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宇城並不是淮南府的首府,但因為南宇城的地理位置實在重要,而且規模也大,強盛富足。於是趙兌就把府君府邸遷到了南宇城,連同自己的親信下屬全都過來了。


    公孫質的軍師府,就在南宇城一塊僻靜之處的偌大庭院裏。


    吉利來到軍師府,走進正堂,邊走邊抱怨著說道:“軍師!將軍馬上就要迴來了,此時叫我到府,所為何事啊?”


    見吉利前來,公孫質急忙迎了上去,說道:“中郎將,我有一事要與你商量!”


    說著,拉著吉利入座,開始講起了今天傍晚自己在北城門外的所見所聞。


    如今的淮南軍,已經有近二十萬將士,其中有十萬是當初趙兌從廣衍府帶出來的廣衍軍。


    自打皇帝南宮炤將平叛之事全數交於趙兌之後,趙兌便直接撤銷了從前的軍製,將俘獲的叛軍、歸順的將士,以及自己帶來的廣衍軍,組成了新的淮南軍。


    在人數突破了十五萬之後,趙兌又下令取消了統兵將軍製。


    從前的州府,兵權大多掌握在統兵將軍手裏。官職上,統兵將軍雖然低府君一階,可統兵將軍隻管兵事,並不問政,所以統兵將軍並不受府君管轄。這也是大安朝將軍製分離的辦法。


    當初的廣衍軍便是如此,但到後來被趙尋用計將統兵將軍害死,然後把兵權牢牢的握在了自己手中。


    但是由於盛世之下,帝王封賞,將軍一類的官職實在是太多了。有的將軍握有兵權,而有的隻是一個白吃俸祿的虛名而已。


    趙兌勢起之後,直接廢除了淮南府和壺州府內所有的將軍。歸順他的,全部編入軍中,重新配發軍職。不服他的,直接交給陛下處置。


    而皇帝南宮炤為了盡快平叛,也真的就給了趙兌這個麵子,所有那些徒有其名的大將軍,要麽貶官,要麽留在京都任職。


    一時間,這些沒了清閑日子可過的將軍們,在京都鬧的沸沸揚揚,說趙兌這是意圖謀反!


    而趙兌為了讓皇帝打消疑慮,又可以將兵權牢牢握在手中,便頒布了全新的軍職。


    每十人設一十夫長,每百人設一百夫長,一千人設一校尉,五千人為一營,四營為一部。


    營中按照其各類兵種,設立屯騎校尉,掌重裝騎兵部隊。


    步兵校尉,掌重裝或輕裝步兵部隊。


    越騎校尉,掌輕騎兵部隊。鎮海校尉,掌各類水軍戰船。射聲校尉,掌弓箭部隊。虎賁校尉,掌戰車部隊。


    壘部校尉:掌各類工兵。


    工甲校尉:掌糧草補給。


    除了這些不同兵種的校尉官職之外,還針對軍務所需,設立了例如屯城校尉,掌城中守軍的特殊校尉。


    一般在一營將士當中,最多隻有三個兵種,大多數一營隻是一個兵種。


    而在這些校尉之上,又設立督軍校尉,督軍校尉便是這一營五千將士的軍事首腦。


    例如那王旌所率的重甲營,便是隻有重裝步兵一個兵種的,而王旌就是這一營中的督軍校尉。


    然後就是四營為一部,設立一個統兵令,掌其部四員督軍校尉,兩萬精兵強將。


    而再然後,又設立中郎將,統領所有統兵令,直屬府君管理。


    不僅如此,軍中配屬軍師祭酒、行軍司馬、偏將、參將、先鋒官等等各種不同職能的官職。


    就這樣,十五萬人的軍隊分割成了三十營。經過發展,如今已是近二十萬人,四十營,十部的超級軍團。


    一旦戰事突起,如此精心劃分的兵種營部,各階軍官隻聽所屬上級軍令,絕不互相幹擾,其反應能力極為迅速,戰力空前強大。


    如此一來,軍製更加完善,戰力得到提升,而且明麵上趙兌並沒有實際掌握兵權,州府中的最高軍事長官是中郎將。


    可是這個中郎將,怎麽可能由外人去做呢?


    如今淮南軍的中郎將,便是趙兌一雙福將之一的吉利。這個追隨趙兌出生入死,誓要幫助趙兌完成宏圖偉業的忠臣良將。


    在聽完公孫質將傍晚時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之後,吉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良久之後,吉利才說道:“軍師是說,天罡教的門人,或許已經到了南宇城了?”


    “不錯!”公孫質點了點頭,“以往天罡教前來之時,都是我軍恰逢危難之際!如今忽然出現,恐怕....”


    “軍師的意思是,會有強敵伏殺將軍?”吉利凝重的問道。


    公孫質說道:“是啊!平日裏將軍也曾遭受過數次行刺,隻是這一次天罡教的出現,讓我心神不寧啊!”


    “既然天罡道人來到此地,若有刺客,想必他們也會出手相助吧?”吉利問道。


    公孫質歎了口氣,說道:“話雖如此,可這一次那天罡道人在進城之時,被駐守城外的重甲營為難,我親眼得見天罡道人動了手,最後衝進了城內!”


    “什麽?”吉利一驚,“重甲營得罪天罡道人了?到底怎麽迴事?”


    “詳情不得而知啦!據那百夫長所言,是天罡道人有錯在先!不過我看那百夫長和重甲營督軍校尉王旌的關係匪淺,他的話不可輕信!”公孫質說道。


    “哼!這個王旌越來越過分了,日後我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吉利氣道,隨即沉思了片刻,又說道:“軍師,將軍估計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先動身去北門迎接吧!詳細事由,路上細說!”


