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白弟,放心,隻要你能放下心中執念,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至於塵兒,我會替你說道的!”璟堯雖然對白弟居然心慕落塵多少有些醋意,但是他既然能放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總比好過他心裏戀慕的是自己,那超越性別的感情隻會毀了他也會毀了自己,更會給落塵帶來無限的傷害。


    璟堯覺得既然已跟無名說了開,那便不能再在此處和他一起過夜,並且到現今璟堯才明白為何無名會有些小孩脾性地要求自己跟他住在一處,原來他是不願看到我跟落塵日夜相處,換做誰也不願意自己深愛的人與自己至親的人在一起,所以也難怪他自從來到金昭城後變得有些偏執了。


    璟堯返迴落塵的宮殿,見到落塵還在螢火光下縫製著衣衫,見她如此操勞不免心中疼惜,走到她身邊將衣衫奪過,握住她手,卻覺觸手冰涼,微怒道:“塵兒,你是越發不將我的話放在心頭了,這些衣衫等孩子出世後再做也不遲,你身子弱,經不起這般折騰!”


    落塵卻不以為意,輕輕撫摸了下有些鼓起的肚子,算了下日子,再過四個月便會出生了,她心中多少有幾分歡喜有幾分憂慮也有幾分即將為人母的緊張,“都出世了,哪還來得及,你這人有時候也迂腐得緊!”


    璟堯將落塵攬入懷中,柔聲安慰:“都是我這做夫君的糊塗,發生那麽多事,我卻半點不知,卻讓塵兒你一人為難,還讓你這許多日都獨守空房,我實在混賬得緊!”


    落塵聽他意思,心微微一顫,將他推開一尺之距,嗔道:“如此說來,你舍得從你白弟那裏搬出來了?”璟堯點了點落塵鼻尖,失聲笑道:“夫人這吃醋吃起來,整個金昭城都能聞到了!”


    落塵不想跟他貧嘴,一本正經地問道:“如此說來,你終於知道事情原委,不再認為我在冤枉你白弟了?”


    璟堯心想:“白弟心有所慕是真,但他心裏所戀慕的人是塵兒而並非是我,塵兒之所以說謊想必也是為了不讓他吃醋,弄僵了我們兄弟二人情分,所以才說白弟喜歡的人是我,這樣一來,我若說了事情原委,便揭穿了塵兒的謊言,豈不讓她覺得尷尬,壞了夫妻二人的情分,塵兒之所以要趕白弟走,想必也是為了維持夫妻之間和睦關係,若自己說穿塵兒心思,豈不將她的努力白費?”璟堯想通此節後,便不想多生事端,隻道:“都是我的錯,讓你一人承受這些,你放心,這一切我都明白了,我也與白弟說明白了,白弟說他已明白你我二人情深似海,以前是他執念過深,但方才我與他一通勸解後,他已放下執念,相信以後絕不會再執念你我,所以夫人不必再為此憂心!”


    落塵眉頭微皺,心想這無名對璟堯的感情自小便有,這幾十年的執念豈是璟堯一句勸解就能放下的,若能放下他豈會千裏迢迢想方設法來到金昭城,又總是與自己為敵,他那眼中灼燒的恨意與對璟堯的情意他人看不出來,難道連自己還看不出來麽?


    “你不要被他蒙蔽了,他對你的執念豈會如此輕易放下,他身為神鹿族下一任族帝,也該迴神鹿族了,不如我送信給族帝,相信族帝會派人來接他迴去的!”落塵雖然不喜歡無名,但畢竟到如今他還未做出什麽不可收迴的事來,因此也無法處置於他,隻能防患於未然,讓他離開此地,才能杜絕不必要的禍患。


    璟堯沒想到落塵會如此堅持,但他不想加劇塵兒和白弟之間的矛盾,握著落塵手,柔言軟語道:“塵兒,就給這一次機會,好麽?讓我們相信白弟一次,倘若他依然如你所說,我必會聽你所言讓他離開此地,可好?”


    落塵見璟堯如此苦苦相求,倘若自己不承他情,必然會覺得自己太過於不近人情,因此隻能暫且同意,心想倘若這無名還是執著於璟堯不放,自己再設法通知族帝將他帶迴天靈山,也免得在金昭城生出無謂的事端,“那好吧,但僅此一次,若再讓我知道他對你執著不放,我必不會輕饒!”


