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飯後,徐父和徐母趕迴了雲川,宋雨辭和徐鑫樹留在楓林鎮。


    一餐下來,他們都吃得肚兒圓滾滾的,徐爺爺坐在沙發上繼續看新聞,宋雨辭幫著徐奶奶端碟子進廚房,一大堆碗筷放在水槽裏,叫人難以忍受。


    見著徐奶奶挽起袖子就要洗碗宋雨辭便在一旁說:“奶奶,我來吧。”說完徐奶奶也不客氣就看了一眼宋雨辭便走出廚房。


    宋雨辭看見徐鑫樹跟著徐爺爺坐在沙發上,好生安逸,便忍不住喊道:“鑫樹,過來掃一下地。”話才剛出口,徐奶奶就說:“鑫樹得看書,喊他做什麽?”然後又走進廚房,“有什麽要做的,我來就成。”


    宋雨辭的手緊緊拽著洗碗抹布,心裏堵得慌,火氣蹭蹭上漲,麵色不悅悶聲道:“沒事,我來就行。”便悶聲洗碗。


    徐鑫樹問聲走進廚房,徐奶奶瞬間滿臉寵溺的望著他,“小樹進來幹什麽,這是女兒家做的,出去歇著。”邊說邊推徐鑫樹往廚房外走。


    徐鑫樹笑道:“我也沒事,就來幫幫雨辭。”說完,他扶著徐奶奶坐在沙發上,“奶奶,我先去幫雨辭了。”


    在這一棟老樓每家燈光都是昏黃色的,溫馨而又舒適。


    徐鑫樹進廚房,接了一盆水,將宋雨辭洗幹淨的碗放入盆裏清幹淨,見著宋雨辭在那昏黃色的燈光下嘟著嘴,憤憤地洗著碗,不覺好笑,忍不住扭了她的臉一把,“你這都能生氣,別生氣了。”


    宋雨辭往旁邊一躲,側身低下頭,惱羞成怒地瞪了徐鑫樹一眼,這時的徐鑫樹已經比她高一個頭了,他雙眸含著淺淺的笑意垂眼看向她時,她的氣莫名地消了,然後繼續洗碗:“就你需要看書,就你要學習,我都不需要的,真是的。”


    徐鑫樹在一旁附和道:“當然不是了,宋雨辭啊,得天天看書,得和徐鑫樹考同一所大學呢!”


    宋雨辭被他的話逗笑了,“胡說什麽呢,我才不要和你考同一所大學。”她洗碗碗,將抹布清洗幹淨後擰幹掛在架子上,然後在一旁看著徐鑫樹清碗筷。


    徐鑫樹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又麻利地清碗,邊清洗邊問,“為什麽不和我考同一所大學?你不想?”當問出這句話時,徐鑫樹的心揪起來,連帶著他心底那股不安地看了宋雨辭一眼,然後快速看向水盆。


    宋雨辭並沒有察覺到徐鑫樹這細微的變化,感慨道:“我那成績,考上個二本就算不錯了,我可不敢奢想考什麽重點大學了。”


    徐鑫樹將清洗好的碗筷放入消毒櫃裏,認真的看著宋雨辭說:“你現在才高一,還有兩年的時間,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隻要你想,你願意。”


    忽然嚴肅起來的徐鑫樹令宋雨辭微微一愣,隨後不在意的笑了笑,“隨便了,走一步看一步。”然後去陽台拿了掃把掃廚房的地麵。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考同一所學校?”徐鑫樹不依不饒地問宋雨辭,在她身旁晃悠。


    宋雨辭嫌他站在廚房礙手礙腳的,便揮揮手說:“滾一邊兒去,去拿拖把拖地。”然後細細掃幹淨廚房。


    徐鑫樹不情不願的去拿拖把拖地,他想了想,便拉著宋雨辭的手腕,朝她十分認真地說:“你要和我考同一所學校,這個假期我幫你補課,以後都幫你補課,直到你水平和我一樣。”


    宋雨辭看見這徐鑫樹這認真的模樣,想想未來的日子,真是暗無天日,真是想想都覺得慘,“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萬萬沒想到,徐鑫樹竟認真了。


    本來打算美美睡上一個好覺,結果第二天……


    正在做著美夢的宋雨辭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宋雨辭睜著酸澀的眼睛,忍住一腔怒火地開門,徐鑫樹正拿著一塔英語單詞和語文課本渾身清爽利落的看向宋雨辭,宋雨辭怕將爺爺奶奶吵醒,便壓低聲音:“你幹什麽?”


    徐鑫樹堂而皇之地進了宋雨辭臥室,將那些資料放在書桌上,“一日之計在於晨,來,背書,我監督你。”說著,他就坐在宋雨辭的床拿起手機戴著耳塞看向窗外。


    宋雨辭忍不可忍的指著牆上的鬧鍾吼道:“你發什麽神經,現在才七點!七點!”宋雨辭在那罵了徐鑫樹好一陣子,才發現他聽歌聽得正嗨呢,氣得她當場吐血,朝他狠狠踢了一腳。


    徐鑫樹捂著小腿哼哼唧唧的,摘下耳塞朝宋雨辭挑釁道:“你去告爺爺奶奶啊,我告訴你,到時候我非得說我叫你學習,你還打我。”說完,徐鑫樹裝出一副可憐相,準備張口大喊:“爺……”


    宋雨辭連忙抬手捂住他的嘴,滿臉憤怒,道:“我背!”然後就臉也沒洗,牙也沒刷就去在那兒背書。


    徐鑫樹手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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