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堯一夜未眠,都在思索對策,深思熟慮後,方大致有了應對之策,隻是究竟如何實施還得探清北周城情況後方可知。


    第二日一早,當悠言醒來發現自己不是在璟堯的營帳中,而是另處一營帳時,很是惶惑,頓時以為是璟堯趁她入睡將她趕走的,因此天一亮就氣鼓鼓地去找璟堯算賬,進得營帳卻見璟堯正在更衣,悠言嚇得麵色猝變,‘啊’的一聲驚唿出來,用手遮著雙眼,轉過身去,道:“你...你昨晚是不是趁我睡著了就將讓兵士把我弄走,然後你就可以趁我不在時做出對不起公主姐姐的事!”


    璟堯倒不想跟這個小不點理論,他穿好鎧甲後,便笑道:“你難道不知是誰將你帶走的麽?


    “我怎麽知道,我醒來時天都亮了!反正你迴答我,昨晚你做沒做對不起公主姐姐的事!”悠言生性單純,覺得既然受人之托便需忠人之事,既然公主姐姐囑咐自己一定要看管好璟堯,那說明這個聖君平日裏就是個風流之人,所以姐姐才如此不放心,要她來看管。


    璟堯想解釋,卻見無名進了營帳,不屑道:“昨晚是我跟大哥一起睡在這營帳中的,見你在此礙事兒所以將你弄出去了!”


    “你...”悠言言語哽在喉頭,卻又不知如何發泄,隻能咬牙切齒地看著無名,對此人反感至極,對著璟堯道:“你就不怕我告訴公主姐姐麽?”


    “你這位姐姐可真是奇怪,我與大哥同帳而寢她著甚麽急?若被軍中將士知道,還以為她是個霸權之人,我大哥跟他在一起連唿吸的自由都沒有了!”


    璟堯想解釋昨夜並未跟無名一同就寢,並且也不想落塵誤會,然而悠言卻兩手一甩,便氣鼓鼓地出了營帳。璟堯歎了口氣,勸道:“白弟又何必跟她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說這些讓她生不必要的閑氣!”


    “我就是覺得落塵待你也太不放心了,她是不相信你還是厭惡我?若她當真如此厭惡我,大戰結束後我走便是,也不至於讓大哥你為難!”無名平白地撒起火來,對大哥總是如此偏袒這女人感到很是氣悶。


    “白弟何必生氣,塵兒又怎會疑心於我,不過是她此次不能隨同我一同出征,所以心中擔心罷了,才設計故意讓血魔聖尊隨行,以便若有何變故血魔聖尊靈力強大,或許能幫我們一解危難也說不定,至於所說那什麽派悠言這丫頭來監視我的話,不過是她為了誆騙她前來罷了!”璟堯不想白弟誤會落塵,所以如此解釋,但落塵的心思其實也正如璟堯所言,隻是監視卻也不假,畢竟她確實不放心這無名,大軍之中,若這無名做出何不妥的事來,被將士知曉,定會毀了夫君的聲譽!


    大軍拔營啟程後,過了半日多,到達離北周城尚有五十公裏的一處霧山之時,璟堯卻命大軍就在此歇腳,隨行的將領心中疑惑,問道:“為何在此處紮營,難道不直接攻打北周城麽?”


    璟堯卻不緊不慢,道:“不著急,我自有計較!”軍中將領不敢違背軍令,因此命大軍在此處安營紮寨,隨後璟堯喚來悠言,對她言道:“你想不想知道昨夜究竟是誰將你抱出營帳的?”


    悠言一聽是抱,氣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怒道:“哪個不長眼睛的竟敢碰我?不想活命了麽?”


    璟堯卻對她這火爆嬌蠻的脾氣倒覺得有些好笑,不由得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這個人嘛可能確實沒長眼睛,不過你若是知道是誰可能倒不會要他的命,反而歡喜得要你的命!”


    悠言有些懵住了,細思片刻,仿佛明白了,頓時歡喜得猶如花骨朵一般,忙道:“是不是他來了?”


    “你若答應我一件事,我便告訴你!”璟堯卻吊足了她胃口,讓她更是焦急。悠言立刻跑到璟堯身側蹲下,抱著他手臂搖來搖去,“聖君大人,英明神武,你說,一百件事我也答允!”


