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搖搖頭,晃了下魏沉的胳膊:“我想要個女兒,要是個女兒的話你給我耍臉色,咱們就去離婚,我帶著孩子和宋音過。”


    “讓你家多倆老光棍。”


    魏燼正在拉著宋音散心的,主要是他媳婦瞧著比二嫂還緊張呢,走著走著猛地打了個噴嚏,嘟囔道:“也不知道誰在後麵想我呢。”


    魏沉聽著向秋說的話:“別亂想,都是咱倆的孩子,疼她\/他都來不及的。”


    “要不要吃點什麽?”


    倆人正聊天的時候,一個醫生和護士過來了,先問了那個正在走動的產婦情況。


    那老太還問醫生:“能不能查查是男娃還是女娃?”


    “不能。”女醫生果斷道。


    身後的小護士道:“這會都要生了,是男娃女娃都要生,還能不讓出生啊?”


    醫生檢查了那個女人的情況,又來檢查了一下沈嫵的肚子,她現在還沒有要生的跡象,魏沉把最近的檢查單子都給醫生。


    王婆也在旁邊道:“我是鄉下的接生婆,懂一些醫理,她的情況我也時常把脈,感覺她應該下午羊水會破,晚上生。”


    女醫生看了她檢查的單子又多看一眼王婆,微微皺了眉頭:“感覺您有點麵熟。”


    “我是虎頭村的,家學傳承學的中醫,這不前幾年,也跟著縣裏的培訓,學了些科學的知識。”


    她這樣一說,鄉下生產是個大問題,這個女醫生也給做過培訓,醫生就想起來了:“我對您有印象,都說您是接生好手,您都這樣說了,那晚上我讓接班的人注意些。”


    醫生又去檢查靠近門的那個產婦,那個羊水已經破了,沒多久就被推往產房了。


    向秋的心態是最好的那個,宋音的心態是最差的,和魏燼再過來的時候臉都有點白,沒辦法,向秋覺得她一直擔心自己也不是個事情:“要不然,咱們去國營飯店先吃個午飯?”


    她這提議立馬被宋音給否了:“我和魏燼去給你買,你想吃啥?”


    越是臨近生產,就越是想吃點稀罕的,向秋小聲說了一句:“想吃螺螄粉了。”


    宋音沉默。


    病房裏的人都不知道螺螄粉是啥呢,畢竟現在吃的喝的傳播慢,大南方的東西,還沒傳到這大北方呢。


    “吃紅燒肉吧!再要個雞湯,還有你帶著王婆她們都在國營飯店吃,吃完了給我送過來就,魏沉在這陪我……”


    向秋說的讓她們吃過再迴來,但其實宋音去得快來的也快,給她弄了個紅燒肉和雞湯。


    向秋打開鋁製的飯盒,飯桶,紅燒肉的香味飄滿整個廚房,還有雞湯的香味,引得人肚子裏咕嚕咕嚕的。


    向秋左邊的那家人已經送往產房生產了,現在病房裏隻剩下兩家人,婆媳兩個在那,聞著香味勾的肚子裏都是饞蟲。


    年輕的媳婦看向婆婆:“我餓了。”


    “等你生個大胖小子再吃,不然一會拉了尿了不方便。”


    那女人倒是也沒再說話的。


    王婆預判的她下午羊水破,向秋都想讚一聲神醫了,下午剛吃完飯向秋還在按照每日的散步,正在外麵走路呢。


    忽然,魏燼喊了一聲:“二嫂,你尿褲子了!”


    向秋也覺得不對勁。


    頓時幾個人都緊張起來。


    還是王婆說:“那是羊水破了!”


    “走迴病房。”


    “別著急,羊水破了距離生還有一段時間呢。”


    王婆和李紅都是經曆過風浪的,比他們幾個年輕人穩多了,一路迴了病房,醫生和護士很快也跟來,給向秋做了個簡單的檢查。


    向秋疼的忍不住的驚唿一聲,看到宋音那一刻,又止住了聲音。


    她從小到大就是擅長忍受疼痛的,她倒是不怕,隻是怕嚇到宋音了,還朝著宋音笑了一下:“我生娃,你幫我盯著,誰開小差打誰。”


    宋音的麵色蒼白,握了一下她的手:“成。”


    魏沉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隻不過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別人也看不出他的想法。


    旁邊的那家人看著:“我媳婦比她來的還早,還不該生啊?”


    “別著急,羊水還沒破呢。”


    男人嘰裏咕嚕的說了:“醫院也是要錢的,多在這一天就花一天的錢……”


    魏沉看了他一眼:“閉嘴。”


    男人還想爭辯幾句,看到魏沉那冰冷的臉色,頓時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醫生檢查完,沒一會,就把向秋推走了。


    魏沉也緊跟著,李紅則是在病房裏看著東西,等男的都出去了,瞧著隻剩下個老太太在這。


    那男人才氣憤的道:“女人都是要生娃的,哪有那麽貴重。”


    “他打人是真的打,你再嘰裏咕嚕的,我就去告狀了,他正擔心他媳婦呢,到時候打你也是發泄發泄。”李紅說。


    那男人像是有什麽東西堵住了喉嚨。


    倒是床上的女人眼神裏有點豔羨,那樣的男人才是男人,哪裏像自家這個。


    產房外麵原本就有家屬在等待。


    向秋一行人過去,那就更多了,有人好奇的瞧了一眼,觸及到魏沉的冷臉,慌忙的扭頭了。


    盯著產房的大門,眾人都有些忍不住的焦急,特別是宋音,一會坐下一會起來。


    魏燼沒辦法心裏祈禱二嫂福大命大,如願生個女兒,不然他媳婦先著急暈過去了。


    一會。


    護士先拿個表出來了:“誰是向秋家屬,來簽字。”


    宋音和魏沉同時上前。


    觸及到上麵的內容,宋音還是把這簽字的機會讓給了陸玄,上麵是風險告知,魏沉一字一頓的看著上麵的內容,抿了一下唇,故作鎮定的簽了自己的名字。


    產房裏時不時的傳來向秋的痛唿。


    魏沉的手指輕輕的顫抖,一雙眼緊盯著產房的方向,似乎想透過門看到後麵似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產房裏傳來一聲嘹亮的哭聲,魏沉有點卸力似的靠在了牆上。


    宋音也鬆了一口氣。


    產房裏的向秋,剛生下孩子,護士就抱著她讓她看了一眼,向秋額頭上全是冷汗,一眼隻瞧著是個粉嫩嫩的小孩:“全乎吧?不少零件吧?”


    抱著孩子的護士都被她逗笑了:“不少,全乎的,五斤三兩的閨女。”


    向秋看著那小小的人兒,心底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小小的人兒和她血脈相連,是她這世上血脈相連的親人……


    護士把小孩抱走擦下身體,記錄情況,向秋也不困,目不轉睛的看著。


    等把孩子重新抱過來的時候,才放心了。


    深夜三點多的時候,護士推著病床出來,一個護士抱著紅色的小包被。


    魏沉就守在門口,看到向秋出來那一刻,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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