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和想象中的危險，永遠存在於傳說中和想象中，無法變成現實，頂多會嚇人唬人。可是，有一天，當那些不存在的危險，真正切切地出現在眼前時，那種恐懼極有可能把人摧殘成白癡。
李衛甲聽說過杜霖是超能者，聽說過他曾在超能訓練班畢業時一鳴驚人，可是那些都是傳說，他從未親眼見過。他也想象過對方是超能者，因為對方能幹掉麻三和一眾手下。不過想象終究是虛無縹緲的，他隻是在心裏有過擔憂，卻沒有真實感到恐懼。可是如今，他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對方就是一名超能者。自己像是被施加了巫術，動也不能動，就是明證！
看著杜霖貓戲老鼠的目光，李衛甲感到有什麽地方不對，自己似乎中了對方的奸計。可是他心中的恐懼讓他失去了正常思維的能力，他恐懼對方失去玩弄的心情，到那時，自己就是對方爪下無趣的老鼠，隻能死去。李衛甲捏著槍柄的手裏濕漉漉的流著黏汗，這種黏汗是從骨頭裏榨出來的，他的恐懼深入骨髓。
杜霖身後的那些打手看著李衛甲，如同看著一個白癡。他們驚詫不解地發現李衛甲舉著槍，對準那個一臉平靜卻兇猛無比的青年，居然不開槍。他們是見識了杜霖的鬼魅的身手和無法捕捉的速度，此時這個絕佳的一槍斃命的機會，副總居然猶豫遲疑，這不是作死嗎？
再次看到李衛甲那張雖胖卻不圓潤的臉一片慘白，杜霖想到了昨天邢興國派來的聯絡人告訴自己廣泰物流的負責人郭小歡失蹤了，眼前這位李衛甲暫時掌控整個物流網絡的工作，腦中忽然浮現出一些念頭，目光閃動間，胸中慢慢殺機平息。
“別，別……”李衛甲的聲音顫抖著。當他發現自己還能說話時，立刻哀求道：“別殺我。”
杜霖聽見了，數米開外的其他打手也聽見了。
杜霖神情自若。打手們卻是一臉驚疑。他們明明看到李衛甲拿槍指著對方，此時求饒的應該是對方，怎麽會是李衛甲呢？可是，李衛甲的聲音顫抖，身體僵硬，讓打手們無法看清其中門道，隻好都原地不動，靜待事情發展。
“槍在你手裏。應該是我求饒才是。”杜霖忽然齜牙一笑。雪白的牙齒閃耀出刀片的寒光。
“我……別殺我，”李衛甲快哭出來了。他發現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扭住，帶動著手臂，一點點地迴勾過來，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移向自己的腦門。那樣子，就像是要舉槍自殺一般。他想反抗那股力量，發現手腕根本抵抗不了，他想扔掉手槍，發現手指也根本動不了一下。
“我沒殺你，是你自己要殺死自己。”杜霖好心提醒。
槍口在李衛甲的太陽穴旁停了下來，隨後李衛甲感覺到自己抵在扳機上的食指關節開始緩緩發力，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落下，他帶著哭腔的連連叫道：“杜部長，別開槍，是李淳康，是他讓，讓我做的。隻是在玄武鎮那次。其他的事和我都沒關係啊！”
“玄武鎮那次，其他的事？你還知道其他的事情？”杜霖扭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咯咯的響聲，然後轉頭看看身後惶惶不安的打手們，忽然展顏笑道：“沒想到這是李總的公司，一切都是誤會。咱們到你辦公室談談？”
說著，他上前伸手拿下對方手裏的槍，掂了掂，見李衛甲滿臉驚懼，笑嗬嗬地把槍塞進對方的口袋，然後一把摟住李衛甲僵硬的肩膀，微微用力，李衛甲立刻醒悟過來，急忙強做鎮定，衝打手們，聲音淒慘喊道：“誤會，這是誤會，散了，你們都散了！”
杜霖滿意地拍了拍李衛甲的肩膀，手卻沒有鬆開，一直搭在對方的肩頭，推著對方向辦公樓走去。那模樣完全像兩個老朋友。
打手們麵麵相覷，忽然間，大家的身體都靈活起來，臉上露出絕後餘生的喜悅。那種喜悅隻能用眼神交流，不敢宣諸於口。
他們不是傻瓜，當然看出李總是被對方劫持。但是，作為當事人的李總都不敢在那人麵前有絲毫反抗之心，自己何苦自找死路。所以，他們打電話喊來救護車，料理了地上的傷員。
