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他,誰替我去追查你的情郎?”少婦動作優雅地吐了口煙圈,一雙水汪汪美眸斜乜了少女一眼,眼中卻沒有多少斥責之意。


    “留著他,我們也查不到。索性去掉這個礙眼的釘子。”少女滿不在乎地嘟囔著,聲音甜膩,好似做的不是殺人買賣,而是清掃垃圾般輕鬆自如,隨即忽然醒悟過來,頓足撒嬌道:“小歡姐,你不要消遣我了。他可不是我的情郎。”


    “看你急的。”少婦嘴角噙著笑,將指間的明亮灼目的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伸手拉過對方,抱在懷裏,將冰冷如蛇的手熟練地伸進對方襯衫裏,“心肝,那你幫我想想怎麽完成任務?”


    “嗯。”少女被強拉著跌入對方懷裏,眼眸深處露出深深的恐懼,麵色卻湧上潮紅,像隻小貓一般酸麻無力,嬌聲哼道:“我哪裏想的出。隻要你說什麽,我就做什麽罷。哼,疼……”


    “疼麽?”少婦揚起如花的眉眼,溫柔笑道:“你很快就不會疼了。”說完,溫暖的眼神瞬間降至冰點,一股陰暗氣息刹那間包圍她全身。


    少女發覺不妙,卻來不及掙脫對方,就被對方扶在脖頸上的手猛地按在耳後頭骨,就聽哢嚓一聲,少女雙眼猛地凸起,身體劇烈抽搐兩下後,軟塌塌地倒在少婦的懷裏,一動不動。


    少婦嘴角依舊掛著笑容,隻是笑意帶著幾分殘忍和快感。她推開少女的身體,任由她摔在地毯上,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


    “你吸引不了他,已經無用。又敢自作主張,當著我的麵殺人,我就更不能留你。你太聰明了,該迴爐重造了。”


    少婦按響了桌下的按鈕,“通知我們在安全部的人,讓他監視從鳳凰城出發並空機返迴的飛行器,查明飛行目的地後,立刻前往,剪除目標。”


    天空澄碧,纖雲不染。同樣的陽光普照。這一刻卻上演著完全不同的人生。在芭比娃娃突然被死神親吻的時候,杜霖正懷抱喜悅,踏上新生的旅程。


    杜霖花了四天的時間掌握隔空移物的基本方法後,便離開安全屋,前往“21區”。之所以離開安全屋,不是他熬不住枯燥的練習,而是冰箱裏的食物沒有了。


    杜霖舒服地放倒座椅,閉目養神,將一切交給了自動駕駛的飛車。


    學習隔空移物比“深唿吸”要艱難一些,可能是後者有那個老婦人灌頂的緣故,而前者需要自己摸索。


    已經數次乘坐了飛車,杜霖已經對空中飛行不再新奇。他在飛行目的欄中輸入了1號信封提供的前往“21區”的傳送站坐標,便由著它自主飛行。


    天空很藍,陽光很強。即便閉著眼睛,杜霖也無法在高空明亮的環境中入睡,膝彎感受著背包裏溟的體溫,杜霖腦中浮現出1號信封裏的內容。


    那裏麵的幾張紙主要是介紹“他”的家庭和21區的關係:


    “兄弟。再次叫你兄弟,真讓我別扭。你我其實是一個人,處在不同的時空罷了。但是,我實在找不到別的詞來稱唿你。”


    對於“他”稱唿自己的感受,杜霖同樣如是。他也找不到更為貼切的詞可以稱唿對方。不過,“他”以這種調侃輕鬆的狀態寫下這些文字,沒有絲毫陰鬱和憤怒,似乎是在幫別人料理後事,實在是讓杜霖有些無語。


    “乾平大陸人居城市的保衛工作是軍隊的事情,對灰色區域的開拓占領,也是由軍隊主導。不過,對灰色地帶的偵測和定點清除,卻是超能者的責任。陸盟的超能者是由營地管理,以區為單位,散布在六大城市群的邊緣。


    營地的每個區都有相同的的運作係統。這些係統除了組織超能者對外偵查作戰的使命外,還有挖掘和訓練超能者的重要職責。經曆了數百年的發展,各區都有一些自己的特色。我們21區的特色,或者說優勢,在於智能人研發製造。這是另外話題,暫且不提。


    我在六歲時就表現出超強的精神力。被21區發現後,隨著父母一起進了21區。一開始,我以為21區接納我們全家,是為了安撫我。畢竟我當時還是個孩子。可是後來,我意識到並非如此。因為,和我一起進入訓練班的孩子們,隻有我一個人帶家長。長大後我才知道,當初21區在檢查我的精神力之後,發現我們父母的精神力也極強大。他們也有普通人難以想象的‘超能力’。


    記得我第一次和21區的審查員接觸,是在一個類似罐頭盒子的狹小的屋子裏,周圍都是淺灰色,沒有絲毫裝飾。我們一家三人小心翼翼地坐在扶手椅中,有人給我拿來餅幹。然後,被稱為王先生和張女士的一男一女,開始和我爸媽談話,他們向我爸媽解釋讓我進入21區的合法性和必要性。我當時並沒有理解他們話中的意思,隻是覺得那個張女士看起來特別眼熟可親。


    其實張女士並不年輕,人非常瘦,更談不上漂亮。她說話語氣十分平和,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左右她的情緒。當我把糖果撒的到處都是時,她依然麵不改色,倒是王先生眼中閃現著膩煩。我覺得如果我爸媽不在場,他一定會跑過來嗬斥我,甚至揍我。


    我清楚地記得,雙方談話不久就因為我發生了爭執。我爸爸表示堅決反對什麽,可是隨著王先生不斷的施壓,他態度就不再堅決了。張女士則非常有耐心地反複解讀法律條文,似乎是什麽安全法保密法之類。她的聲音一開始沒有絲毫同情,而王先生在大棒砸下之後,就開始唱起了紅臉,拍著我爸爸的肩膀,竭力安慰,似是流露一絲憐憫。這非常諷刺。因為,後來我知道她隻是按照套路出牌而已。


    大人們談了很久。其間,我那一向溫柔的媽媽也數次激動地站起來,大聲爭取什麽,但是我越來越不關注他們,因為我對張女士非常著迷。而張女士當時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在我爸爸低頭在一份文件上簽字時,我想起我是在哪裏見過她。


    爸爸簽過字後,媽媽緊緊抱著我。我茫然地擦去她留在我臉上的淚水,卻還是緊盯著那個姓張的女人。後來,在訓練班的日子裏,我經常想起爸媽,每次想他們,我都是眼淚汪汪。但是奇怪的是,在當時我並沒有在意他們。


    長大後,我在一次無意識迴憶中,想起了在那次審查前的前一個月,記得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那個張女士。我和她坐在一個奇怪的地方,像是一個童話世界,周圍有很多藤條綠色植物,還有小貓小鳥,它們總是在不停變化,十分可愛。


    在那種童話世界裏,我樂於向她傾述一切。雖然,她似乎對周圍的變化不感興趣,一直拘謹刻板,但是我很喜歡他,一方麵是麵前總有吃不完的糕點,另一方麵她很有耐心聽我說話。因為這樣,我才喜歡她。審查的那天,我再次見到了她時,才會覺得熟悉,對她產生親近感。”


    杜霖揉著太陽穴,蹙眉看著前方的藍天。那個能在夢境中和兒童時期的“他”聊天的張女士,應該就是張春麗。


    她塑造那種童話般的夢幻世界,將一個孩子誘拐騙離自己的父母。這樣的做法,無論打著什麽樣的道德大旗,都讓杜霖感覺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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