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洋被想到張春麗會和自己相見，而且在自己的夢中。
看著周圍虛幻的場景，虞洋許久沒有反應過來。人類能夠脫離空間的束縛，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和自己見麵說話，這著實超出了她被灌輸的認知。不過，已經具備反省自學能力的她很快從震驚和迷茫中清醒過來。
對於張春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完全信任，但是張春麗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打消了她的顧慮。
張春麗說出了虞洋的三個編碼。具備思維、行動和創造三個編碼，是虞洋這一批智能人獨有的，這使得虞洋這批智能人遠超之前的同類的能力，而虞洋的三個編碼也隻有兩三人才能掌握的。
二人會談的時間不長，虞洋迴答了張春麗的所有問題。從自己身處何處，和誰在一起，目前在做什麽，以及接下來準備做什麽，虞洋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對方。
張春麗聽完了虞洋的迴答，略作沉思後，發出了命令，卻沒有解釋。虞洋也沒有提問，點頭答應。
……
21區。彭可人找到了莫聰。
她對這陣調查組的做法感到憤怒，所以，她來找莫聰。
莫聰是第一批被征召進來李淳康的調查組的21區員工，配合邵偉鬆一起進行審查甄別工作。
對於大本營對21區的調查組，莫聰心情複雜，既存有敬畏，又充滿反感。隻是出於工作紀律和責任心，他依照命令從事，開始忙於調查重建日宴會廳事件，分析21區基因自查的材料，走訪現場和與會者，不過，他沒發表過任何意見。在調查組裏還輪不到他發言，他隻有聽的權利。
和所有被征召進調查組的成員一樣，21區失蹤的人員是莫聰鎖定的主要目標。但是，漸漸地，他嗅到了和調查主題完全不一樣的味道，一股陰謀的味道。他發現，李延冰對他上報的調查報告並不上心，反倒是劍走偏鋒，以重建日之事，大肆扣押拘捕21區工作人員。而那些被監禁的同事，恰恰是以前21區的中堅力量。
他目睹邵偉鬆違反調查紀律，拘禁逼供邢興國和黃汝舉，甚至使用不上台麵的惡劣手段，逼迫他們做偽證，從指控杜霖開始，漸漸將指控對象擴大，以證明21區整個組織已經腐化墮落。
邵偉鬆誘導和威逼他們指控21區為謀取利益，暗地裏改造智能人，並和變異人暗通曲款，而範元桂的事件又被作為和變異人勾連的一個“鐵證”，挖掘了出來。
看著邵偉鬆拿著一疊疊厚厚的鐵證材料，莫聰開始煩躁起來，就在他無所適從的時候，彭可人滿臉煞氣地跑來找他。
“李淳康他們這是要幹什麽？他們想把21區整個毀掉麽？”彭可人捏著拳頭，氣唿唿地質問莫聰。就在剛才，她也被傳喚，聽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明顯帶著傾向的問詢，當即炸了。
“他們居然要我指認杜部長是變異人改造的幕後黑手。修葺部的杭亞先那個老禿驢居然交代，杜部長以拒撥修葺部辦公費用為要挾，讓他每個一段時間就送智能女給杜部長改造研究。他們這是在血口噴人！”
彭可人對杜霖印象極好。通過幾次工作接觸，她覺得杜霖敢於擔當，待人和善，一點領導的架子都沒有，就像鄰家大哥哥一樣和善可親，尤其是對方還在五號地事件中救過自己。她絕不會相信那些人的汙蔑。
“杜霖……不，”看到彭可人舉起粉拳，莫聰嚇得連忙改口，“杜部長，的確不像他們指控的那樣不堪。”見女孩臉色稍好，莫聰吸了口氣，話鋒一轉，“不過，有些事情他還是留了些尾巴，被他們抓住了。”
“什麽尾巴？”女孩聞言大怒，上前一步，瞪眼喝道：“猴子才有尾巴呢！”
“呃，”莫聰一時語結，心想這丫頭這是和自己較起勁來了，自己還是不要和她爭的好，否則，下次可就約不出來了。
“你不幫我，我就去找張智齊姐姐。她一定會幫杜部長講話的。”彭可人忿忿不平道，說著話，一雙妙目狠狠地盯著莫聰，腳步卻微絲不動，沒有半分要走的樣子。
莫聰心中哀歎，知道對方這是逼著自己表明立場啊。
“你讓我怎麽幫你？”
