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我們在警局的口供還沒有錄完ura就被他們接過來了,她沒有化妝,臉色有點蒼白,眼睛周圍一圈是紅的,顯然剛才哭了不少時間,頭發倒是不亂,顯然出來前也是打理過自己的,我和reid在警局大廳錄的口供,這會兒大部分人都在現場,警局裏隻有幾個人,她一眼就看見了我們。


    “maggie!”她朝我這裏走了兩步,把接她的那個警員扔在了身後,她的表情還是很難過,但是已經比剛才電話裏要好很多了,“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到現在都不能相信。”


    我站起來和她擁抱了一下,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背,reid坐在警局另一邊的椅子上轉過頭看我們,坐在我對麵給我錄口供的警員也沒有催促,等ura平靜一些把我推開了之後,我才按住她的肩膀,對她露出一個微笑,看著她的眼睛說:“打起精神來ura,你還要為james報仇呢。”


    ura勉強朝我笑了笑:“親手報仇就算了,這是警方的事。”


    “謝謝,我去錄口供了。ura朝我點了點頭,跟著在她身後等她的警員走了。


    她不可能被這種事情打垮的,這我很清楚,因此我也沒有太擔心,看著她和警員一起走進了接待室後我才重新坐下,直到這會兒我才想起來她的手機還在我這裏,我趕緊拿出來遞給了我對麵的警員:“我差點忘記了,這ura的手機,裏麵有stk的短信,黑名單裏可能還有一些,我還沒看。”


    他看都沒看,把手機放進了證物袋裏,我剛才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那位警員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麽要問的了,就讓我走了。


    過了沒多久reid也錄完了口供,他走到我旁邊,隨便找了一個位子坐下,目光往我這邊轉了幾轉,就是沒有開口說話,我就算現在盯著接待室的門想ura,我也不可能不注意他這麽明顯的動作啊。


    我轉頭盯著他看,這下子他倒是不往我這邊瞄了,坐在椅子上一個勁地盯著接待室的門,眼睛微微睜大,嘴角露出一個隱約的笑容,看起來就像一個做了一件隱蔽的壞事沒被大人抓住的小孩一樣,好像還有點小得意。


    天辣這家夥怎麽會這麽可愛!


    我努力抿著嘴不讓自己嘴角過分往上翹,過了一會兒才叫他:“嘿,reidreads();。”


    他轉過頭來睜大眼睛露出了問詢的表情,表情非常無辜,我忍不住舔舔嘴唇,他不想主動說話,那就我來說好了,反正話題什麽的,隻要想想總會有的:“我今天看了一本書,是一個叫davidrossi的人寫的,他說他曾是bau的人?你認識嗎?”


    “我知道他,但我不認識他,他是bau的創始人之一,很久之前就離開了bau,聽說現在光是吃版權都能活得非常好。”reid又露出了科普帝的表情,“我也有看過他的書,應該是建立在他曾經破獲過的案子上,事實上他裏麵提到的很多案子都在bau的考試中出現過,我讀過他所有的書。”


    “我第一本才看了一半,很有意思的書。”我一邊朝他笑一邊說,“側寫師非常有意思,從很多小的習慣上能夠推測出一個人的性格和生活狀況,我覺得我好像學到了一些,不過還缺乏練習。”


    “一般來說我們會在fbi學院學習情報收集之類的技巧,最後能夠進入bau的很少,因為bau和大部分fbi的方向有些不一樣,甚至有些警員會質疑我們側寫的可靠性,”reid說到這裏露出了一個有些得意的表情,但他好像有有些想要保持謙遜,音調都往下低了八度,“當然了,最後事實往往能夠證明我們是正確的。”


    我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麽可愛,光是看著他的表情我都有些不想談話結束了,隻希望他繼續這麽說下去,於是我真誠地附和:“是的,bau真的是非常棒的一個部門,我覺得非常自豪。”


    我頓了一下繼續說:“事實上我以前從來沒有把‘成為一名警員’放入過我的未來規劃裏,我想要當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或者別的什麽,公職人員是我最不想喜歡的職業,但是認識了你們之後,我改變了我的想法。”


