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飛躍到一幢叫做玉瓊苑的殿閣時,卻見院落中種有槐花樹,此時正值盛夏,槐花已開,百團錦簇,甚為迷人,而那槐花樹下有一個身著金黃色長裙的女子正在淩空舞劍,雖隔得稍遠不能見其真容,但如此曼妙身姿猶如清風徐來,月落入海般,讓人驚歎。


    落塵瞧著瞧著竟也有些癡了,問他:“這女子是誰?”


    子崎順著落塵的目光看去,撇了撇嘴:“此女便是我城姐,可兇著呢,即便是父親也不曾給過情麵,真正一個冷麵美人,你莫去招惹她。”


    落塵很是好奇,大多女子對父親都敬若神明,從不敢半點違拗,豈會像子崎說的這般?笑道:“看來是你怕她怕得要緊吧?”


    子崎卻搖了搖頭:“我這姐很少與我說話,從小也不大與人來往,所以對她我不是很了解。”


    落塵也不再詢問,心想生在王侯家,想必多少有些孤寂落寞吧,會這般也沒甚奇怪的,她正欲走時,卻見另一個男子從對側的房頂上飛了下來,朝這女子走了過去。


    子崎見狀,有些驚異,怕這男子是刺客之類會加害城姐,正欲唿聲提醒城姐注意時,卻被落塵一手捂住:“別急,你仔細瞧那男子是誰?”


    子崎這才冷靜下來,細細打量這男子,見他一頭銀色長發披落至腰間,月光映照下猶如蒼山暮雪,冷寂而美妙。


    他突然想起此人不就是曾在天玄門修行的天淩麽?隻是當年拜師大典上,他並未勝出,所以自此後便鮮少再見到他,可是他怎會出現在此處?又怎會與城姐相識?子崎心下存疑,本打算欲走的,此刻也顧不了這許多,兩人找了個隱僻的位置瞧這二人說著何事?


    子崎的城姐名為金萱,乃城後的嫡女,按照大統將繼承金昭城的城主之位,但是她從小就受到父親的冷落,而母後也在她年幼時便已去世,所以她便養成了孤冷的性子,她見天淩下了來,便停下了舞劍,翩然落到他麵前。


    天淩見槐花花瓣落滿她秀發,便伸出手溫柔地將槐花從她發間撥落,隨後溫柔道:“夜深了,你這是在專程等我麽?”


    金萱背過身去,麵色依然冰冷:“我讓你找的那人你找得怎樣了?可有了此人的消息?”


    天淩麵色淡淡,輕柔道:“還不曾確定,不過我找到另一條線索!”


    金萱忙問他:“甚麽線索?”


    天淩沉思片刻,看著金萱的麵色變得更加溫柔疼惜了些:“你可曾聽過通靈神怪此人?”


    金萱眉頭微皺:“就是被我父親禁足在無神山的那人?傳言說此人前身乃通天神怪化身,有曉天下,知過去,通未來的本領。”


    天淩點了點頭:“你可能還不知的是此人曾是王廷的祝神師,是神宿廳的主祭,但十五年前此人逃出了王廷,來到了金昭城,後也不知何緣故,便被城主禁在無神山中,終身不得下山,所以世間便鮮少有人知道,不過倒也奇怪,這通靈神怪身負神力,倘若要出神山想必也不是難事,卻何以自願困守在此處?”


    金萱沉吟片刻,她對這通靈神怪為何被禁在神山沒甚興趣,隻問道:“你的意思是隻要去見此人她便能告知我們那人的下落?”


    天淩點了點頭:“此人乃王廷公主,關係天下蒼生,倘若能找到固然是好,你也可從她身上找到破解自身血咒的法子,但真如你所說,這王廷公主同時也是紅魔聖尊麽?天令有言,血魔絕不可投身於帝王郡候之家,即便投身了恐怕也會受到王族體內的靈鹿之氣與王族之氣的反噬,從而殞命。”


    金萱神色有些淒迷:“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又是甚麽?我作為金昭城的少主,未來的城主,體內不也混融了金魔聖尊之血麽?如今我體內血魔的魂氣還未蘇醒,所以旁人看不出異樣,但一旦蘇醒,天下便知我金萱是血魔聖尊化身,到那時你覺會怎樣?”


