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拔出腰刀,劈砍從四周冒出向自己伸出魔爪的藤條。那些被斬斷的藤條還沒落地,就仿佛被什麽東西牽引,紛紛飛向唐建,覆蓋在他鎧甲上。


    “杜霖,我從來都沒有想到你會走出你的小辦公室。”唐建帶著強烈的輕蔑說道。突然,眉頭緊皺,歌聲變得更加響亮,屋內的藤條紛紛變成尖刺狀,向杜霖三人撲了過來,連走廊的藤條都從敞開的房門伸了進來,探出魔爪。


    “砰砰!”彭可人向著唐建開了兩槍。她不會傻到和那些藤條作戰。他知道擊敗穿的像隻烏龜的家夥才是關鍵。


    唐建被獵槍子彈衝擊得離地而起,撞在牆上,與此同時,彭可人被四麵八方的藤條抓住纏繞。杜霖快步上前,揮動腰刀,砍斷她周身的藤條。令女孩驚訝的是,那些被砍斷的藤條立刻撲向唐建,將對方牢牢包裹住。


    歌聲突然小了,隨後又高漲起來。顯然唐建的精神力被打斷後又重新調動了起來。


    “你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宅男,隻會翻翻賬本打發時間。”唐建怒視杜霖,輕蔑地說道,“我真不知道委員會門檻這麽低了。居然把你任命為委員和指揮,還當上了部長。”


    說話間,地板下,藤條的生長速度再次提速。


    “委員會沒有任命一個依靠植物殺自己人的叛徒,已經算是稱職了。”杜霖一邊劈砍著不斷生長的藤條,一邊反唇相譏。


    藤條生長的再快,也快不過利刃收割的速度。


    “叛徒?”唐建發現自己被藤條裹著快喘不氣,連忙指揮著身體的藤條向外撐起,“我是為了21區。從根本上說,是為了營地的發展。”


    “所以你才覺得沒有必要向委員會匯報自己做了些什麽,是不是?”杜霖說道,“即使殺了這麽多人。”


    “呸!委員會那些死腦筋根本理解不了我的想法!”唐建發現從腳下生出的藤條無法突破那些被砍斷藤條的包裹。他連站起來都變得艱難。他的手腳都被牢牢困住了。


    那些人依然在不斷地唱著歌。但是當他的精神力控製藤甲和杜霖對峙的時候,工廠裏的歌聲開始減弱。


    “所以,你覺得即使殺自己人也在所不惜?還是你對21區充滿憤恨,執行了這種肆意報複的行為?”


    杜霖在密碼箱內看過關於唐建的信息。雖然,唐建在21區裏的地位並不高。可能是他經常挑釁杜霖,所以杜霖將他的情況也寫進一個單獨的信封中。


    “他”認為唐建進入營地,是鑽了營地當初大發展大變革時期的一個體製漏洞。唐建自命不凡又華而不實,在下級前立馬揚威,在上級麵前溜須拍馬,外強中幹,卻又處處逞強。他參與了幾次不惹人注意的外勤行動,就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被調迴總部,丟到了安全部做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對此,他懷恨在心,他認為自己應該是眾望所歸進入委員會。但是,始終沒有美夢成真。


    杜霖砍斷周圍飛舞過來的藤條,一步步走向唐建。


    “你怎麽能控製藤條?”唐建心慌起來,“那是我剛學到的超能力。你怎麽可能控製植物?”


    從昨夜到現在,唐蟬一直在應付進入工廠的人,精神力消耗幾近枯竭,對工廠裏的植物控製能力下降了,使用精神力控製那些人唱歌的手段,也力有不逮,此時看著杜霖提著刀走來,一股從未有的寒意傳遍全身。


    杜霖心裏嗤笑。他當然不能控製藤條,但是失去生命的植物就是死物。控製死物,正是杜霖隔空移物能做到的。當杜霖發現唐建將自己包裹成烏龜時,“作繭自縛”四個字瞬間激活了他的腦細胞。


    “剛學到的超能力?我記得超能力是學不會的。再說這種超能力,我也不認為它有什麽高明之處。”杜霖一邊譏諷,一邊繞到唐建後麵,來自地麵的藤條是唐建的守護屏障和指揮鏈。他必須斬斷它們。


