他說:“我想,現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我說什麽,你都會認為我肚子懷著的是男孩,對吧?”


    肖點點頭,用鑄鐵燭台指著莉莉斯說:“你很聰明,莉莉斯。我很喜歡你這一點,有很多東西不用我說出來,你就全明白。”


    他頓了頓,繼續又說:“但我也最討厭你的小聰明,莉莉斯。你總是一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態度讓我很不舒服,你刻意驅散那些傭人,留給我和你獨處的機會,是吃準了我不會傷害你麽?”


    “所以呢?”莉莉斯認真的問肖“你打算傷害我麽?還有我腹中的孩子?”


    聽到莉莉斯這樣問自己,肖反而有點心虛,他從來沒有用暴力傷害過別人。他不敢想象,就算自己拿著這個鑄鐵燭台,難道就能輕易傷害眼前女人的性命嗎。


    莉莉斯的眼睛此時紅紅的,整個人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肖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心軟,為了演示自己的內心,他隨口問莉莉斯:“為什麽,為什麽要瞞著我留下這個孩子。”


    但是問出這句話之後,肖又有些後悔,自己和莉莉斯的關係不過是肉體上的魚水之歡,兩個人很少有什麽其他交流,自己在這個問題上責難莉莉斯是不是太過自以為是了?


    然而莉莉斯對這個問題非但沒有抗拒,還小心翼翼的迴答肖:“我如果告訴你,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上了你,你相信麽?”


    又是這句話!


    肖的心裏不禁泛出一絲厭惡,沒想到莉莉斯隻會用這種小聰明戲弄他,他不相信莉莉斯就因為兩個人的肉體關係會愛上自己,她現在說的話反而像是為了孩子而編造的謊言。


    隻是肖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清莉莉斯,自己一開始就不知道她想要什麽,現在也是。


    如果莉莉斯每一步都是在幫著自己,現在的腹中的孩子無疑可能會斷送自己的前途,莉莉絲留下這個還在顯然與自己不利。


    可莉莉斯如果不在乎自己的利益,那為了孩子的安全,應該留下那些傭人和醫生才對,為什要以一種無力反抗的姿態和自己獨處呢?難道她真的愛上自己了?肖不禁開始懷疑。


    沒想到莉莉斯的眼淚現在卻流了下來,她喃喃道:“我知道自己在你眼裏,隻不過是個賤女人,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沒有資格談論愛情。”


    確實,肖有這樣的想法,他不認為饑渴的莉莉斯會隻有自己一個情夫。


    “可是,可是就算我這樣的女人......也會渴望有屬於自己的愛情,有屬於自己的孩子......”莉莉斯此時淚如雨下,肖拿燭台的手逐漸變鬆,用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手絹遞給她。


    “你說我是個聰明的女人,我卻覺得自己是個蠢女人。”莉莉斯含著眼淚自嘲道“我盡自己所能的取悅你,卻變成了作踐自己。”


    “我本以為自己為你懷一個孩子,你會很高興,可誰知道你卻拿著一個燭台對著我,問我男孩女孩。”莉莉斯用手絹擦拭著自己的眼淚說“我簡直蠢爆了,明知道你會不想要這個孩子,成為你前途的絆腳石,卻自以為是的想為你要把他生下來......我真是太蠢了!”


    莉莉斯的話讓肖覺的五雷轟頂,他隻覺得的腦袋翁一下的炸了,手中的燭台咣當一聲掉在地上,他用手抓著莉莉斯的肩膀,激動的說:“你說什麽?這孩子是我的?!”


    莉莉斯的情緒轉換的恰到好處,她在自責的眼淚中,包含著一點點害羞的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那個,是什麽時候嗎......”


    肖快速的轉動著自己的大腦,他顫抖的拿起記錄時間的日曆,飛速的翻閱著,在遙遠的秋收節之前,在自己父親的離世之前......