    璟堯見落塵答應,心下歡喜,將他抱了起來,放到床上,然後自己用術法褪去衣衫,便跟著上了榻,環抱住落塵,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沉沉睡去,這幾日他都跟無名共處一殿,睡得都不是很踏實,今日重迴落塵身邊,聞著熟悉的味道,睡得卻極是深沉,直到天大亮時才醒了過來。


    自從靈武大會結束後,雅歌和九書這對冤家終於說是修成正果,隻是兩人雖互明心意,但是畢竟婚姻之事得告知父母,雅歌作為清周城公主,必須得讓城父和母親祝福方可正式嫁於九書為妻。


    璟堯記得上次雅歌說過,隻要替她選了如意郎君,她便告知如何說服她父親與自己大軍結盟,璟堯喚來雅歌,雅歌便知道是為何事,便直接屏退左右,直言道:“我們清周城雖算不上最富庶,也並非軍力最強盛,但是我們清周城地勢易守難攻,是天然的屏障之地,所以父親無論哪一邊都不想親近也是知道有自保之力,所以並不擔心得罪王城抑或小師祖一脈,但是無論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還是威逼利誘都是無用!”


    璟堯笑道:“雅歌聰明於頂,你小師祖也常自誇讚她所收的弟子中也就隻有你最是聰慧,想必定是有好的法子?”


    “我父親雖固執,但是卻甚是疼愛我的兄長,也就是清周城的世子虞褚,但是我哥哥生來體弱,現今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父親甚是焦急,每日愁思難解,所以現在對我父親來說兄長才是最為重要的,而天下之爭對他來說沒絲毫興趣,這也是為何無論是少君派人勸說還是王廷派使臣出使都無功而返的緣故!”雅歌收到很多次父親的來信,催她迴去清周城,一是希望她脫離與落塵一行的關係,二也是希望她迴去能照看兄長,這樣兄妹相聚,或許對愛子的病情有所助益也說不一定!


    璟堯大概明白了雅歌的意思,思忖片刻,便道:“公主的意思是讓我設法將你兄長的病治好,或許你父親便會答應相助我們?”


    “我並未如此說,但是這是一個機會,不是麽?”雅歌並不敢保證父親會答允相助小師祖討伐王廷,但是這也是她能想出的最可能的法子。


    “你前讓本君為你謀得好夫君,後又讓我為你醫治你的兄長,雅歌公主這計算得倒是很好,看來你小師祖說得確實不錯,你冰雪聰明實不亞於我夫人分毫!”璟堯覺得這雅歌處事冷靜,雖心智成熟,為人機敏,卻又甚是低調,這種性格的人必是有所作為的人,這九書能娶得她為妻倒也真是他幾生修來的福分。


    “聖君過譽了,我也隻是想為小師祖多謀劃一些,成與不成我也無法預測,隻能靠個人的機緣,你說呢?”雅歌是庶出,也就是清周城城主側室所生之女,所以對兄長病重一事,雖有幾分擔心,但也不至於亂了分寸,所以依然保持理智,借兄長生病之際想讓小師祖與清周城結盟,如此一來,自己和九書的婚事才會順當,不然的話若最終是龍毓曦與父親結盟,那自己和九書必然會遭到父親反對,除非自己叛出家門,但那隻是下下策,自己不想做個愚蠢的女人。


    “好,這幾日我會安排人前往清周城,去拜會你父親的!”璟堯答允此事後,便與落塵一同商議,落塵得知清周城的世子有頑疾,心想倘若真能治好便可以修複兩城之間的關係,但若輪醫術,自是盈秋再無其二,隻是前去清周城必是危險重重,若真能治好其子自然是好,但倘若治不好恐怕失子之痛會讓這城主遷怒於醫治人身上,所以落塵不敢讓盈秋冒險,可是又沒其他法子。


    所以落塵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權衡,璟堯將此事與滄旻商議,滄旻便明白了落塵的顧慮,怕盈秋若未醫治好著虞褚,會有性命之憂,因此他告知璟堯自己護送盈秋親自前往清周城,縱然有何意外,諒這清周城小小城主也不敢在他麵前要盈秋性命,璟堯心想有滄旻相護,便無須擔心,因此答允了他的要求。