    “好,也不是多難的事,便是讓你混進北周城中,去那青樓中逛上一逛,然後替本君打聽一下這北周城的世子如今情況若何?打聽清楚後迴來告訴我,我也就昨夜將你抱走的那人是誰告訴你,你覺如何?”璟堯不想直接進攻北周城,心想不如摸清楚北周城如今情勢,再依計而行,而最能知曉北周城達官顯貴情況的無疑是青樓這等風雅之地,悠言這人雖然有些任性,但是卻機靈得很,讓她去不打眼,也不會引起北周城那國師的注意。


    “逛青樓麽?這聽來倒是好玩,我去去便是!”悠言性子率真,一派單純模樣。


    璟堯卻也不是很放心,將九道從虛空中召喚出來,交給悠言,“它叫九道,九幻靈狐,本有九般變化,不過如今隻有四般變化了,你將他帶上若遇何危難他或許能幫上忙!”九道卻冷哼了一聲,“主人也太不夠意思了,一放出出你虛空就叫我替你去辦事兒!”


    “那還不是你修為低,隻好將你在我虛空中養著才能有助於你靈力提升!”璟堯話雖說得淡漠,但其實他知道九道曾經為了救落塵,失去了四條命,他多少心下愧疚,所以自此後便將他和花竹一同養在自己體內,好用自己的神力來溫養他們,讓他們能修煉得更加精進一些!


    悠言覺得這狐狸長得倒是很合自己脾胃,立刻將它收入自己虛空中,然後向璟堯索要了一百兩銀子,便捏了一個決,人便消失在營帳中。


    悠言做男裝打扮,特意向守衛出示了清周城的牌子,這也是璟堯交待的,說若出示的金昭城的通關符,恐怕這北周城的守門兵士會特意盤查,悠言進了城以後,便到最上等的衣店去做了一身華服,華服一上身,果然有如玉俏公子的派頭,她打扮妥帖後,便徑直朝北周城最大最氣派的‘鳳棲樓’,她剛一進去,就見那穿得花枝招展的老鴇前來招唿,“這是哪家的公子哥,快請進,快請進!”


    悠言覺得十分有趣,見裏頭的姑娘一個個都十分的漂亮,有的清麗脫俗,有的高雅聖潔,有的豔麗絕倫,有的妖嬈嫵媚,千姿百態,讓人眼花繚亂,悠言不由得想,要是玄恩那家夥進入這裏,卻不知道會喜歡哪種女子?她看了看,覺得既然要套話,那些高雅聖潔的恐怕不好套話,還是選個妖嬈嫵媚的吧,因此掏了二十兩銀子扔給老鴇,點名叫了那個叫牡丹的女子服侍。


    正準備跟她一同進閣樓,卻見悠言的一隻手被人緊緊抓住,悠言迴頭一看,確實欣喜莫名,幾乎差點要跳將起來,“怎麽是你?你還是不放心我是不是?所以偷偷地跟了來!”


    玄恩冷麵冷色,簡直被悠言氣得要炸裂了般,眼睛都直了,“若迴山後秉明你師傅你一天所做的事,看他不打斷你的腿!”


    悠言才不管這許多,隻歡喜得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刻將他抱住親上幾口,心想落塵姐姐說得果然沒錯,自己一離開金昭城,他就跟來了,說明他心裏其實在乎自己得緊,不過就算再高興,悠言還是記得自己此行的任務的,便湊近他耳朵輕語道:“是聖君派我來探聽消息的,你別生氣!”


    那老鴇見兩個男人點一個姑娘相陪,便有些不悅,道:“兩位公子可否多要一個姑娘?”


    “不必了!”玄恩冷著臉,倒是悠言卻是歡喜道:“要得要得,給我再找個好說話的姑娘!”說著又塞了二十兩銀子給老鴇。


    很快老鴇便安排了兩位姑娘相陪他們二人,這兩個姑娘一直對悠言和玄恩灌酒,但是玄恩和悠言乃血魔聖尊,用靈力將酒散去即可,所以他們二人還未醉,倒是這兩位姑娘卻醉是醉了,悠言見此機會,便開口相問,這兩個姑娘倒也是機靈,見他們打聽王宮貴胄的事,都閉口不談,用酒想糊弄過去。


    悠言掏出十兩銀子擺在桌子上,“誰先說這銀子就歸誰!”