    說罷,兩個人動身前往了北門等候趙兌。


    隨後不久,城中守軍開始大量集結在北門,無關人等一律不能出入靠近。而暗中又有數百名精銳,在北城門附近細細搜索,一是檢查有沒有刺客埋伏,二是尋找河六四的下落。


    再說河六四,在進城後不久,便策馬來到了一處偏僻巷子躲了起來。


    南宇城乃是富足之城,根本就沒有荒廢的庭院,河六四隻得找了一個蜿蜒的巷子,從巷口看不到巷子深處,以此來躲避耳目。


    可是沒過多久,河六四的行蹤還是被人發現了。


    巷子外,走進來幾個高大的身形,將巷子擋的密不透風,像是防備河六四突然衝出去。


    河六四無奈,站起身來拔出背後的青炎劍,直視著來人。


    而這幾個人似乎沒有動手的意思,走到近前之後,一個年紀稍大的男子,推手一拜。


    “閣下不必如此,我等並無惡意!”


    河六四一挑眉,狐疑道:“你們是誰?”


    “我乃江華府人士,姓魏名鬼,到此而來,是想問閣下一個問題!”魏鬼笑著說道。


    河六四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魏鬼,問道:“什麽問題?”


    “閣下是不是花族人士?”魏鬼低聲問道。


    河六四一愣,想起在城門外自己曾用靈盾護身,卻不想這幾個人竟能看出這是花族的功法!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河六四警惕的說道。


    魏鬼一笑,擺了擺手讓河六四放鬆,說道:“不瞞閣下,我等乃是大日聖佛教少陰使!到南宇城來,是為一件大事!我教與花族交好,若閣下是花族之人,想必是來助我們的!”


    河六四一聽,眉頭皺了起來,他一路甩開追兵,本以為無人發現自己,可還是被大日聖佛教掌握了行蹤。


    這些少陰使,果然名不虛傳!


    河六四與大日聖佛教的少陰使是打過交道的,當年孫既直大戰孟勾,就是這所謂的少陰使,差點逼得孫既直重傷而退,足以證明這些人的實力!


    以如今河六四的實力,少陰使並不是他的對手,可現在眼前站著五個少陰使,而且暗處有沒有隱藏,河六四也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他們說要在城中謀劃一件大事,這讓河六四十分好奇。


    畢竟,無論是什麽事,都絕對不是好事!


    想到此處,河六四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花族中人!”


    “哦?”魏鬼聽聞十分的欣喜,忙問道:“那敢問兄弟是花族那一部的族人,師承是誰?”


    河六四暗笑了一聲,心道大日聖佛教竟然對花族如此了解,看來自己並不能蒙混過關了。


    “不知各位聽沒聽說過,前些日子,你們教中十二聖令之首的武天武聖令,在某個地方無功而返啊?”河六四笑著反問道。


    魏鬼和身旁的人一對視,武天去擒花族公主無功而返之事,已經在教中傳的沸沸揚揚,他們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河六四此時無緣無故的談及此事,是什麽用意。


    “兄弟是什麽意思?”魏鬼笑著問道。


    “你大日聖佛教做不到,我花族自然會派人尋覓公主蹤跡!途經此地隻是湊巧,聽聞各位有要事在身,我花族與貴教乃是盟友,出手相助乃分內之事,幾位有用得著的地方,但說無妨!”河六四笑嗬嗬的說道。


    幾個人一對視,都被河六四的態度搞得十分迷茫,河六四並沒有迴答問題,卻又主動提出來要出手相助,這就讓這幾個人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可看著河六四溫和的笑容,魏鬼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良久之後,魏鬼一咬牙,還是相信了河六四的言談,走近了幾步,說道:“如此甚好,兄弟這邊請!”


    說罷,引著河六四就要出巷子。


    河六四一猶豫,轉身牽過鹿其,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魏鬼看了一眼鹿其,讚歎道:“真是一匹寶馬呀!若不是因為它,那些臭當兵的也不會尋兄弟的麻煩,恐怕我們還不能相遇呐!”


    說著,幾個人來到了一家驛館。


    夥計迎出門來,笑著招唿幾人,卻在看到河六四的馬之後,犯了難。


    “夥計,怎麽了?”河六四問道。


    “客官,這城中不準私帶馬匹,您這...”夥計撓著頭說道。


    河六四竟是沒想到還有這種規矩,正在發愣,一旁的魏鬼上前說道:“你怎麽這麽多話?多給你錢銀便是!”邊說,便從懷中掏出一大把刀幣來,“去去去,把馬牽到後麵去,好生照料!”


    夥計無奈,隻得牽著馬進了內院。


    河六四見狀,也沒阻止。這城中竟是有著百姓不得騎行的規矩,如此一來,倒是方便了自己。


    魏鬼拉著河六四坐在一張桌前,指著身旁幾個人說道:“這幾位便是一道前來的兄弟,為了方便,兄弟就別記名字了,隨便喚個名!”


    說完,一指那個叫賣郎,說道:“他,他就是魏乾。”


    然後再一指那高手:“他就叫魏坤,剩下的,他是魏震,魏巽,魏坎,魏離,魏艮,魏兌!”


    魏鬼一一指著眾人介紹著。


    河六四聽聞,心中一陣冷笑,這些人加上魏鬼正好九人,魏鬼倒是會起名,直接用了八卦!


    在看清了這九張麵孔之後,河六四推手一禮,說道:“在下葵河!”


    李氏曾經和自己說過,花族之中所有男丁都是姓葵的,絕沒有其它姓氏!若不是聽李氏給自己講過這些,恐怕今天就要露餡了。


    介紹完自己之後,河六四問道:“不知諸位少陰使齊聚此地,所謀的是什麽大事?”


    魏鬼聞聽,看了看左右,低聲迴道:“刺殺趙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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