    落塵得知滄旻欲護送盈秋前往時,自是歡喜又感激,但是又覺欠他一份情,心中很是對不起,想著自己釀了一些酒,便帶著去為他踐行。


    當她來到滄旻宮殿處時,隔著好遠滄旻就聞到了那月桂酒香氣,也聞到了落塵身上獨有的氣息,他雖來到金昭城已有一段時日,但是為了避嫌,到如今還未單獨與落塵相見過,此番感覺到她的氣息,自是心頭一陣悸動,不由得提著毛筆的手都顫了顫,墨滴到宣紙上,暈染一片。


    落塵停在殿門口,猶疑著是否要進,正自思量時,殿門突地開了,卻是滄旻用靈力為落塵打開殿門!


    落塵提著心,深吸了口氣,讓侍女侯在門外,自己則進入殿內,卻見滄旻坐在桌案前,怔怔地瞧著她,良久才道:“你來了!”


    聽到這句甚是溫和的言語,落塵心裏多少有些觸動,因為在以往他對自己說話不是居高臨下就是冷漠疏離,如今這般平常相待卻還是第一次!


    “我來了!”落塵淡淡一笑,走到案前對麵坐下,將酒和一些佳肴都端上,為他滿滿斟了一杯,“少君來到金昭城已有些時日,可卻一直未曾當麵相謝少君的相救之恩,實在慚愧!”


    滄旻淡然一笑,笑容著多有無奈之色,“曾經你也曾為我準備了一桌的菜肴美酒,那時你也是為了感謝於我,隻是那時的感謝不過是借口,現在的感謝才是真的隻是感謝!”


    落塵臉不由得紅了,心裏也十分傷感,心想那時年少時隻想著一心為他做一次可口的菜肴,那種單純的心思現今再也沒有了,想到此節,也是酸楚難當,但今夜前來並非是跟他敘舊情,而真隻是感謝他的幾次相助,“過去的事又何必再提,今夜前來,是有一事相問,少君如今可是想助我奪迴王位?”


    滄旻如星辰的眸子猶如撥開了烏雲,在夜輝中閃耀著光暈,“如若不是,本君又何必來這金昭城?”


    落塵心頭猛地一跳,有些擔心惶恐,“但天令有言,少君一生隻能擇一人為君,若要換君,待新君登位後少君便會受到天罰,魂飛魄散,少君不曾欠我什麽,不必為了我如此為!”


    滄旻卻自斟自飲一杯,飲完後把玩著酒杯,看著那杯上印刻的千秋圖,感慨萬千,“我欲另立新君與你並無相幹,隻不過是本君覺得自己確實所選非人,所以才欲有此意,並且,我欠你兩條命,不是麽?”


    落塵不知道該如何相勸,他雖對滄旻並無情意,但此人畢竟是自己曾經深愛過的人,又豈願將來他會魂飛魄散,“少君若因曾經刺我那兩劍兒欲拿自己性命相還,恕我難以承受!”


    “你是難以承受還是根本不想看到我魂飛魄散?”滄旻徑直相問,心中的不舍與不甘全都凝結在眼中,讓人看著都不敢麵對!


    落塵不知道該如何迴答,欲起身告別,卻被滄旻握住她纖纖玉手,落塵心頭一緊,想將手縮迴,卻被滄旻緊緊攥住,“少君,請你自重!”


    滄旻聽得自重二字,卻如滾燙的烙鐵貼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灼燒出鮮紅的印記,“自重?你要本君如何自重?”


    正此時,殿外走過一人的身影,那人白衣勝雪,不是別人,卻正是無名,他本想來拜會少君,卻沒想到,剛到殿門口,便看到這番景致,侍女想通報,他忙揮手噤聲,侍女們便不敢出聲,隻得侍應在側。


    無名心想這落塵既然做了璟堯的妻子,便該當謹守本分才是,卻沒想到此人卻又來招少君,實在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並且卻還讓璟堯如此信任她,實在是為璟堯不值,他心中惱恨,不想璟堯被這女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便離開殿閣,可人雖離開,心中的嫉恨之意卻越法地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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