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他怎麽選擇死亡模式？”跟隨參觀的一位安全部的負責人認出那個青年，麵色大變，衝著跟在身旁的一名男子大喊道：“快，快去解除搏殺模式！快！快！”
話音未落，一聲淒厲的慘叫驚嚇了所有人，一隻持刀的手臂被斬斷拋起，“咚”的一聲，砸在玻璃牆上，鮮血如摔碎的西瓜四處潑濺，正透過玻璃觀戰的男男女女嚇得齊聲哇哇大叫起來，不少人捂住眼睛背過身去。
看著玻璃牆上的粘稠鮮血蚯蚓般一條條滑落而下，杜霖雙眼也是猛地一縮，心髒如擂鼓般咚咚作響。
在眾人的尖叫聲中，他似乎也聽到了自己的叫聲，但是他卻沒有轉移目光。他看到智能人正用剩下的一隻手捂著往外滋滋彪血的脖子，粗壯的身子被對手一腳踹得旋跌出去！撞倒在地板上，翻滾之後，屁股隻翹了一下，便不動了！
“莫聰，你的業績又要被扣了！”看到倒下死去的不是那個青年，安全部的那人鬆了口氣，旋即也不顧外人在場，對玻璃牆後麵的青年厲聲嗬斥著，然後伸手在玻璃牆的一按，不知道觸摸到什麽東西，玻璃牆上出現了一道門，無聲向旁邊滑去。
斬殺智能壯漢的青年喘著粗氣，扔下手中武器，衝著氣勢洶洶的來人做了個鬼臉，身體竟然令人吃驚的如一道煙消失不見了，就像電視出現一個閃屏後突然沒有影像一般。
“他人呢？他人呢？”之前吵著要看智能人的戰鬥的那個褐發青年從驚慌中清醒過來，大叫著，尋找那個名叫莫聰的青年。
“他隱匿了。”安紅漠然道。
“他的超能力是隱匿？”雪莉轉眼看向杜霖，聲音仍保持平淡冷靜，根本聽不出吃驚、愕然的情緒在內，更像是出於禮貌，而不得出於驚奇。
杜霖聳聳肩，心想，我還想問別人呢。
忽然，他嗅到了玻璃門內飄來一絲氣息，是人身上的汗腥味，那股氣息在濃濃的烈的血腥味中，雖然不是很明顯，不過杜霖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了。它出現在智能人屍體兩米開外。
杜霖抬頭看向那裏。那裏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不過，當杜霖再次唿吸時，他確定那股汗腥味的確是來自那個位置，並且，杜霖可以肯定自己對氣味距離的判斷，是十分精確的，完全不會出差錯。
“你居然能發現我？”空氣中傳來驚詫疑問，那個名叫莫聰的青年如同顯影液中的相紙忽然顯出身影，如同剛才消失一般的突兀。
他一臉驚訝地看向杜霖，旋即認出麵前的人，失聲笑道：“哦，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自己的隱匿技能下降了，原來是學長啊。”
隱匿並不是逃走，莫聰這家夥還待在格鬥房裏，躲避安全部負責人的怒火。
那名負責人再次找到了發怒的對象，不過，看到對方和杜霖攀扯關係，隻好狠狠地瞪著對方。
不怪他憤怒，要知道若是在這大樓裏發生了人命案，他這個安全部的負責人就卷鋪蓋走人了。在剛才交流會上雙方相互介紹中，杜霖知道此人是安全部部長李延冰。
杜霖沒料到青年，居然稱唿自己學長，正要找詞寒暄，就聽見走廊內傳來橡膠輪在地板上滾動的輕微聲響，扭頭看去，隻見三名工作人員推著一台手術車出現在走廊一頭。
這裏的一切顯然是受到監控的。殺戮剛一發生，就有人過來洗地善後。
莫聰見杜霖陪同客人，不好上前閑聊，和杜霖揮手告辭。
杜霖很高興能夠順坡下驢，邀請對方有空來辦公室找自己，心裏在自己相處的人員名單上，添加了莫聰的名字。
兩名工作人員將被殺的智能人和那條斷臂搬上手術車，原路返迴。留下一名打掃屋裏的血跡。
在那名死去的智能人脖頸上，杜霖看到有一處刀傷，刀痕不長，卻深，應是直刺進去的致命傷。
“這樣一個智能戰士被殺，會造成多大的損失？”雪莉盯著智能戰士的屍體，忽然問安紅，“那個青年會受到什麽懲罰？”
“損失不大。不會受多大懲罰。”
“為什麽？”
安紅略一沉默，解釋道：“因為身體細胞狀態隨時變化、腳下星球轉動等等原因，一個人的‘現狀’是有限的，所以智能人的現狀也是有限……”
“你能不能說我們能聽懂的人話？”安紅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那個褐發青年粗魯地打斷了。
