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龍淵剛剛把亢龍鐧收進匣子裏就聽見門外一陣嘈雜的人喊腳步聲,緊接著一群下人仆役衝開房門:“老爺!您沒事吧!”


    “怎麽了?你們為何這麽慌張?”燕龍淵若無其事的問道。


    “額。。。”下人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你們一大堆人衝到我房裏來到底怎麽迴事?現在又支支吾吾的做什麽?”燕龍淵皺起眉頭。


    見燕龍淵有些不快,阿碧新提拔起來的大管家趕緊站出來迴到:“老爺,不瞞您說,這宅子好像有些不幹淨。打從晚上他們幾個有好幾個都看見了鬼影子,嚇得半死。我本來以為是下人胡說,正在教訓他們。可是剛才看見老爺您屋裏也冒出一團綠鬼火,我們不放心,這才衝進來擾了老爺的清淨。”


    “鬼火?我怎麽沒看見?”燕龍淵裝模作樣一番,突然又問道“你們都跑過來,那夫人去哪了?有誰看見阿碧了?”


    “夫君,我在這。”燕龍淵話音剛落,阿碧的聲音就在外麵答到。隻見她抱著一個精致的青花酒甕,歡喜的笑道“這還是我好幾年前釀下的梨花酒,剛才我到酒窖裏去找,沒想到現在竟然還在。夫君你快嚐嚐。”


    “快放下吧,看把你累的。”燕龍淵笑著擦了擦阿碧額頭上的薄汗,“剛才下人迴說這這宅子有些不幹淨,都人心惶惶的。曆來古宅多怪事,我們今晚就不在這住了。到嶽陽城中休息吧。”


    “不幹淨?”阿碧十分詫異,大眼睛裏滿是不相信,可身子卻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大晚上連夜趕路,本來是件十分辛苦的事情。但若是從一個荒島鬼宅逃出來,那每個人都會拿出十成十的力氣。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


    烏篷船上,阿碧還細心的擺好酒桌果點,打算陪著燕龍淵飲酒賞月。可是燕龍淵又哪裏有心情呢?隻推說重返故地家園,心緒雜亂,便舒服的躺在阿碧的懷裏。抬頭看著她那有些委屈的小臉,十分好笑。


    迴到豐登城燕府,燕龍淵修整一番調整好狀態,開始了新一次的穿越。燕龍淵剛一穿越過來站定腳步,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荒山野嶺之地,而身旁就是一塊青石粗刻的界碑。


    一次穿越就像是一次遠遊,說不定會碰到什麽狀況。荒山野林這樣的出場,並不是他最倒黴的一次。他曾經還直接掉到過炮火連天子彈橫飛的戰場上呢,那群不知道哪國的士兵一看見他“奇形怪狀”的樣子,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就一大堆人衝上來抓他,幸虧那是一場小型巷戰。燕龍淵不但全身而退,還繳獲了些軍火彈藥,要是掉在平原戰場上那他就是個活靶子了。還有一次,穿越到的是個清朝年間,那群官兵一看見他的頭發,就一大堆人拎著鐵鏈子要鎖他,唉,真是太尷尬了。


    “郭北縣?這地名怎麽好像有些熟悉啊?”燕龍淵抬頭想了一會,還是沒有什麽線索。倒是發現這天色昏昏沉沉,空氣又悶熱,應該很快就要有一場大暴雨。轉念一想算了,還是先找地方避避雨吧,他這次出來可沒帶雨傘,被淋成落湯雞可就不好了。


    燕龍淵的運氣不錯,就在他剛剛找到一座破敗的亭子棲身,還沒等坐下休息就聽天上一聲響雷,緊接著便是大雨傾盆。眼見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積水看看已經漲到台階下了,燕龍淵正無聊之際忽然看見一個書生冒雨跑了過來。他的運氣可不怎麽樣,已經被淋的和落湯雞一般了。


    書生氣喘籲籲的跑進亭子,看見燕龍淵慌忙拱手施禮。“小生寧采臣,遠來趕路匆忙,不想遇到大雨傾盆,進來避避雨,打攪公子了。”,要說這荒郊野外的亭子,四根歪歪斜斜的木頭上麵鋪一層厚厚的茅草,桌椅板凳也沒有隻是有幾塊大石頭和木頭墩供人歇腳。這亭子一看就是無主之物。而寧采臣卻像是登門借宿一樣和燕龍淵打了個招唿,也不坐下隻是倚著柱子開始擰衣服袖子。


    寧采臣?倩女幽魂他不止看過一遍,若說郭北縣他隻是有個模糊的印象,那寧采臣這個名字便是如雷貫耳了。“原來是寧兄,在下燕龍淵。這亭子本就是供人歇息的,寧兄何不過來坐。”


    寧采臣賠笑的又拱拱手這才坐下,剛才燕龍淵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眼前這位年輕公子。燕龍淵的肉身得自慕容複,星眉劍目器宇軒昂自不必說,頭上紫金發冠,身上蘇繡長衫,腳下青絲雲履,腰懸羊脂玉佩。在現在這個混亂世道,有這份打扮那一定非富即貴,再加上他身邊還倚著一根沉甸甸的鐵鐧。雖說有些不倫不類,但無論是行頭還是扮相,燕龍淵都不像是那種好說話的人。所以他剛才才那般客氣,可是沒想到一搭話,他卻顯得十分平易近人。


    寧采臣渾身濕透坐在那裏凍得哆哆嗦嗦,燕龍淵雖然沒有帶傘,可是出門在外酒水袋子和熟牛肉卻是備的齊全,都切好了片用油紙包好了放在包袱裏。他從包裹裏掏出一塊牛肉來,遞給寧采臣。