杜霖跟著李衛甲一同上了電梯走進一個豪華寬敞的辦公室。在杜霖的示意下，李衛甲揮手趕走了緊隨而來的妖豔秘書，把門鎖上，膽戰心驚地站在杜霖麵前，等待發落。
杜霖身體放鬆地坐在舒適的寬大椅上，撫摸著柔軟的扶手，打量著辦公室，口中嘖嘖道：“難怪在21區看不到你，這裏的辦公條件恐怕墨主席也享受不到吧？”
李衛甲擦著腦門油亮的汗，結結巴巴說道：“工作，隻是在這裏工作，平時，我，我也不經常在這裏。”
“不在這裏。”杜霖點點頭，“不在這裏，在哪裏？在10區？在壁障之外？還是在鳳凰城的那棟別墅裏？”
李衛甲猛然一驚，如果說之前他對杜霖的恐懼，是來自對方報複自己的殺機，可是當杜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杜霖的身份。負責21區情報工作的主管身份。
“說說吧。”杜霖沒有給對方時間思考，手指敲擊著扶手，眼光直直的盯著李衛甲的眼睛，沉聲道：“說說我想聽的一些事情。”
對於杜霖話裏的意思，如果說李衛甲在對方把手槍塞迴到自己口袋時，有些糊塗。可是跟著杜霖一路走到了辦公室，他已經漸漸明白了。自己在樓下差點因他而“舉槍自殺”時，驚恐無助時說的話，才讓自己保住了這條狗命。杜霖想知道針對他的那些事情。
李衛甲見杜霖目光冷冷地看著自己，心裏暗暗叫苦，隻好硬著頭皮說道：“針對您的行動，我經手的就是玄武鎮的那個下雪的晚上。當時，麻三向我匯報，說有人在調查玄武鎮周邊的人口失蹤案，並把偷怕到您的照片發到我手上。我當時看了十分緊張，以為是財政部在外的事情被區裏發覺，開始調查，就向上請示李主席。李主席指示我讓麻三帶人廢掉你。所以才發生了那夜的事情。”
杜霖微微皺眉看著李衛甲，像看著一顆很奇怪的事物，沉默片刻後問道：“李淳康讓麻三帶人廢掉我？不是殺我？”
“不是殺您，是廢掉……您。”李衛甲用一種很複雜的眼光看著杜霖。
“可是，麻三襲擊我之後的第二天中午，有兩個刺客卻想在玄武鎮大街上殺我。”
“這我就不清楚。物流公司之外的任務，不經過我的手。我也不知道。”
“為什麽要廢掉我？”
“具體我不清楚，似乎是因為……新的智能人計劃。”
杜霖眯起眼睛，李衛甲的話讓他抓住了某些東西。
李衛甲聽說過杜霖是超能者，聽說過他曾在超能訓練班畢業時一鳴驚人，可是那些都是傳說，他從未親眼見過。他也想象過對方是超能者，因為對方能幹掉麻三和一眾手下。不過想象終究是虛無縹緲的，他隻是在心裏有過擔憂，卻沒有真實感到恐懼。可是如今，他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對方就是一名超能者。自己像是被施加了巫術，動也不能動，就是明證！
看著杜霖貓戲老鼠的目光，李衛甲感到有什麽地方不對，自己似乎中了對方的奸計。可是他心中的恐懼讓他失去了正常思維的能力，他恐懼對方失去玩弄的心情，到那時，自己就是對方爪下無趣的老鼠，隻能死去。李衛甲捏著槍柄的手裏濕漉漉的流著黏汗，這種黏汗是從骨頭裏榨出來的，他的恐懼深入骨髓。
杜霖身後的那些打手看著李衛甲，如同看著一個白癡。他們驚詫不解地發現李衛甲舉著槍，對準那個一臉平靜卻兇猛無比的青年，居然不開槍。他們是見識了杜霖的鬼魅的身手和無法捕捉的速度，此時這個絕佳的一槍斃命的機會，副總居然猶豫遲疑，這不是作死嗎？
再次看到李衛甲那張雖胖卻不圓潤的臉一片慘白，杜霖想到了昨天邢興國派來的聯絡人告訴自己廣泰物流的負責人郭小歡失蹤了，眼前這位李衛甲暫時掌控整個物流網絡的工作，腦中忽然浮現出一些念頭，目光閃動間，胸中慢慢殺機平息。
“別，別……”李衛甲的聲音顫抖著。當他發現自己還能說話時，立刻哀求道：“別殺我。”
杜霖聽見了，數米開外的其他打手也聽見了。
杜霖神情自若。打手們卻是一臉驚疑。他們明明看到李衛甲拿槍指著對方，此時求饒的應該是對方，怎麽會是李衛甲呢？可是，李衛甲的聲音顫抖，身體僵硬，讓打手們無法看清其中門道，隻好都原地不動，靜待事情發展。
“槍在你手裏。應該是我求饒才是。”杜霖忽然齜牙一笑。雪白的牙齒閃耀出刀片的寒光。
