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一聽飛陽此言,更是驚異異常,突地站了起來:“師兄,你方才再說甚麽?”


    飛陽待再說時,卻聽得金烈忙嗬責道:“師弟,莫要胡言,一切待大師兄迴來後再定奪!”


    落塵聽他們兩人言語,便知其中有玄奧,忙走到飛陽師兄麵前,朝他跪下:“師兄,請你告訴我,甚麽叫下得了這般狠手?你的意思是師傅不是自然仙逝飛升,而是突然被人所害了麽?”


    飛陽更是怒不可遏:“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快快從我麵前滾開,以免我忍不住會一掌拍死你,哦,不,不,我飛陽現在豈是你落塵的對手,當年連大師兄都不曾是你敵手,我又怎能有那能耐。”


    金烈見飛陽衝動,忙站起嚴厲喝道:“師弟,都說了一切等大師兄迴來後再論,你莫要意氣用事,此事目前也未有定論,未必便是她所為。”


    飛陽因曾經兒子弘鼎不拜自己為師反而拜這落塵為師本就對落塵心有芥蒂,如今知道師傅去世與她脫不了幹係後就惱恨異常,此番幾年的怨火積到一堆更是難以遏製,突地站將起來:“好,師兄說得對,現在還未有定論,但她總該是最大的嫌疑人吧,所以在大師兄迴來前,必須得將她先關押起來再說,不然要是她逃跑了怎麽辦?我身為天玄門的戒律堂首座,此事自然由我做主,師兄就不必多言了!”


    隨後便將殿外的弟子喚了進來,讓他們將落塵捆住帶往‘思過崖’關押起來,這悔過崖曆來便是關押天玄門觸犯門規的弟子的地方。


    落塵一聽要將自己關押起來,是既悲且怒,見弟子向自己靠近,她本能地一揮袖,頓時靈力傾瀉而出,便瞬間將弟子撂倒在地。


    她在天玄門潛心修煉這十幾年,本來修為就已極高,再加上在天靈山的千塚陵中吸收了神鹿族眾先輩的靈力入體內,即便如今這些靈氣還未與自身靈力完全融會貫通,但是她的靈力已然達至化境,天玄門中已無幾人靈力可高過她了,隻是她自己還渾然不知而已。


    飛陽、金烈、天蘇、佛宇見她出手間就已將弟子撂倒,這靈力完全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子能擁有的,都更是氣急,飛陽怒道:“你們看,這女子如今靈力已這般厲害,師傅仙逝時靈力盡散,怕便是被她奪走了去,這女人心腸實在狠毒,決不能心存仁慈。”


    金烈也甚是惶惑,有些驚恐地看著落塵,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一般。


    落塵不知道到底發生何事,忙朝他們四位跪首:“四位師兄,如若你們要關押我,我落塵毫無怨言,但是總得讓我知曉到底發生了何事才行吧,即便是要處死我,也該讓我知道緣由,如果你們甚麽都不說,就硬要強行關押我,恕我絕不接受!”


    天蘇性子最為溫和,平時也都靜修養性,鮮少與同門師兄妹來往,此番遇到師傅仙逝之事,也是痛心疾首:“也罷,先且告訴她也無妨,也免得我們落下個師傅仙逝後我們聯手欺侮她的罪名。”


    “我和佛宇、金烈師兄也這兩天才迴到天玄門,本來一迴來便去麵見師傅向他老人家請安的,但是卻沒想到等我們到天玄峰時,師傅他老人家竟然已經仙逝了,我們起初隻以為師傅是已提前幾日飛升,倒不以為意,但當我們為師傅修飾儀容時,才發現師傅虛空盡損,靈力全失,就連他虛空中的掌門羽令都已不見。最後我們返迴天玄峰師傅所居的‘天玄閣’仔細查看,才知師傅用最後的靈力在空中寫下這幾個字‘不孝徒ナ’我們都不知這為何意,後來猜想,定是師傅靈力盡散,已無力再寫出兇徒的全名,所以這一橫一撇該當是一橫一豎,而師傅他所提到不肖徒,那該當是我們這一輩的弟子,我們這一輩弟子中名字開頭是一橫一豎開頭的除了你落塵還有誰?”說完後天蘇已是老淚縱橫,悲戚莫名。


    落塵一聽此言,心念俱毀,心想師傅怎會是被人害死的?如果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就無法飛升為天人了?


