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戒是真的有點痛。


    仇百渡被抬迴了寢室之後,拒絕了幫忙上藥的男生們的同情,表示自己要一個人呆一會。


    人都走了,仇百渡立刻收起了那一副慘兮兮的表情,在被子裏麵活動了一下手腕,皺著眉頭感受到了那傷痕的又疼又癢。


    沒想到,這懲戒室,竟然能讓他也留下傷痕。


    要知道,他現在的武功,可以說是真正的華夏武功,帶有武俠色彩了。


    哪怕他不是練得外功。


    這種情況下都會受傷,可見這種傷害之大、之深。


    隻是他身上的痕跡肯定跟之前挨打的人不一樣,最多就是紅中泛青,和別人那種烏紫發黑的顏色肯定不一樣,容易引起疑惑。


    畢竟這次一看就是老師教官們下了狠手,如果受了傷反而不嚴重,就很奇怪了。


    不過仇百渡心頭很慶幸。


    還好是他挨的這頓打。


    要是讓那幾個女生來的話,半條命都得去掉。


    不行,不能等一個月,時間太長,再縮短點時間,那些夜月光可能得花費點無色小晶體,提前開放了。


    今天晚上,小天的成果,應該也能出來了,仇百渡打算去探一探那些密閉的房間。


    隻是他沒想到,還沒到晚上,女生那邊又出了點事。


    …


    “嗨,聽說了嗎?女生那邊打起來了。”同寢室的一個滿臉麻子的小男生八卦的說道。


    “聽說了,好像就是今天被叫到懲戒室的那幾個女生。


    他們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次那個女生逃跑,卻帶累了整個寢室,如果不是…”祁延澤瞟了一眼仇百渡,頓了頓,繼續說,“她們今天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仇百渡有點急了。


    他趕忙插入話題:“可是她們今天不是沒挨打嗎?難道後麵老師又去打他們了?這些畜牲!”


    祁延澤幾乎立刻下意識地彈起來觀察了一下門外,迴過頭就豎起食指發出噓聲,示意仇百渡他不要亂說話。


    觀察了一會,發現沒什麽問題,祁延澤才沉穩的坐下來,繼續剛才的話題。


    “她們今天是沒挨鞭打,但是女生們之間的矛盾還是在。


    她們女生跟我們男生可不一樣,記仇能記幾個月,之前那幾個女生就不太合,這次事情可不就把矛盾給爆發出來了嗎?


    聽說就是逃跑的那個女生,跟寢室其他人打起來了。”


    仇百渡甚至顧不得裝虛弱了。


    忍不住想去看看,這頭一號敵人還沒對付上呢,怎麽自己人就開始內訌了?


    “你想幹什麽?”祁延澤趕忙拉住了仇百渡,“你該不會喜歡其中一個女生吧!是那一個崔春香麽?我感覺你老替她挨打,像早上跑步,你其實應該是跑得動的吧,故意幫她的麽?勸你還是少做點這種事情,人家可不一定記你的好。”祁延澤說著說著,竟然開始數落仇百渡了。


    仇百渡當然不是喜歡那個女生了,這些學生無論男生女生在他眼中都是孩子,三年起步,死刑最高的那種。


    再說了,他也不喜歡這款呀,看看他的初戀蔣知欣,溫婉如水,體貼柔和,善良知性…


    不對,跑題了。


    仇百渡被他這麽一拉,再加上這麽一通說,腦海裏想法拐了個彎,發散跑掉了,不過拉迴思緒之後,仇百渡倒是立刻冷靜了下來。


    他想起了小天。


    想起了天眼係統是安排上了的。


    他為什麽要出去,直接在護目鏡裏看直播,不行嗎?


    於是仇百渡躺迴了床上,戴上了自己的護目鏡,外表看起來像一個黑框眼鏡的高級貨。


    出於女生隱私的考慮,仇百渡讓小天先判斷一下有沒有暴露的場景,如果有,通通都打上馬賽克。


    於是仇百渡就看到一群瘋婆子一樣的馬賽克扭打在一起。


    …??!


    震驚。


    女生的矛盾已經升到了這種地步嗎?


    可是為什麽呢?


    該恨的不應該是學院和禽獸一樣的老師嗎?為什麽還要相互傷害?


    仇百渡想不通這點。


    但這不影響他把自己的計劃再次提前縮短。


    矛盾不適合在激烈下去了。


    仇百渡又不是學心理的。


    他可以替她們挨打,可無法調節調解她們的矛盾。


    畢竟他沒經曆過,沒有話語權。


    這一看就是積怨已深,積怨難解。


    外人很難插足。


    隻有從空間上分隔她們,才可能直接簡單粗暴的解決這個問題。


    仇百渡讓小天注意著她們,可以隱晦的控製一下周圍的夜月光種子,不要太明顯的保護一下,別出什麽事,受什麽嚴重的傷。


    囑咐完之後,就歎了口氣,閉上眼睛,不再看了。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


    給孩子們提供一個健康良好的生長環境,對於培育孩子們的品德來說,真的非常重要。


    這種陰影的地方,不是孩子們該接觸的地方。


    該消失了。


    …


    崔春香今晚根本睡不好。


    今天下午的那一場架,讓她的身上增添了很多掐痕,抓痕。


    晚上躺著的時候就十分癢,又有點刺痛,稍微磕碰著點,就能立馬把人痛醒。


    崔春香看的很明白,這場架看似來的莫名其妙,實則是理所當然。


    今天逃跑的那個女生,性子也很傲,當初跟著葉愛芬一起玩的時候,就十分看不起同寢室的她們,覺得她們懦弱又虛偽。


    然而當逃跑失敗的時候,葉愛芬一個人挑起大梁,認下了所有罪責,那個女生她自己不也默認了嗎?


    還不是一樣的虛偽和自私,有什麽臉麵來看不起我們。


    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勇氣,再逃跑一次。


    可她這次一個人逃跑,卻連累了整個寢室,還不像人家葉愛芬一樣有勇氣擔起所有的罪責。


    要知道,這次本來就是她一個人的罪責!


    這場架,崔春香雖然受了很多傷,可是那女生也沒討到什麽便宜。


    怕不是比她更慘,畢竟她們這邊人更多呢。


    為什麽她這樣的人逃跑失敗之後,還有臉繼續驕傲高傲的活著,而像是葉愛芬那般的好人,卻決然的離去了呢?


    崔春香心頭明白,她其實並不是看不起這個女生的逃跑,甚至還有些敬佩,隻是看不起這個女生隱藏在驕傲裏麵的懦弱,卻假裝自己無懈可擊。


    三個月的學院生活讓崔春香無意識地思考了很多哲學問題。


    像葉愛芬的那次決然離去,就給了她極深的震動,總覺得,這裏麵,有一些很深刻的道理,她看不清,卻也銘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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