    “當然了,我知道我距離bau要求的標準還差得很遠,要趕上也不是很困難,”我聳了聳肩說,“但是神盾局給了我特權,讓我有了實踐的機會,從這一點來說我是真的要謝謝他們……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你們可靠的夥伴的。”


    reid也對我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挪開了臉,我也有點不自在,這種長篇大論的抒情一點都不是我的風格,幸好這樣的不自在沒有維持多久,就因ura的出來而消失了。


    她走出來的時候低著頭,看起來情緒很低落的樣子,給她錄口供的那名警員跟在她身後,又跟她說了幾句話ura慢慢地點頭,好像都聽進去了,我朝她走過去,聽見那位警員在說:“……所以我們會給你保護,如果你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也記得找我們。”


    ura又點了點頭,我走到她身邊看了看她:“我們送你迴去?”


    我本來就是開車去james家的,現在正好能ura送迴去,她看了我一會兒,低聲說:“maggie,我有點怕。”


    我摸了摸她金色的長發,又想到了reid的那套stk理論,當然這種事情我是肯定不會跟她說的,隻是安慰她:“沒事的親愛的,你要相信警方。”


    她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情緒非常低落,我把她送迴了家,是她媽媽開的門,她見過我,看ura上了樓之後,她才露出擔心的神色:“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讓她早點休息吧。”我也說不出什麽別的安慰的話,“這不是她的錯,讓她不要想太多了。”


    她媽媽擔憂地往樓上看了一眼:“我知道,今晚我會陪著她的,謝謝你了,maggiereads();。”


    我點了點頭,和她告了別,載著reid迴家了。


    “unsub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坐在副駕駛的reid突然說話了,我快速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目視前方看著路:“什麽?”


    他每一個發音都很短小,每一個單詞都連在一起,說話就像是在念詩一樣,讓人聽得非常舒服:“unsub隻對著被害人射了一槍,而沒有憤怒地過度殺害,這說明他不是臨時起意,而是之前就有了計劃……你還記得他把手機放在了什麽位置嗎?”


    “手機被端正地放在了那行字的旁邊。”我想了想,說,“這不是他隨手放的,說明他當時的心情並不激動。”


    “是的,‘這是一個警告,因為你從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reid重複了一遍那行用血寫的話,他顯然又說到了興頭上,語調開始明顯地抑揚頓挫起來,“你有注意那行字的筆跡嗎?”


    “……很平穩?”我迴憶了一下,不太確定地說,說實話我分給那行字的注意力並不是太多,隻是記住了它的話而已,對它是用怎麽樣的筆跡寫得並不是很在意。


    “沒錯!”reid揮舞著雙手說,“筆跡往往能夠體現一個人的心情和寫字習慣,他的筆跡很平穩,和那個手機一樣證明了他當時的心情一定非常平靜,或許還有點愉快!現在我們可以排除他是一時興起這麽做的了,他一定為了今天準備了很久。”


    “這麽說……現場是不可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了?”我有些喪氣地說,“難道隻能等他再犯案我們才能行動嗎?”


    “我們隻能等他自己失去節奏。”reid說了一句。


    我有點不開心,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所有圍繞ura身邊的人都有危險,而其中的大部分我都認識,陌生人被害是一迴事,而熟人被害就完全又是另一種感受了。


    我剛把車停進停車場ura又打電話過來了,她的聲音透著恐懼:“他剛才又打來了,說‘你已經看見了警告,我相信你已經深刻地明白了後果。’,maggie,我該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啊,我拿著手機看向了旁邊的reid,他正皺著眉看著手機,顯然也聽到ura的話,我趕緊打開免提,他湊過來了一點,對著手機說:“他還說了什麽別的嗎?”


    “他隻說了這麽一句就掛斷了,我什麽話都來不及說。ura的情緒很消沉,“我現在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他今天不會再有任何動靜了,先睡一覺吧ura。”我看了看時間說,“我們明天幫你請幾天假。”


    “不。”reid否決了我的提議,解釋說,“stk會很高興看見你因為他而改變原本的行程的,這會給他一種成就感……因此你要做的就是不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和平時一樣地上課,可以的話盡量和別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我們誰也不知道unsub下一個目標會選擇誰。”


    ura過了一會兒才答應了一聲,然後掛斷了電話,我覺得她現在的心情一定特別糟糕,但我沒有辦法安慰她,因為我知道reid說的沒錯。


    隻希ura能夠堅強一點。


    我們一定能抓到unsub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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