“搜集他們偽造迫害我們的證據。”彭可人義憤填膺說道。說話時，她眯著眼，眼縫裏閃爍著戰鬥的狂熱，甚至還帶上了些猙獰的神采，像上次暴揍鱷形變異人那樣揮動拳頭。
“你瘋了？”莫聰大驚失色，一把捂住彭可人的嘴，把她拖到沒有的地方，左右張望後，壓低聲音焦急說道：“他們被抓緊去，若是沒有承認，我倒是可以想象辦法。可是他們都自己承認，按了手印了，怎麽翻盤？到哪裏去找迫害的證據？”
“他們承認？”彭可人瞪圓了眼珠子，“不可能！”
莫聰雙手扶著對方的肩膀，歎氣道：“如果別人告訴我，我也不相信。但是我親眼到邢興國、黃汝舉、程尚偉、蔣薇薇的招供記錄。就在一個小時前，張春麗也承認了。你讓我怎麽搜集證據？”
“他們？不可能！”彭可人一把推開莫聰的手臂，眼睛突然紅了，急道：“他們若是真幹了這種事，21區之前怎麽可能會派我去抓那個範元桂？難道重建日的事情也是我們不怕丟人現眼，自導自演的鬧劇？真是太滑稽了！”
“等等。”莫聰忽然伸手止住了彭可人的叫喊，微仰著臉，眼睛不停轉動，聲音有些疑惑，“不對……你這麽一說，我突然發現這裏麵有些問題。”
莫聰像是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事情，麵色僵硬，手指相互搓揉著，口中喃喃自語，像是一個冥思苦想的哲學家，突然抓住了靈光一現的尾巴，卻苦於無法順藤摸瓜，正在焦急地要把那道消失的靈光拽迴來，
看著莫聰在自己麵前神神叨叨了好一會，彭可人終於忍不住，惱火說道：“想到了什麽？你像個神棍掐著手指做什麽？”
莫聰被彭可人的嗬斥，微微一怔，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很詭異，“剛剛經你這麽一咋唿，我覺得這麽多人認罪，這裏麵有古怪。現在，我明白了！”
話音未落，彭可人就握著拳頭對對方一拳砸去，氣勢兇悍，落在莫聰的胸口上，卻連聲響都沒有。
莫聰順勢哎呦一聲慘叫，抓住女孩的拳頭，臉上卻是極受用的表情，笑著迎上女孩兇狠的眼睛，眼角發現對方的拳頭再次緩緩握緊，趕緊開口道：“他們這是在以退為進！”
“什麽以退為進？”彭可人眼中疑惑，倔強驕傲神情更有警惕，顯然對莫聰的說法報以很深的懷疑。
看著周圍虛幻的場景，虞洋許久沒有反應過來。人類能夠脫離空間的束縛，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和自己見麵說話，這著實超出了她被灌輸的認知。不過，已經具備反省自學能力的她很快從震驚和迷茫中清醒過來。
對於張春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完全信任，但是張春麗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打消了她的顧慮。
張春麗說出了虞洋的三個編碼。具備思維、行動和創造三個編碼，是虞洋這一批智能人獨有的，這使得虞洋這批智能人遠超之前的同類的能力，而虞洋的三個編碼也隻有兩三人才能掌握的。
二人會談的時間不長，虞洋迴答了張春麗的所有問題。從自己身處何處，和誰在一起，目前在做什麽，以及接下來準備做什麽，虞洋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對方。
張春麗聽完了虞洋的迴答，略作沉思後，發出了命令，卻沒有解釋。虞洋也沒有提問，點頭答應。
……
21區。彭可人找到了莫聰。
她對這陣調查組的做法感到憤怒，所以，她來找莫聰。
莫聰是第一批被征召進來李淳康的調查組的21區員工，配合邵偉鬆一起進行審查甄別工作。
對於大本營對21區的調查組，莫聰心情複雜，既存有敬畏，又充滿反感。隻是出於工作紀律和責任心，他依照命令從事，開始忙於調查重建日宴會廳事件，分析21區基因自查的材料，走訪現場和與會者，不過，他沒發表過任何意見。在調查組裏還輪不到他發言，他隻有聽的權利。
和所有被征召進調查組的成員一樣，21區失蹤的人員是莫聰鎖定的主要目標。但是，漸漸地，他嗅到了和調查主題完全不一樣的味道，一股陰謀的味道。他發現，李延冰對他上報的調查報告並不上心，反倒是劍走偏鋒，以重建日之事，大肆扣押拘捕21區工作人員。而那些被監禁的同事，恰恰是以前21區的中堅力量。