    可即便師傅一樣飛升為天人可在飛升前受這般苦楚她也是不能饒恕的。師傅的仙逝本讓她傷心欲絕,可如今卻還被師兄猜忌,更是讓她痛心:“便這一個理由你們便無故冤枉我麽?”


    天蘇歎了口氣,眉頭深鎖:“我們又豈會就如此冤枉你?怪隻怪你太過大意,竟將破魂劍丟棄在了師傅的天玄閣,這天玄劍全門中弟子皆知是你落塵的物事,當年師傅疼愛你將他的靈劍贈予你,你卻用此劍要了師傅性命,你…你當真是心如蛇蠍!”


    落塵頓時反應過來:“破魂劍並不在我身,當年我將之借於采妮,采妮一直未歸還於我,所以…”


    金烈一聽她將罪責推到自己女兒身上,一時氣急敗壞,最初本有些維護她的此刻也憤然不已,怒道:“好個陰險之人,你犯下重罪抵死不認便也罷了,卻還想將罪責推到我女兒身上,她身上修為幾何老夫我難道不知?她有何能耐進得了師傅的身?你…你…虧得采妮一直將你視作她最好的朋友,想不到你為了自保竟連她都敢陷害,實在是可惡至極!”


    落塵一時間百口莫辯:“我並未有懷疑采妮的意思,隻是這破魂劍確然不在我身,並且這幾日我都在山下曆練,從不曾迴過天玄門,如若不信,喚子崎進來一問便知。”


    金烈冷哼一聲,不屑道:“這子崎是你峰下的人,自然會為你這個師祖遮掩,問又何用?”


    落塵頓時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既慌且亂:“那弘鼎呢?弘鼎他與我們一同前往的天靈山,我這次迴來便是告知師傅神鹿族危殆一事…”落塵此話倒提醒了飛陽,忙急道:“我正想問你,怎不見弘鼎,他不是與你這所謂的師傅一同下山的麽?”


    飛陽這麽一說,落塵便確定弘鼎還未迴到天玄門,卻不知他是否安然?


    正沉思間,佛宇也問道:“是啊,還有盈秋那孩子呢?你想方設法將我孩子拐出山門,如今他們在何處?”


    落塵也不知道聶甄大哥還有盈秋他們幾人目前在何處,當初為了拯救神鹿族,不得已使用調虎離山之計分散魔族兵力,可此計異常兇險得緊,並且聶大哥和盈秋他們的修為不及自己,倘若當真遇上魔族死戰,恐怕也難以安然脫險,她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飛陽和佛宇師兄,吞吐著無法言語。


    飛陽見落塵如此忸怩模樣,心下便知一二,也更是一片冰涼:“你…你到底把他們怎樣了?”


    落塵隻得道出實情:“魔族的人攻打神鹿族,神鹿族危在旦夕,為了分散魔族兵力,不得已我便讓盈秋和弘鼎他們引魔族的人離開天靈山,算下時間,這幾日也該到天玄門了。”


    飛陽和佛宇一聽落塵之言,雖不知真假,但畢竟這是他們的親子,當自己孩兒麵臨危險時,本能的護犢之情油然而起,此刻倒不側重關心落塵所說的前半句神鹿族危殆一事,反而關心的是他們的生死。


    佛宇急道:“你…你竟讓他們獨自去麵對魔族?你…你是存心要害她們性命麽?”


    飛陽更是氣急,自己那孩子靈力有幾許他難道還不清楚,倘若這落塵所說是真,那他活著的幾率少之又少,弘鼎雖一直不爭氣,但畢竟是他唯一愛子,此刻心知愛子危難,哪再顧甚麽同門之情,怒道:“把她囚禁到思過崖,等大師兄迴來後處置!”


    落塵一聽,自然不服,站了起來:“師兄,你們如此待我,便不怕師傅寒心麽?師傅他老人家屍骨未寒,我們天玄門便自先內訌起來麽?”


    飛陽被一個小女子教訓,自然不服:“你也配再提師傅麽?你若膽敢再反抗不聽我令,我便親自出手將你捆縛至思過崖,你想清楚,是你自己過去還是由我綁你過去你自己決定,倘若我綁你過去這門下弟子眾多瞧見了你不怕有失顏麵也無關緊要,我等也未存心跟你過意不去,隻要大師兄迴來後自有定奪,相信大師兄定不會冤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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