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老管家心裏抖了一下,這事涉及皇家秘聞,他還真不知怎麽開口。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是咱家老人了,什麽時候這麽婆婆媽媽了。"那頭劈裏啪啦一通責罵。


    "那好吧。"管家頓時豁出去了,此事是你們家的,和我有什麽關係。


    "是這樣,一個小時前太上皇大人來府中要求見你,他要夫人讓出大銅礦給三爺,口氣十分生硬不和善,他讓我打電話讓你立即滾迴來見她。"


    "啪。"電話裏傳出一聲。


    那頭電話斷了。


    "這是什麽意思?"管家懵了,這是拿自己撒氣嗎,還是讓自己等著,或者讓自己拿主意。


    笑話,我是老人,仆人,最大也就是個管家,我不摻和神仙打架,我就守在這裏。


    太上皇在裏麵倒也沒有怎麽亂來,畢竟這裏的主人還真不是他可以亂來的人,要是在三兒子家,王十四郎保證把這裏的東西咂個稀爛。


    "該死的。"王父低聲咒罵,他不得不耐下心來等著消息。


    "這是什麽茶,這麽難喝。"王父不能拿東西撒氣,拿人撒氣自然有這個膽量。


    侍女們現在吃不準主子的態度,隻能小心伺候著。


    好在這種煎熬不是漫無天日,在等了許久,喝光了一壺茶,屋子裏麵轉了幾百圈之後,老管家終於進來了。


    "老爺,夫人讓您接電話。"


    "什麽!她居然不肯過來,還讓我去接電話。"


    "是的。老爺,夫人讓你去接電話。春蘭,秋香通知下去今日照例無需安排任何膳食。"老管家口氣生硬,近乎無禮。


    "是。"兩個侍女福了身體,隨後收拾東西下去了。


    "狗奴才你是什麽意思!那女人給了你什麽指示?"


    "稟告老爺,不是夫人的指示,而是陛下的指示。"


    "王達民,這逆子反了嗎,他想幹什麽?"


    "陛下說,告訴那女人不該想的別想,不該伸手的別伸手,這是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後一次,若她敢在心裏有一絲想法,明日就讓她知道什麽叫車裂什麽叫千刀萬剮。"


    "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奴才,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陛下還說。"


    "這逆子,這畜牲還說了什麽。"


    "陛下說,老爺子醒醒吧,你知道如果複辟皇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別說你那點能耐根本成不了什麽事,而且你隻要露出一絲想法,不用我吩咐,整個高層就會把你秘密處決。你知道自己的想法多麽可笑嗎?你去問過三弟嗎?愚蠢。"


    "這是陛下原話。現在請接夫人電話。"


    王達民居然毫不客氣的嘲笑王父的想法,直接揭開他內心深處的想法,把他自以為秘密的事情直接撕開來。


    太上皇大人,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聽到這麽直接的警告,好像自己就是在寒冬臘月裏麵光著身體在吹風,從裏到外頓時涼透。


    "夫人,老爺子走了。"


    "哦,今天起停止對太皇宮的任何供應,以後他是他,我們是我們。給我把眼睛擦亮了,如果那女人還有任何異常,不用通知我立即處理掉。"


    "惡心的東西,還真以為權利是這麽好玩的,那就是血和淚。"黃燕燕嘲笑道,自己為何不懷孕,又為什麽明知道自己沒有問題還要裝作不知道,去檢查身體弄得全府上下都知道,那就是平衡,那就是苟全,那就是犧牲,不知深淺的老人居然就想踏進去,真是不知死活。


    太上皇大人不知是如何迴到自己的府邸的,他迴到房間時,閔月像往常一樣站起來想給他脫下大衣,但是這次太上皇沒有交給他。


    隻是搖了搖頭。


    "怎麽了?難道黃燕燕不給嗎?"閔月還沒意識到王十四郎有何不同之處。


    王父此刻還在迴味王達民的話,這般無情接近斥責的警告,已經不是對於一個親人在說話,而是一個旁觀者,無關的人員在點醒,在鄙視和嘲笑了。


    他一路上想到了自己,想到了過去,想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原來他的一切還真是建立在一片虛無之中,如果他真的聽信這女人的話,來個改朝換代,那麽估計死的絕對是自己,。


    現在的華國那還是自己知道那個朝代嗎,那些小說故事裏的故事,怎麽可能在現在這個時代上演,的確是值得嘲笑的一件事。


    "老爺到底怎麽了?"閔月到底是心細終於發現了王父的不妥之處。


    "你究竟是不是有什麽其他打算?‘’王父終於從王達民的話裏另外聽出了些什麽。


    ‘’我?"閔月疑惑不解。“我就是覺著老爺子應該為三爺著想一點,這有什麽問題嗎?”