他目睹邵偉鬆違反調查紀律，拘禁逼供邢興國和黃汝舉，甚至使用不上台麵的惡劣手段，逼迫他們做偽證，從指控杜霖開始，漸漸將指控對象擴大，以證明21區整個組織已經腐化墮落。
邵偉鬆誘導和威逼他們指控21區為謀取利益，暗地裏改造智能人，並和變異人暗通曲款，而範元桂的事件又被作為和變異人勾連的一個“鐵證”，挖掘了出來。
看著邵偉鬆拿著一疊疊厚厚的鐵證材料，莫聰開始煩躁起來，就在他無所適從的時候，彭可人滿臉煞氣地跑來找他。
“李淳康他們這是要幹什麽？他們想把21區整個毀掉麽？”彭可人捏著拳頭，氣唿唿地質問莫聰。就在剛才，她也被傳喚，聽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明顯帶著傾向的問詢，當即炸了。
“他們居然要我指認杜部長是變異人改造的幕後黑手。修葺部的杭亞先那個老禿驢居然交代，杜部長以拒撥修葺部辦公費用為要挾，讓他每個一段時間就送智能女給杜部長改造研究。他們這是在血口噴人！”
彭可人對杜霖印象極好。通過幾次工作接觸，她覺得杜霖敢於擔當，待人和善，一點領導的架子都沒有，就像鄰家大哥哥一樣和善可親，尤其是對方還在五號地事件中救過自己。她絕不會相信那些人的汙蔑。
“杜霖……不，”看到彭可人舉起粉拳，莫聰嚇得連忙改口，“杜部長，的確不像他們指控的那樣不堪。”見女孩臉色稍好，莫聰吸了口氣，話鋒一轉，“不過，有些事情他還是留了些尾巴，被他們抓住了。”
“什麽尾巴？”女孩聞言大怒，上前一步，瞪眼喝道：“猴子才有尾巴呢！”
“呃，”莫聰一時語結，心想這丫頭這是和自己較起勁來了，自己還是不要和她爭的好，否則，下次可就約不出來了。
“你不幫我，我就去找張智齊姐姐。她一定會幫杜部長講話的。”彭可人忿忿不平道，說著話，一雙妙目狠狠地盯著莫聰，腳步卻微絲不動，沒有半分要走的樣子。
莫聰心中哀歎，知道對方這是逼著自己表明立場啊。
“你讓我怎麽幫你？”
“搜集他們偽造迫害我們的證據。”彭可人義憤填膺說道。說話時，她眯著眼，眼縫裏閃爍著戰鬥的狂熱，甚至還帶上了些猙獰的神采，像上次暴揍鱷形變異人那樣揮動拳頭。
“你瘋了？”莫聰大驚失色，一把捂住彭可人的嘴，把她拖到沒有的地方，左右張望後，壓低聲音焦急說道：“他們被抓緊去，若是沒有承認，我倒是可以想象辦法。可是他們都自己承認，按了手印了，怎麽翻盤？到哪裏去找迫害的證據？”
“他們承認？”彭可人瞪圓了眼珠子，“不可能！”
莫聰雙手扶著對方的肩膀，歎氣道：“如果別人告訴我，我也不相信。但是我親眼到邢興國、黃汝舉、程尚偉、蔣薇薇的招供記錄。就在一個小時前，張春麗也承認了。你讓我怎麽搜集證據？”
“他們？不可能！”彭可人一把推開莫聰的手臂，眼睛突然紅了，急道：“他們若是真幹了這種事，21區之前怎麽可能會派我去抓那個範元桂？難道重建日的事情也是我們不怕丟人現眼，自導自演的鬧劇？真是太滑稽了！”
“等等。”莫聰忽然伸手止住了彭可人的叫喊，微仰著臉，眼睛不停轉動，聲音有些疑惑，“不對……你這麽一說，我突然發現這裏麵有些問題。”
莫聰像是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事情，麵色僵硬，手指相互搓揉著，口中喃喃自語，像是一個冥思苦想的哲學家，突然抓住了靈光一現的尾巴，卻苦於無法順藤摸瓜，正在焦急地要把那道消失的靈光拽迴來，
看著莫聰在自己麵前神神叨叨了好一會，彭可人終於忍不住，惱火說道：“想到了什麽？你像個神棍掐著手指做什麽？”
莫聰被彭可人的嗬斥，微微一怔，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很詭異，“剛剛經你這麽一咋唿，我覺得這麽多人認罪，這裏麵有古怪。現在，我明白了！”
話音未落，彭可人就握著拳頭對對方一拳砸去，氣勢兇悍，落在莫聰的胸口上，卻連聲響都沒有。
莫聰順勢哎呦一聲慘叫，抓住女孩的拳頭，臉上卻是極受用的表情，笑著迎上女孩兇狠的眼睛，眼角發現對方的拳頭再次緩緩握緊，趕緊開口道：“他們這是在以退為進！”
“什麽以退為進？”彭可人眼中疑惑，倔強驕傲神情更有警惕，顯然對莫聰的說法報以很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