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沉再聽著裏麵痛苦聲音。


    魏沉皺眉,壓低聲音:“我先去把李叔喊過來,如果有事方便隨時去縣城。”


    向秋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魏沉迴來了。


    好在魏沉不像是魏峰的反應,如果是魏峰的反應,她怎麽也得想辦法在這個時代踹了他。


    還沒等李叔迴來呢。


    產婆先出來了,著急的一頭汗:“不行,生不出來,快去叫李叔,去縣城!”


    “你們,準備些東西!”


    “馬上去!再晚些,大人小孩命都不保!”


    ……


    魏峰先慌了:“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接生婆懶得迴答他的話。


    宋音看不慣,抬腳踹了一腳前麵的魏老大:“還不去收拾東西,發什麽呆呢!”


    魏燼看著一個趔趄的大哥。


    悄悄的擋在宋音麵前,喊了一聲:“大哥!你快點!”


    魏沉迴來已經發現不對了,抱上了茅草鋪一層,產婆加上魏峰把裹在被褥裏的劉翠玉抱上車。


    其他的東西也隨著放上去。


    胡桂芳還茫然著呢:“怎麽就要去醫院了?該不會是想坑我家錢吧?”


    “接生婆,你這沒接下來,錢不給你了。”


    接生婆還照顧著產婦呢,都懶得理會她,招唿著其他人也一起上車,“你婆婆在家吧!她糊塗,誤事!”


    車上主要坐著的是魏峰和產婆,趕車的老李。


    向秋看著車子遠去,空氣裏似乎還有血腥味道。


    宋音突然開口:“咱倆也去看看。”


    向秋茫然:“她生娃,咱倆去看什麽?”


    把劉翠玉送到醫院,她原本的計劃就不管了,她本身也沒那麽多感情。


    宋音沉默。


    “好吧,去看去看。”向秋道:“我跟你去。”


    宋音早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指揮著魏燼去借了車子,向秋爬上車,魏沉趕車。


    向秋坐在他側邊,前麵的車趕的不那麽快,魏沉很快就跟上靠近了一些,時不時的還能聽到劉翠玉不舒服的聲音,他一手趕車,一手握了握身側女人的手。


    人命關天,魏沉把車子趕到了前麵,給老李引路,到了醫院,就開始去找醫生護士。


    明明孩子爹是魏峰,魏峰整個人還挺茫然的,醫生和護士把人推去產房了,魏老大腦子靈光一現:“我聽說這醫院會有偷孩子的,會不會把我兒子給換走啊?”


    說著去交代護士別把他兒子給換了。


    眾人一陣沉默。


    向秋也挺無奈的,不過進了產房就更沒她們什麽事情了,坐下休息的時候,向秋才覺得有些餓了,靠在魏沉身上,“你下工也沒吃東西,餓不餓?”


    魏沉剝顆糖塞她嘴裏。


    甜絲絲的味道瞬間進了嘴裏,向秋道:“你什麽時候藏的糖,還有沒有?”給宋音個。


    魏沉壓低了聲音,“昨晚,想看你吃。”


    “就藏了一顆。”


    “你休息一會,我去找點吃的。”


    向秋看看時間,已經是快八點半了,這會可不像是後世,縣裏的國營飯店都不營業了。


    不過魏沉要去找她也沒攔著。


    魏沉帶著魏燼出來了。


    向秋蹭到宋音旁邊靠著她休息,“你說咱倆來這做什麽?發呆啊?”


    “還是你擔心劉翠玉?要來看著她順利生娃。”


    宋音點頭。


    向秋起來瞪大眼盯著她。


    宋音把她按下:“她要順利生產了,如果迴不去,你再懷孕,我沒那麽怕。”


    向秋聽的心裏酸酸的,握住她的手:“嗚嗚嗚,小音音,沒有你我怎麽辦啊!要沒你我到這,馬上撞牆死。”


    接生婆洗完手迴來,看到她倆還有王花都在外麵守著呢,至於魏峰正在窗戶口抽旱煙呢……


    接生婆是虎頭村有名的接生婆,十個有九個孩子都是接生的,瞧著魏老大的模樣,搖搖頭:“你倆嫁的不錯,劉翠玉,嫁的不行。”


    “我接生的娃也不少,有時候一摸,就知道好生不好生,不好生的我一般都讓送醫院來,這人多,東西也多,有個意外也方便。”


    “就是想到你們婆婆摳門,才試著讓她在家裏生,沒想到還是得來……”


    接生婆接生的多,見得也多,她一說話,宋音認真的聽著,向秋也跟著認真聽。


    見她倆如此認真聽她說話,接生婆心裏也滿意,“老二,老三都是你姑姑帶大的,品行不差,不是不著調的人,好好過日子,以前的那些事情說到底也不怪老二老三。”


    向秋心裏一堆問號,似乎虎頭村的人在對她隱瞞一個秘密,旁人都知道的秘密,當她想去聽了,大家又齊齊不說關鍵的。


    向秋整個人都有些無語了。


    臉上還是笑著說:“那是當然,二哥對我很好,當然,這也是因為我人好,我對他也好。”


    接生婆聽她的話先笑了。


    這會國營飯店已經關門了,向秋沒想到魏沉和魏燼還真的搞來吃的了,把人家的鍋都端過來了,還有碗筷。


    魏沉放下。


    聞著煙味,看到魏峰在抽煙,走過去在窗邊敲了敲:“滅了。”


    “老二,我是你大哥,有這麽和你大哥說話的嗎?”魏峰不滿。


    魏沉神色冷漠:“那你別吃飯。”


    一提起吃的,魏老大肚子裏也餓的咕嚕咕嚕的,把煙滅了。


    魏沉還有些嫌棄他:“先散散你身上的味。”


    魏沉先給向秋盛了飯,“我做的,先將就著吃點,明早我帶你去國營飯店吃。”


    “這會沒啥賣吃的了,去醫院附近的住戶人家,給了錢,把人家的鍋碗全借過來了,大家快點吃,一會還得送過去呢。”


    說著盛飯。


    一直到後半夜,醫生才把人推出來手術室,魏峰迎上去,“我兒子出來了?”


    “是個女兒!”


    魏峰皺眉,“不是兒子?你們是不是把我兒子換了?”


    “我可聽說過,醫院有換孩子的?”


    護士被他胡攪蠻纏氣到了,“這會就你們一胎!”


    魏峰確認了真的是女兒,失望極了,孩子連願意抱都不願意的,直接給劉翠玉喂了奶。


    劉翠玉也盼了好多月兒子了,這會聽說是個女兒,蒼白的臉上寫滿了失望。


    這孩子生在她們家也是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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