“我……別殺我，”李衛甲快哭出來了。他發現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扭住，帶動著手臂，一點點地迴勾過來，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移向自己的腦門。那樣子，就像是要舉槍自殺一般。他想反抗那股力量，發現手腕根本抵抗不了，他想扔掉手槍，發現手指也根本動不了一下。
“我沒殺你，是你自己要殺死自己。”杜霖好心提醒。
槍口在李衛甲的太陽穴旁停了下來，隨後李衛甲感覺到自己抵在扳機上的食指關節開始緩緩發力，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落下，他帶著哭腔的連連叫道：“杜部長，別開槍，是李淳康，是他讓，讓我做的。隻是在玄武鎮那次。其他的事和我都沒關係啊！”
“玄武鎮那次，其他的事？你還知道其他的事情？”杜霖扭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咯咯的響聲，然後轉頭看看身後惶惶不安的打手們，忽然展顏笑道：“沒想到這是李總的公司，一切都是誤會。咱們到你辦公室談談？”
說著，他上前伸手拿下對方手裏的槍，掂了掂，見李衛甲滿臉驚懼，笑嗬嗬地把槍塞進對方的口袋，然後一把摟住李衛甲僵硬的肩膀，微微用力，李衛甲立刻醒悟過來，急忙強做鎮定，衝打手們，聲音淒慘喊道：“誤會，這是誤會，散了，你們都散了！”
杜霖滿意地拍了拍李衛甲的肩膀，手卻沒有鬆開，一直搭在對方的肩頭，推著對方向辦公樓走去。那模樣完全像兩個老朋友。
打手們麵麵相覷，忽然間，大家的身體都靈活起來，臉上露出絕後餘生的喜悅。那種喜悅隻能用眼神交流，不敢宣諸於口。
他們不是傻瓜，當然看出李總是被對方劫持。但是，作為當事人的李總都不敢在那人麵前有絲毫反抗之心，自己何苦自找死路。所以，他們打電話喊來救護車，料理了地上的傷員。
杜霖跟著李衛甲一同上了電梯走進一個豪華寬敞的辦公室。在杜霖的示意下，李衛甲揮手趕走了緊隨而來的妖豔秘書，把門鎖上，膽戰心驚地站在杜霖麵前，等待發落。
杜霖身體放鬆地坐在舒適的寬大椅上，撫摸著柔軟的扶手，打量著辦公室，口中嘖嘖道：“難怪在21區看不到你，這裏的辦公條件恐怕墨主席也享受不到吧？”
李衛甲擦著腦門油亮的汗，結結巴巴說道：“工作，隻是在這裏工作，平時，我，我也不經常在這裏。”
“不在這裏。”杜霖點點頭，“不在這裏，在哪裏？在10區？在壁障之外？還是在鳳凰城的那棟別墅裏？”
李衛甲猛然一驚，如果說之前他對杜霖的恐懼，是來自對方報複自己的殺機，可是當杜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杜霖的身份。負責21區情報工作的主管身份。
“說說吧。”杜霖沒有給對方時間思考，手指敲擊著扶手，眼光直直的盯著李衛甲的眼睛，沉聲道：“說說我想聽的一些事情。”
對於杜霖話裏的意思，如果說李衛甲在對方把手槍塞迴到自己口袋時，有些糊塗。可是跟著杜霖一路走到了辦公室，他已經漸漸明白了。自己在樓下差點因他而“舉槍自殺”時，驚恐無助時說的話，才讓自己保住了這條狗命。杜霖想知道針對他的那些事情。
李衛甲見杜霖目光冷冷地看著自己，心裏暗暗叫苦，隻好硬著頭皮說道：“針對您的行動，我經手的就是玄武鎮的那個下雪的晚上。當時，麻三向我匯報，說有人在調查玄武鎮周邊的人口失蹤案，並把偷怕到您的照片發到我手上。我當時看了十分緊張，以為是財政部在外的事情被區裏發覺，開始調查，就向上請示李主席。李主席指示我讓麻三帶人廢掉你。所以才發生了那夜的事情。”
杜霖微微皺眉看著李衛甲，像看著一顆很奇怪的事物，沉默片刻後問道：“李淳康讓麻三帶人廢掉我？不是殺我？”
“不是殺您，是廢掉……您。”李衛甲用一種很複雜的眼光看著杜霖。
“可是，麻三襲擊我之後的第二天中午，有兩個刺客卻想在玄武鎮大街上殺我。”
“這我就不清楚。物流公司之外的任務，不經過我的手。我也不知道。”
“為什麽要廢掉我？”
“具體我不清楚，似乎是因為……新的智能人計劃。”
杜霖眯起眼睛，李衛甲的話讓他抓住了某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