    聽著身後和自己精神力相連的藤條被一刀刀砍斷的聲音,唐建心急如焚,卻被夾在藤條中動彈不得,心中更對那人遲遲不露身影充滿恨意,若不是他的教唆,自己何苦做他人馬前卒。現在被那些無法控製的斷裂藤條包裹,精神力也不濟,根本無法憑借自身力量脫離困境。


    “杜霖,你快放開我。我讓你們走。”唐建嘶吼道。他在心裏暗恨,這小白臉似乎知道自己的新能力必須借助這些藤條,隻要有一根藤條能和自己精神力相連,脫困隻是時間問題,可是對方偏偏在砍那些藤條,這讓他頓時失了方寸。


    “唐建,現在你應該會告訴我,為什麽喊我進來了吧?”杜霖並未停手,他一邊用力劈砍著哪些粗大的紫藤,一邊語氣輕鬆,如閑話聊天一般問道。


    唐建怒目圓睜,眉毛高挑,他雖然心裏怕的要死,卻不甘心在自己一貫瞧不起的膽小鬼麵前低頭,鼻子重重哼了一聲,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獰笑,“你以為自己贏了嗎?你……”


    看著五短身材的唐建被藤條捆縛得像個蟲蛹一樣,倒在地上,麵目猙獰而惶恐,卻猶麵色兇狠,杜霖突然緊蹙眉頭。腦中的一根弦猛地被撥了一下,他感覺眼前的場景似乎在哪裏見過,從他一進入二樓的房間看到一排排人席地高歌,他就覺得似曾熟悉,而自己三人和眼前的唐建,從各自站位,到麵臨的危險都似乎在哪裏出現過……


    猛然間,杜霖身體一顫,麵色大驚,他想到了那副。範元桂在旅館裏殺人後蘸著鮮血,畫的速寫。在那畫麵上,一群人席地而坐,長大著嘴巴,在他們身上,如繩似蛇般的東西在四周纏繞舞動。


    畫麵有四個人,一人雙手抱著一把巨大的手槍,舉槍射擊,身旁揮動長刀的一個人,正在抵禦那些蛇一般的東西——現在知道是藤條——攻擊纏繞。還有一個人,腦後紮著馬尾,而第四個人,則被類似樹枝的東西包裹,倒在地上,麵目猙獰。


    就在杜霖心中浮現出示警畫之時,異變陡生。靠牆而坐的那些被藤條束縛的人突然毫無預兆聲嘶力竭地大聲唱了起來,一度頹然無力的歌聲再次強烈,歌聲高亢直刺耳膜,衝擊腦仁。


    杜霖感覺腦殼一種巨痛如潮水湧來,頭腦轟轟作響,身體不受控製地摔倒,手槍脫手,然而對那幅畫的警惕讓他腦中留下了一絲清明,他單膝觸地的瞬間,猛地抽出腰間的長刀,杵在地板上,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兩眼死死瞪著前方。


    莫聰同樣受到了歌聲的衝擊,神情痛苦,麵孔扭曲,半跪在地板上,盡管如此,他卻依然能手持武器,盯視著四周。突然的歌聲,令他惘然,但他知道這是危險就要降臨的時刻。


    彭可人則被歌聲擊中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板之上,手中的獵槍震飛了出去,她雙手抱頭,像是中了唐僧咒語的孫猴子,痛苦在地板上翻滾嘶嚎。


    高亢歌聲似是下達了作戰的命令,無數根藤條詭異地從那些歌者的身體內快速舞動而出,仿佛那些人的體內有股恐怖的無形力量正向一根根藤條灌注進去,將他所有的生機都供養給那些藤條!那些藤條像發現鮮美血食的惡狼,帶著興奮地吱吱聲,從四麵八方向杜霖三人猛撲過來。


    杜霖一手持刀一手捂著頭,彎腰喘著粗氣。雖然腦袋脹痛使得眼睛發花,他還是看到自己對麵盤坐靠牆的一人胸口的衣服忽然急劇膨脹破裂,數道藤條從他的胸口蓬勃生出,如滴淌著鮮血的刺刀向自己戳來。


    莫聰似乎也遇到著類似情況。他扣動扳機。昏暗的房間裏,一道粗大而刺眼的藍色光束,突然噴出,帶著嗚嗚的輕響,如消防水槍般衝垮了大量藤條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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