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事,都是目前亟待解決的重點。


    劉宏手指敲擊書案,詢問道:“先前,朕命你們作書,穩住董卓,成效如何?”


    盧植迴應道:“算算時間,消息應該已經在迴來的路上了,陛下請再少等兩日,便可知曉。”


    “也隻能如此了。”


    難受啊!


    沒有手機,沒有電話,沒有電報…


    這個時代傳遞消息最快的東西,應該就是馬匹了。


    雒陽和河東郡的距離很近,但騎馬也得兩三天左右。


    你以為的騎馬:騎士瀟灑,騎術高超,簡簡單單的就能在馬背上縱橫馳騁。


    實際上的騎馬:地不平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鞍和鐙,騎一會兒還tm得歇一會兒,不然那大腿怕是得磨得血淋淋的。往遠處走,還得帶幾匹馬,馬兒跑累了還得換馬!


    這個時代,就算是騎馬也不會太快。


    以至於劉宏想搞大漢郵政,都沒有條件。


    除非先把馬的裝備換一輪,然後把天底下的路給修咯。


    第一個馬鞍馬鐙容易,劉宏腦中已經有了構思,如果不是時間上來不及,這一次,已經能應用在對董卓的征討中了。


    第二個修路,難是並不難,但是費事,搞是肯定要搞的!


    想著劉宏拍了拍麵前的桌案。


    嘭得一聲巨響,給麵前三人嚇了一跳。


    盧植硬著頭皮問道:“陛下,適才臣說的不妥麽?”


    劉宏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走神了:“盧令君說了什麽?咳,朕剛才沒聽清楚。”


    盧植舒了一口氣。


    似乎…從陛下醒來之後,做事總是讓人摸不著痕跡了,不但想法很多,還容易走神,和以前的陛下,完全是兩幅麵孔了。


    不過就目前看來,這完全是好事!


    盧植重複了一遍道:“臣才疏學淺,承蒙陛下恩澤,忝掌尚書令,位列中官。臣本不欲過問陛下內事,但是臣還是要說一句…”


    到這,盧植的聲音斷了,他的表情凝住了。


    劉宏皺起眉頭問道:“我的事?你繼續說,讓朕聽聽。”


    盧植道:“陛下想要如何處置皇後何氏、還有皇子辯?最近朝臣又開始談論起了他們,還有,坊間還有傳聞…頗有妄議陛下之嫌疑。”


    劉宏好奇的問道:“哦?先別管那倆,子幹你先說說坊間怎麽說朕的?”


    “建寧二年(169年,劉宏登基的第二年),溫德殿出現大青蛇,而後大漢天災人禍不斷,坊間傳…”


    “傳什麽??”


    平素剛正不阿的盧植,這會兒也顯得頗為凝重而且顯得有點不敢說,在劉宏的催促下,盧植正色道:“傳這條大青蛇一直潛伏在宮中,直到陛下病重才再次出現,坊間傳的是…現在的陛下是當年的大青蛇所化……”


    “有意思,繼續說下去。”劉宏並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


    這尼瑪…


    青蛇附身皇帝都整出來了。


    這不用想,劉宏就知道大概是些什麽人在搞鬼了。


    沒有有心人在作祟的話,坊間怎麽會知道這個?


    在這個知識普及率極低的時代,在隻注重家沒有國家意識的時候,底層的百姓其實並不在意皇帝是誰。


    但是,涉及到皇帝的一些醜聞,他們可就感興趣了。


    正如職場中,忽然得知上司出軌了一般,令人好奇之餘還要在私下談論。


    那麽大家要求證,就要找散布消息的人嘛,不然這麽隱私的事兒,怎麽就傳出宮了。


    其實呢,這種故事劉宏也想聽聽的。


    聽聽其他人為了黑自己,能編出多麽離譜的故事來。


    哦——卻是也不算是黑,咱是附身的,但卻是不是大青蛇啊!


    坊間傳的呢,也不隻是大青蛇附身皇帝,還有更離譜的。


    盧植繼續說道:“前幾月,有人在宮中見雌雞打鳴,坊間傳言,是為捉拿大青蛇所來,暗示何氏在陛下不在之時,臨朝稱製。”


    “哈哈哈哈!!!”


    劉宏抑製不住自己的笑聲,在書房裏乃至外麵,都能聽到劉宏的爆笑。


    在這一段時間內,盧植乃至二荀的心還有些惴惴不安。


    聽到不利於自己的事兒,還能笑出聲,這…可不就是喜怒無常嘛?


    “不會吧,不會吧…這群人,不會是一群沒有開化的野人吧?這兒好歹也是皇城,怎麽還有這麽些個蠢人?看來啊,還是得普及教育啊!”


    笑了好大一會兒,劉宏才慢慢平複下來心情。


    劉宏示意麵前幾人不要擔心,開口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事兒,至於那有心鼓動百姓之人,就交給從龍衛查去吧。”


    “是,陛下!”


    忽然在屏風後麵傳了的幾個聲音,讓三人嚇了一跳。


    他們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原來這房間還有其他人的存在,完全沒有察覺…’


    劉宏似乎看出了他們的心思,笑嗬嗬的說道:“這是朕的護衛,當然也不隻是護衛,朕覺得哪些大臣需要保護,也會派他們暗中保護的。”


    盧植和二荀哪兒敢說話。


    這分明就是監視大臣的嘛!


    “哦對了,”劉宏忽然想起來,還有事兒沒問呢,“公達,文若,朕交給你們辦的事兒,辦好了嗎?”


    “不敢怠慢陛下所命!”


    荀攸拿著一卷書帛,恭敬地呈到了劉宏麵前。


    劉宏展開一看——


    「臣黃門侍郎荀攸稽首:


    自古人倫,孝字為先。素聞大漢以孝治天下,自高祖始。


    高祖貴為帝王,猶尊太公為太上皇,時常拜見,不失為人子之禮數。


    自高祖立朝而來,其近乎四百載,皇帝、皇後諡號皆稱‘孝’,蓋因延續孝之美德爾。


    而近日臣聽聞:皇子辯身為皇子,卻不能遵守孝道;皇後何氏為後宮之首,卻與皇太後不睦,亦是不恪孝道。


    皇子不孝,其母不教,是為不教之罪,臣昧死上奏進諫:請陛下廢皇後、責皇子辯!


    臣荀攸稽首再拜」


    劉宏本身是不懂得漢代章奏表等繁複上書格式,但是腦中還有靈帝的記憶。


    荀攸的這一篇上書,就是典型的奏書。


    四平八穩,卻很有內容。


    不加掩飾的,荀攸直接斥責皇子辯和何氏不孝,請廢之。


    劉宏閱後,進而說道:“下次大朝,就說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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