安紅冷冷地瞥了對方一眼，淡淡說道：“那我就給你普及一下科學常識：人類細胞每時每刻都在更新，人體血液20秒循環一圈，紅細胞120-140天全部更新一遍，皮膚細胞4-6個月全部更新一遍，肝髒細胞一年全部更新一遍，肌肉細胞2-3年更新一遍，骨頭也有更新周期，大概是7年。所以說，一個人的‘現狀’是有限的。人之所以能突破“現狀”活的長久，是因為人有新陳代謝的能力。”
“但是，智能人的新陳代謝的能力不完備。由於材料和某些新陳代謝的無法克服的問題，智能戰士突破‘現狀’的時間很短暫，大約隻能存活三年。所以，一個隻有三年壽命的智能人被殺，不會受到嚴厲製裁。莫聰的業績會被扣除一些，說白了，就是年終獎損失了一些。”
雪莉點點頭。杜霖也由此得知張春麗曾說的智能人隻有兩三年壽命的原因，心中忽然升起悵然和感慨。智能人因科技而存在，也因為科技而死亡。如此說來，人類將其當做工具使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手術車在走廊中留下濃重的血液腥味。杜霖唿吸著智能人體內流出的血液，微微皺眉。他感覺在血液氣息之外，還存在另一股奇怪的氣味，有點像是沐浴液的氣味。
他尋著氣味看到地麵的一些液體，發現那來自智能人嘴角流出的血液和口水的混合物。低聲詢問安紅，才知道那是智能人口中塗液的獨有氣味，心中嘖嘖稱奇。
看到工作人員推著手術車快要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褐發青年連忙跟上。安紅張嘴欲加阻攔，卻見杜霖非但沒製止之意，反而快步追上人群，隻好擰眉跟上。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跟著那台手術車，來到一間圓形室內大廳，站在大廳外，紛紛瞪大眼睛觀看玻璃牆後麵的情景。
大廳裏有二十多個頭戴麵罩、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每個人麵前都有一個辦公桌大小的操作台。
每個操作台上，都有一具殘破的屍體赤條條地浮在半空中。隨著工作人員手指的動作，它們如同被隱形力量牽引著的木偶，在空中旋轉翻動，接受著創傷評估。
杜霖饒有興趣地看著那些平台上翻轉的屍體。漸漸地，他的目光定格在兩個相鄰的操作台上。
話音未落，一聲淒厲的慘叫驚嚇了所有人，一隻持刀的手臂被斬斷拋起，“咚”的一聲，砸在玻璃牆上，鮮血如摔碎的西瓜四處潑濺，正透過玻璃觀戰的男男女女嚇得齊聲哇哇大叫起來，不少人捂住眼睛背過身去。
看著玻璃牆上的粘稠鮮血蚯蚓般一條條滑落而下，杜霖雙眼也是猛地一縮，心髒如擂鼓般咚咚作響。
在眾人的尖叫聲中，他似乎也聽到了自己的叫聲，但是他卻沒有轉移目光。他看到智能人正用剩下的一隻手捂著往外滋滋彪血的脖子，粗壯的身子被對手一腳踹得旋跌出去！撞倒在地板上，翻滾之後，屁股隻翹了一下，便不動了！
“莫聰，你的業績又要被扣了！”看到倒下死去的不是那個青年，安全部的那人鬆了口氣，旋即也不顧外人在場，對玻璃牆後麵的青年厲聲嗬斥著，然後伸手在玻璃牆的一按，不知道觸摸到什麽東西，玻璃牆上出現了一道門，無聲向旁邊滑去。
斬殺智能壯漢的青年喘著粗氣，扔下手中武器，衝著氣勢洶洶的來人做了個鬼臉，身體竟然令人吃驚的如一道煙消失不見了，就像電視出現一個閃屏後突然沒有影像一般。
“他人呢？他人呢？”之前吵著要看智能人的戰鬥的那個褐發青年從驚慌中清醒過來，大叫著，尋找那個名叫莫聰的青年。
“他隱匿了。”安紅漠然道。
“他的超能力是隱匿？”雪莉轉眼看向杜霖，聲音仍保持平淡冷靜，根本聽不出吃驚、愕然的情緒在內，更像是出於禮貌，而不得出於驚奇。
杜霖聳聳肩，心想，我還想問別人呢。
忽然，他嗅到了玻璃門內飄來一絲氣息，是人身上的汗腥味，那股氣息在濃濃的烈的血腥味中，雖然不是很明顯，不過杜霖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了。它出現在智能人屍體兩米開外。
杜霖抬頭看向那裏。那裏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不過，當杜霖再次唿吸時，他確定那股汗腥味的確是來自那個位置，並且，杜霖可以肯定自己對氣味距離的判斷，是十分精確的，完全不會出差錯。
“你居然能發現我？”空氣中傳來驚詫疑問，那個名叫莫聰的青年如同顯影液中的相紙忽然顯出身影，如同剛才消失一般的突兀。