    “不,不,不用了。。。咕!咕!”寧采臣慌忙擺手,他嘴上雖然拒絕,可是肚子卻不爭氣的叫起來。他家境貧寒已經有半年沒有吃過飽飯了,那牛肉是燕龍淵穿越前才準備好的,還微微冒著熱氣,簡直是香氣撲鼻啊。


    “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寧兄不必客氣。”


    “別跑!”寧采臣還要再推辭,忽然遠處傳來爆喝。隻見大雨之中,一個身形魁梧的持劍壯漢正在追殺幾個毛賊,幾人一直跑到亭前,壯漢看看趕上背後一揮劍便接連剁倒兩個,那些毛賊雖然也持刀仗劍可是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最後一個嚇破了膽子,跪倒在地大聲哀求“大爺饒命啊!我把錢還給你好了!”


    “拿來!”漢子一把奪過毛賊手中的包袱,目露兇光“大爺的錢你也敢偷!該死!”說完手起刀落,一劍砍斷了他的脖子!


    劍客轉身走進亭子,看了看燕龍淵身旁的亢龍鐧,又對著他上下打量一番。看燕龍淵一身華貴,還以為他是出門遊離的富家公子,輕蔑的冷笑一聲。嚇得寧采臣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趕緊站起身來躲到亭外。劍客本想從包裹裏拿出饅頭來吃,可是一見青石上擺著一包鹵牛肉,頓時眼前一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來就往嘴裏塞,那饅頭早被他隨手扔到寧采臣懷裏了。


    燕龍淵對於這個劍客沒什麽興趣,他剛才那幾招劍法大開大合威猛淩厲,但他的功夫最多和大唐尉遲真金相若,在這個有妖魔法術的世界,也就是個龍套的命。至於那幾塊牛肉,吃了也就吃了,沒必要和快死的人一般見識。然而他的好脾氣卻沒有得到好報,劍客大口的塞著牛肉忽然吸了吸鼻子,好像是聞到了什麽,他又使勁嗅了嗅,頓時眉笑眼開“哈哈,還有好酒!”,寧采臣一副窮鬼像,酒不可能是他的,劍客瞪著眼睛一把朝燕龍淵身旁的包裹抓去,打開一看也沒管裏麵幾塊明晃晃的金元寶,徑自拿出酒袋咕咚咕咚喝起來。


    “喝吧,喝飽了好上路。”燕龍淵冷聲說道,劍客斜眼看見燕龍淵,也不為意。他自認這天下除了燕赤霞,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一個白麵公子。


    劍客一邊仗劍燕龍淵,一邊大口的豪飲。眼看滿滿一袋酒快喝完時,也不見燕龍淵有何動作,劍客心裏愈加鄙視。突然他感覺心口一陣絞痛,痛的他無力支撐跪倒在地,他用寶劍強支著身體,嘴裏一口黑血噴出“這酒。。。”


    “應該有毒吧,隻有十幾秒,毒性還挺烈。”燕龍淵看著劍客漸漸僵硬的身體,他的臉色也冰冷的可怕。


    亭子外的寧采臣,看的是心驚膽戰,沒想到燕龍淵看上去挺隨和,心腸卻如此陰毒。幸虧自己沒有吃他的牛肉,這世上果然什麽樣的壞人都有。


    “唉,真是可惜。”燕龍淵輕歎一聲,從包裹裏又掏出一包牛肉,又拿出兩個精巧的小銅杯,掏出水袋子“現在正是大雨傾盆,道路泥濘,行路多艱難。眼下雖然無酒,但有肉有水,寧兄不如和我一起坐下賞雨如何?”


    “公子我實在無福消受,你要喝自己喝吧。”寧采臣看著亭外屍首分離的毛賊,還有劍客那張七孔流血的麵孔,臉上更加蒼白了,背起書箱一步三滑的落荒而逃。


    “自己喝多沒意思啊。。。。”看著寧采臣遠去,燕龍淵也不攔著,把牛肉酒杯又收起來了。“一時半刻也等不及,看來這場你是劫數難逃啊。”燕龍淵有些意境闌珊的說道。


    大雨來的快去的也快,燕龍淵又等了半晌等到傍晚地上泥濘稍幹,才施施然的上路。隻要能頂的住世界的壓力,那他在每個電影世界的時間都可以由他自己把握,就算劇情結束了也一樣。所以他並不著急,燕赤霞就在那裏,蘭若寺又跑不了。


    蘭若寺堪稱兇名在外,在郭北縣那可是盡人皆知,燕龍淵隨便在路上找個人就問出了路徑。


    “嗚-------”幽暗的林中傳來餓狼的長嘯,崎嶇的山路上陰風陣陣,就連天上的月亮也被烏雲遮的嚴嚴實實。寧采臣提著一個昏暗的燈籠,艱難的走著。


    忽然看見前麵一個人影,也和他一樣正在往山上走去,而那個身影他在上午的時候才剛剛見過,“燕龍淵!”寧采臣趕緊捂住自己的嘴,這才沒有喊出那個讓他害怕到骨子裏的名字。看見前麵的人影好像停下了腳步,他趕緊吹滅燈籠,整個人趴在地上,見那人又開始往山上走,寧采臣這才喘過氣,麻利的爬起來朝山下跑去。


    燕龍淵內功深厚,聽力和視力也要遠超常人。他其實早就發現了寧采臣,但他給寧采臣的第一印象極為不好,就算他迴去把寧采臣抓迴來,恐怕原本的劇情也維護不住了。就這樣讓他離開也好,若真和姥姥他們動起手來,有凡人在旁邊掣肘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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