    肖想起來,時間一點錯的都沒有,是十個月之前,自己剛剛認識莉莉斯,也是那一天,自己和莉莉斯上了床。


    在日曆上,那天有兩個標記,一個是主教出差的備忘記錄,還有一個意義不明的曖昧紅心。


    莉莉斯此時臉上的淚珠已經漸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害羞的紅暈。


    肖之覺得自己的腦中整個一團亂麻,如果莉莉斯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那就算這孩子取代自己,成為了未來的主教,自己又有什麽辦法呢?難道親手……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肖的心裏肆悄悄升起,是啊,他已經放棄了繼承父親配給所長的位置,如果他再失去主教的位置,那他將一無所有。


    他需要一個借口,來執行自己胸中的惡念。就是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真的深愛自己的女人,也不能隨意葬送他的未來。


    肖摸索著自己周身的一切,腦子裏已經開始安排一場意外,對權利的欲望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已經不在乎這個女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他要把擋在自己前路上的一切統統排除。


    莉莉斯看著肖不斷變化的眼神,知道他心裏已經升起了惡念,前麵的哀求和布局馬上就要毀於一旦,她掙紮的從床上爬起來,挺著自己的大肚子,跪在地上。


    肖冷眼看著莉莉斯,他知道莉莉斯想要求饒,但他也明白,此時自己隻要微微一抬腳,就能奪取擋在自己道路前孩子的性命。


    但莉莉斯沒有發出哀求,而是默默的解開了肖的褲腰帶。剛剛服下的藥物還讓肖的下身堅挺著,莉莉斯張開嘴,一口將肖的下身含住。


    情欲,又是情欲,服侍男人的方法,始終是莉莉斯最擅長的一張牌。


    肖沒想到莉莉斯會在這種時候做這種事,剛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掙紮不了,不知道是受到了欲望的驅使,還是藥物的驅使,他默默的站在那裏,享受著莉莉斯柔軟而溫暖的口腔。


    莉莉斯一邊吞吐著肖的下身,一般從地上拾起肖跌落的燭台,將它遞在肖的手中,用討好眼神的盯著肖,告訴他,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的,隨他肆意主宰。


    肖拿起燭台,低下頭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瘋狂取悅自己的女人,心中對局勢失控的不安一點一點消散,隨著一股乳白色的熱流從肖的下身噴薄而出,肖知道,自己下不去手了。


    莉莉斯乖巧的跪在肖麵前,舔了舔嘴角溢出來的汙物,喃喃的對肖說:“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願意給你...甚至是這個孩子的命,隻要你開心。”


    肖疲憊的坐在後麵的椅子上,任由跪在地上的莉莉斯幫自己整理著褲子,他知道,這個看似將一切交在自己手中的女人,已經牢牢的摸清了自己的一切想法。


    她不是在取悅自己,而是在控製自己,自己如果要接受這個孩子的降生,那麽自己將再也沒有機會再孩子成長的道路上加害這個孩子,因為自己已經放棄了傷害他的機會。


    “我輸了。”肖說出這麽一句意義不明的話,頹廢的站起身,他把燭台放會桌子上,然後離開了主教宅邸。


    在他離開後的第一時間,莉莉斯隻覺得一陣惡心,她扶著肚子,跑到洗漱台邊,嘔吐了起來,而後用清水瘋狂衝洗著自己弄髒的嘴巴和喉嚨。


    清涼的水流遮蓋住莉莉斯的眼淚,卻遮蓋不住她哭紅的雙眼。她真的感受到,有那麽一瞬間,肖手中的燭台就要向她砸下來。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的一場豪賭。


    如果今天拒絕和肖碰麵,她沒有把握能夠時時刻刻保護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在孩子剛剛誕生後的那幾天,肖能夠堂而皇之的出入主教宅邸。


    與其如此,不如提起做出一個了斷,要想盡一切辦法徹底控製肖,用情欲也好,權力也罷,隻要能保護這個孩子,莉莉斯付出什麽代價都在所不惜。


    一陣絞痛從莉莉斯的腹部傳來,她無力的靠在冰冷的洗漱台邊,用手扶著自己的肚子,眼角的冷水劃過她蒼白的麵孔。


    看著鏡中混雜著清水和汙穢的麵容,莉莉絲慘笑著喃昵道:“我的寶寶,希望你不要嫌棄媽媽髒......媽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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