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填表格。”卷發男沒有和領導就死因問題展開討論,而是無所謂地聳聳肩,向飛車走去。對他而言,領導說什麽就是什麽,自己沒必要為此爭論。他的現場勘察表格忘在飛車裏,現在要去拿。可沒走幾步,就被上司叫住了。


    “他是怎麽到這裏的?”程尚偉環視四周,眉頭深鎖。


    卷發男似乎沒有聽明白,轉身奇怪看著對方。


    “他有乘坐飛車的記錄嗎?”


    “有記錄,但飛車不是停在這裏。”卷發男子抬了抬下巴,指向山下的一個社區,“他的飛車停在那裏。”


    “他是走到這裏的?”


    “應該是步行。”卷發男指著一條唯一通向這裏的的小路。


    “他鞋底有淤泥。”程尚偉站起身,看了看那條長滿草的土路,搖頭說道,“如果是一路走過來的,淤泥早就沒有了。”


    “把此地近三周的天氣報告給我。”


    “好的。”卷發男連忙在手機上查找。


    看著手下手忙腳亂的樣子,程尚偉皺起了眉頭。


    “下了一場雨,6月1號中午2:14到3點之間,是陣雨。”


    看著上司有些陰沉的臉,卷發男意識到自己忽略了死者鞋底泥土,讓對方有些不滿,為了盡快挽迴上司對自己的觀感,他猶豫道:“也許不是他自己用飛車,是有人坐飛車將他送到這裏。”


    卷發男的意思,程尚偉明白,但是對對方這種信口開河的推斷,更加反感。


    “就為了自殺?”他冷笑道,“你認為這合乎常理嗎?他在家裏自殺不更好嗎?上吊、吃藥,割腕,跳樓,哪一種選擇不比這更方便易行?讓人開著飛車,把自己送到這裏自殺?荒謬!”


    “而且,太陽穴上有火藥殘渣,恰恰證明不是他用槍口頂著自己的頭開的槍。槍口驟然爆發的高溫不可能留下火藥殘渣。”程尚偉起身雙手拍了拍,扯下手套,命令道:“將他這三周的行蹤全部查出來。取樣他鞋底的淤泥,分析他來此地之前去過的地方。”


    卷發男唯唯諾諾答應著。


    “那裏檢查過了嗎?”程尚偉再次觀察周圍的環境,目光忽然定在遠處林中的那棟小樓上。


    “一個沒有人住的老房子。”卷發男混不在意道。


    “進去檢查!”下屬敷衍了事的態度,終於激怒了程尚偉。


    他將手套扔在地上,怒道:“邵偉鬆,關於現場勘查應知應會的知識,下次不要再讓我提醒你!否則,就滾出社會管理部!”


    ……


    杜霖在崗位上謹言慎行,逐漸適應了辦公室的生活,卻沒想到自己曾經歇腳的安全屋外出現了一個惡性刑事案件,死者竟然還是同一個樓裏的同事。


    隨著對工作上的事情的熟悉,杜霖對安紅的態度稍稍改觀,那女孩雖然神情冰冷,整天一副債主的表情,卻將大量的工作處理的很好,向杜霖匯報工作時,也將事務的來龍去脈和存在的問題,以及預期效果和實際結果分析得十分詳盡,無形中幫助了杜霖對自己工作的進一步了解。


    阿萊也時常來杜霖的辦公室。不過阿萊空有風騷的本錢,卻沒有做那種事的魄力。一次也沒有勾引過杜霖這個上司,讓杜霖有些懷疑對方雖然天生媚骨,本心可能還是比較正統的女孩。


    在自身超能訓練方麵,杜霖對張春麗傳授的方法雖然日漸熟練,進展卻很緩慢,吸收進體內的精神力,總是像注滿氣的皮球在不停的慢撒氣,以至於能留著體內的精神力總是處於遞減狀態中,隻要兩天不補進新的精神力,他之前所做的功課就消耗殆盡。


    同時,他也失望地發現,口含神經核隻能令自己片刻間精氣神煥然一新,並不能增進自身的精神力,如同藍色藥丸並不能給男人那玩意帶來根本的改變一樣。


    要熟練隔空移物的技能,他隻有不停地增補精神力,同時也無奈地接受精神力莫名流逝的這一奇怪現象。


    在適應新的生活過程中。杜霖逐漸將手機聯絡人的信息和大樓裏的同事對上了號,漸漸熟絡起來。


    文樓的各層房間中,除了辦公室和自己的公寓,搏擊和射擊訓練中心是他去的次數最多的地方。得知員工在那裏可以免費玩弄各種槍械,杜霖心花怒放,一有空就過去練槍,當然,繼續揣摩那塊金屬雕版,也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這天下班,杜霖迴到寓所,通過紫靈花布袋,再次傳送到那個倉庫。他先查看了溟的狀態,感覺著它體內磅礴的能力波動開始減緩,不去打擾它。走到那個小箱子旁,從裏麵挑了9枚大小差不多的神經核,然後拿起金屬雕版,盤膝坐在中央的那個蒲團上。


    經過半個多月的揣摩,他認為自己已經弄懂了那塊金屬雕版的用途,準備再次嚐試按照上麵的圖示,鍛煉自己的精神力。


    杜霖仔細通覽金屬雕版的複雜紋路後,將手中的神經核,按照奇怪的路線在自己周圍,逐一放好,然後閉目盤膝坐好。


    數分鍾之後,杜霖的頭頂散出一層薄霧,待薄霧漸濃如絮,漂浮在眼前的時候,杜霖雙手一分,和之前無數次練習一樣,再次指揮精神力外溢,十指指尖慢慢從周圍霧氣中撚出一絲絲白線,屈指朝著東西南北上下六個方位逐一彈去。


    從霧氣中撚出白線,是金屬雕版上“覆天靈霧”圖示的做法。


    “覆天靈霧”沒有文字說明,隻有圖線展示。杜霖消耗大量時間,無數次動筆推演,才領悟出來。


    其原理是:操作者從眉心溢出精神力,釋放在周圍的空氣中。隨著精神力釋放力度的增強,霧氣中混亂排列的原子磁矩排列得到改變,顯示出磁性來,凝聚成線性霧氣,並在精神力的持續增強下,由線變成麵,最終完成一個半球形霧氣結界。


    事實上,生活中的任何物體都有磁性。但是很多物體磁性是顯示不出來的。之所以顯現不出,主要是因為物體的原子的磁矩排列的方向不同,互相抵消了,


    對於上述物理學的道理,杜霖並不知道。


    所以當他的精神力出現在空氣中,使得周圍的物體受到外加磁場作用,順利完成“覆天靈霧”,形成一個霧氣結界時,他大為吃驚。這種現象,成為了神魂和異獸之外,又一個超越他理解和想象的東西。


    杜霖指揮著精神力化為白線,射向六個方位,也就眨眼功夫,空氣中突然傳來嗡嗡波動之聲。以杜霖為中心,一股乳白色的濃鬱霧氣出現,籠罩杜霖全身,並向外迅速擴散,直至在杜霖體外三米見方停止下來。如同一個毛玻璃球的武器結界將杜霖包在中央。


    “覆天靈霧”一蹴而就,杜霖又一次信心滿滿。


    “覆天靈霧”向外擴散的範圍,隨著施法者的精神力強弱而不同。三米是此陣覆蓋的最小空間,這也恰恰是杜霖目前精神力所能夠達到的極限。


    休息片刻,杜霖再一次仔細檢查濃霧中九枚神經核放置的位置,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便著手啟動第二個程序,“化靈鎖精程序”,簡稱“化靈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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