他一臉驚訝地看向杜霖，旋即認出麵前的人，失聲笑道：“哦，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自己的隱匿技能下降了，原來是學長啊。”
隱匿並不是逃走，莫聰這家夥還待在格鬥房裏，躲避安全部負責人的怒火。
那名負責人再次找到了發怒的對象，不過，看到對方和杜霖攀扯關係，隻好狠狠地瞪著對方。
不怪他憤怒，要知道若是在這大樓裏發生了人命案，他這個安全部的負責人就卷鋪蓋走人了。在剛才交流會上雙方相互介紹中，杜霖知道此人是安全部部長李延冰。
杜霖沒料到青年，居然稱唿自己學長，正要找詞寒暄，就聽見走廊內傳來橡膠輪在地板上滾動的輕微聲響，扭頭看去，隻見三名工作人員推著一台手術車出現在走廊一頭。
這裏的一切顯然是受到監控的。殺戮剛一發生，就有人過來洗地善後。
莫聰見杜霖陪同客人，不好上前閑聊，和杜霖揮手告辭。
杜霖很高興能夠順坡下驢，邀請對方有空來辦公室找自己，心裏在自己相處的人員名單上，添加了莫聰的名字。
兩名工作人員將被殺的智能人和那條斷臂搬上手術車，原路返迴。留下一名打掃屋裏的血跡。
在那名死去的智能人脖頸上，杜霖看到有一處刀傷，刀痕不長，卻深，應是直刺進去的致命傷。
“這樣一個智能戰士被殺，會造成多大的損失？”雪莉盯著智能戰士的屍體，忽然問安紅，“那個青年會受到什麽懲罰？”
“損失不大。不會受多大懲罰。”
“為什麽？”
安紅略一沉默，解釋道：“因為身體細胞狀態隨時變化、腳下星球轉動等等原因，一個人的‘現狀’是有限的，所以智能人的現狀也是有限……”
“你能不能說我們能聽懂的人話？”安紅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那個褐發青年粗魯地打斷了。
安紅冷冷地瞥了對方一眼，淡淡說道：“那我就給你普及一下科學常識：人類細胞每時每刻都在更新，人體血液20秒循環一圈，紅細胞120-140天全部更新一遍，皮膚細胞4-6個月全部更新一遍，肝髒細胞一年全部更新一遍，肌肉細胞2-3年更新一遍，骨頭也有更新周期，大概是7年。所以說，一個人的‘現狀’是有限的。人之所以能突破“現狀”活的長久，是因為人有新陳代謝的能力。”
“但是，智能人的新陳代謝的能力不完備。由於材料和某些新陳代謝的無法克服的問題，智能戰士突破‘現狀’的時間很短暫，大約隻能存活三年。所以，一個隻有三年壽命的智能人被殺，不會受到嚴厲製裁。莫聰的業績會被扣除一些，說白了，就是年終獎損失了一些。”
雪莉點點頭。杜霖也由此得知張春麗曾說的智能人隻有兩三年壽命的原因，心中忽然升起悵然和感慨。智能人因科技而存在，也因為科技而死亡。如此說來，人類將其當做工具使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手術車在走廊中留下濃重的血液腥味。杜霖唿吸著智能人體內流出的血液，微微皺眉。他感覺在血液氣息之外，還存在另一股奇怪的氣味，有點像是沐浴液的氣味。
他尋著氣味看到地麵的一些液體，發現那來自智能人嘴角流出的血液和口水的混合物。低聲詢問安紅，才知道那是智能人口中塗液的獨有氣味，心中嘖嘖稱奇。
看到工作人員推著手術車快要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褐發青年連忙跟上。安紅張嘴欲加阻攔，卻見杜霖非但沒製止之意，反而快步追上人群，隻好擰眉跟上。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跟著那台手術車，來到一間圓形室內大廳，站在大廳外，紛紛瞪大眼睛觀看玻璃牆後麵的情景。
大廳裏有二十多個頭戴麵罩、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每個人麵前都有一個辦公桌大小的操作台。
每個操作台上，都有一具殘破的屍體赤條條地浮在半空中。隨著工作人員手指的動作，它們如同被隱形力量牽引著的木偶，在空中旋轉翻動，接受著創傷評估。
杜霖饒有興趣地看著那些平台上翻轉的屍體。漸漸地，他的目光定格在兩個相鄰的操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