    那叫牡丹的姑娘眼疾手快,立刻將銀子搶在手中,極為嫵媚地道:“公子相問甚麽?”


    “聽說北周城最近多了一位國師,這國師你們可知是誰?”悠言甚是慎重地問道。


    “我們怎麽知道國師是誰,不過我曾聽我的恩客提過,這國師十分神秘,一直居住在鹿台,從不外出,也不參加朝會,平日裏都是北周城城主親自去鹿台求見,方可得見一麵,所以此人如今權勢極大,可輕易惹不得的!”牡丹說著刮了下悠言柔嫩的臉蛋,嬉笑著。


    悠言又放了一錠銀子在桌上,這次是那個叫芙蓉的姑娘搶了去,悠言又問道:“那你們可知這國師為何會被封為國師,難道他有通天法術不成?”


    “這你就不知道了,當初城主得了一場重病,藥石無靈,宮中顯貴們都說怕城主會熬不過一月,因此都在籌謀讓世子登位,而正此時,那國師便來到北周城,也不知怎麽進入宮廷的,聽那些服侍城主的宮人說,這國師自稱是神仙,會醫治城主之病,沒想到他真將城主治好了,隨後這國師說城主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為世子想弑父,所以放了妖魂在城主體內啃噬他的魂魄,才導致他久病不愈,這城主自然信了,便將世子驅逐出北周城,貶到了北周城偏遠的一個小郡中做個郡令,還派了兵士看押,防止他踏出郡城一步。”這芙蓉說得頭頭是到,令聽者也覺甚是激動。


    “這世子好端端的為何要弑父?這城主之位早晚都是他的,他又何必如此?”悠言心下好奇,不由得問道。


    芙蓉和牡丹兩人卻都不言語,反而擠眉弄眼地暗示悠言,悠言才恍然大悟,立刻掏出二十兩,兩人各搶了十兩,牡丹也覺此事甚為隱秘,不敢大聲言說,隻能低聲細語道:“公子定是外城人,所以不知道,這世子是個多情種,喜歡上一個叫紫霓的姑娘,這姑娘聽說生得極美,還是個修道之人,會些小法術,這世子本言非她不娶,可是有一日,城主去世子府時,無意中瞧見了這姑娘,也被她的美色所迷,便命宮人將她秘密接入城廷,封為側妃,世子以為這姑娘化仙而去,所以日日思念,卻沒想到有一日他去後廷時卻正好瞧見了那姑娘,才知是父親奪人所愛,頓時心生怨恨,所以才弑父!”


    悠言聽得這許多,大致清楚了這其中原委,最後掏出十兩銀子,問道:“那這世子如今被囚在哪個小郡!”


    “就是城廷向東一百裏的落鳳郡!”芙蓉嫵媚一笑,緩緩說來!


    悠言覺得打探的消息已夠了,便繼續和兩位美人喝酒,一直喝到這二人倒地不起,她才拉著玄恩出了青樓,剛一上道,便見一個身著玄色長袍的男子從馬上下了來,在侍從的服侍下傲氣不已地進了鳳棲樓,一直藏在悠言袖口中的九道伸出頭瞧到此人,忍不住喊了聲,“這人是貝隆王府世子戎荻!”


    此言一出,那戎荻耳目聰慧,卻聽了去,迴首朝悠言和玄恩看去,頓時盛氣淩人地欺近二人身側,眼中迸射著火一樣的光芒,因為他自從來到北周城,就已經改名換姓,現在已換名為傅疇,所以在這金昭城能知道他原名的除了自己父親之外再無他人,如今既然有人能喚出自己的原名,可見此人想必是自己的故人,更有可能是仇人,“是你們二人在說話?”


    玄恩將悠言護在身後,道:“公子誤會了,我們並未開口說話,許是你聽錯了!”


    戎荻冷冷一笑,更靠近玄恩一步,“我看你們二人不像是普通人,這周身的仙澤之氣甚是惹眼,敢問是在哪裏修道的高人,來我們北周城意欲何為?”戎荻並未見過這二人,但是見他二人周身靈氣灼灼,心下便猜想定是天玄門的人,而那落塵也是天玄門的人,說不定這二人便是落塵的門下,這落塵是自己的第一仇人,若不是因為她自己便不會失去世子之位,王府更不會被抄家滅族,所以這筆仇他一直都記著,隻想著什麽時候能討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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