    "剛才我到大兒子的家裏大鬧了一通。"王父答非所問。


    "哦,是嗎,那黃燕燕說了什麽?"


    "你不擔心嗎?我在那裏發了一通火。"王父奇怪的問道。


    "這有什麽可擔心的,你是他們的父親,難道他們還能把你怎麽樣?"閔月還未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所有人看穿了,繼續稱職的表演著。


    "原來是這樣啊。"王父終於明白為何今天他的舉動有什麽不妥了,為何無論是黃燕燕還是王達民都直接知道了他的想法。作為一個父親,一個被供養的老人,居然有了脾氣,還衝到“別人”的門上大鬧,如果不是想顯示自己的地位和權利還有什麽解釋。如果這次他成功了,那麽下一次就是攬權奪權了。而這些東西是他這種地位的人可以有的嗎,盡管他是他們2個權利頂點的父親。但是在至高權利麵前,就是璐公這樣的人都得避開,退讓。他居然想要插手權利,這不是很可笑嗎?


    "你到底怎麽了,那女的給你臉色看了,他不打算給我們補這個窟窿嗎?老爺那也沒什麽,我們把香山的一些產業變賣了,還是能夠堵上的,隻是老爺這是不是該給大爺報個信啊,這黃燕燕這麽做顯得絕情了點吧。"


    "你想死嗎?"


    "啊?什麽啊,我就是看不慣而已,這女人把錢看得太重而已,什麽死不死的,我又沒說什麽。"


    "你說的很多了,太多了,多到有人要你死了。"


    "誰,誰要我死,老爺我可是您的人,他們這就想我死嗎?我妨礙他們了?那我真不活了。"


    "是二小子。"


    "他,這和他又什麽關係。我沒搬扯他吧,怎麽那小妖精去搬了陛下過來壓我嗎?要知道我還是他們的娘呢。"


    "娘?嗬嗬。"


    "幹什麽,雖然我們沒辦過事,但是大家不都這麽認為的嗎?"


    "大家都這麽認為的?原來根子在這裏啊,你被一個大家都這麽認為,就對我使了手段,讓我以為自己真是什麽太上皇了。真是原來那小子指的就是這個啊。"


    王達民當然懂得一個人是生不出對權利的欲望的,這種隻有在阿諛奉承的捧起時,才會有了權利的欲望。而閔月就是如此,原本隻是個受害者,一個下人她隻希望活下去,過得好一點,但是一旦被其他人羨慕吹捧時,虛榮和權利的念頭就止不住了。


    "老爺,你都聽到些什麽,陛下到底說了什麽?"閔月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看了個裏外通透,感覺自己再也沒有什麽秘密。


    "怎麽知道害怕了?你是不是打算讓你的兒子將來繼承大統,果然啊,可笑了我居然想著讓三子登位。"


    "他們都知道了,陛下要殺我?"閔月奔潰了,自己深處的想法果然被發現了,可這想法是昨天晚上才有了一點思路。


    "現在沒有,他讓我帶句話,從今往後哪怕是心裏再有一絲想法,他說到做到。"


    閔月當場癱坐在地上,完了,王達民什麽都知道了,自己甚至根本還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個想法而已,那人居然已經察覺到自己的想法了,真是個可怕的人。


    王父頃刻蒼老了幾十歲,雖然已經大致想到了一些,但是當見到一臉絕望的閔月時,他知道自己就是個蠢貨自己居然會認為自己算是個人物了。


    而最可怕的是地上這女人居然想的那麽深遠,如果不是二小子直接點穿,那麽或許就像王達民所說的那樣,或許他的屬下們還會給點麵子,但是閔月絕對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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