    天淩神色更加哀傷,隻低聲淡淡道:“不管是與不是,我都是你的侍魔者,會一生護你周全的。”


    金萱冷冷一笑,冷哼一聲:“那倘若有朝一日我入魔呢?你是不是也會殺了我?”


    天淩的目光更加暗淡了下去,無法迴答金萱的疑問。


    而隱蔽在房頂角落處的落塵聽她們之間的對話,緊張得心跳不已,而一旁的子崎聽城姐說自己是血魔聖尊時,也驚得差點唿喊而出,好在落塵捂住他嘴,才讓他沒驚動了金萱二人。


    落塵心思急轉,心想他們口中所提的公主莫非就是王後欲尋找的她那失蹤的孩兒?


    自己曾答應過王後定會幫她尋找到她的孩子,那隻要自己跟著金萱他們去尋找到那通靈神怪不就能知曉此人的下落了麽?


    落塵心下做了計較,便不再遲疑,低聲對子崎道:“我們暫且先不迴天玄門,先跟著你城姐去見那通靈神怪,去瞧瞧到底是怎般迴事?”


    子崎有些疑惑,低語詢問:“你難道會信我城姐的話?”


    落塵也不知道是否該信,但是王後的孩子事關重大,她決不能置之度外,因此點了點頭:“去了便知,你若不願去可先迴天玄門。”


    子崎搖了搖頭:“小師祖去哪兒我便去哪兒,要是不慎被我城姐知道,有我在她也不敢為難了你。”


    “我倒擔心正是因有你在,她若知道反而會為難我呢?”落塵絲毫不給子崎薄麵。


    天淩不知道如何迴答金萱,待她冷靜下來後,才緩緩道:“我們何時去尋這通靈神怪?”金萱看著這城廷,感受不到一絲暖的氣息:“現在就去吧,這裏,若能不待我也片刻不想待的。”


    兩人不再多言,便準備出城廷。


    這金萱乃公主,雖入夜後不能再出城廷,但是她有令牌在身,而侍衛又多忌憚她,所以倒也沒怎相攔,放他們出了去。


    落塵則召喚出隱身術,帶著子崎一路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幾人行了大約三個時辰,便已到金昭城城界處的一座雲山,但見此山雲層密布,雲腰間似乎有黑氣縈繞,而如此大的一片密林,卻聽不見任何鳥聲獸鳴,竟有幾分詭異。


    而山間仿佛布下了結界般,想往前走去卻如被銅牆鐵壁擋住一般。


    天淩見狀,忙道:“這結界顯然便是你父親布下的。”


    金萱眉頭微皺:“那該如何是好?”


    兩人正說間,卻見結界竟開出了一道門一樣的口子,顯然是為了放他們進去。


    天淩忙將金萱護在身後:“恐怕有詐,這結界怎會自行打開?你需小心!”


    話音剛落,便聽得遠空中傳來一低沉的聲音:“是萱兒來了麽?我在此處等你已很久了,還有遠方來另外三位客人,都請進來吧!”


    金萱迴首朝身後看去,並未見到其他人,疑惑道:“這通靈神怪為何說三人?明明便隻有你我二人。”


    她思慮片刻,警惕起來,朝周圍朗聲道:“出來吧,何必躲躲藏藏的。”


    子崎和落塵都心驚這通靈神怪果然厲害,居然知道他們二人也來到此地。


    子崎賠笑著臉從草木背後走了出來,朝金萱小跑著過去,在她身前停下:“城姐,是我,你可莫生氣。”


    金萱神色一凜:“你跟著我作甚?”正責問時又見到落塵走了過來,但見此女子翩然出塵,氣質卓群,顯然身份非同尋常,問道:“敢問這位女子是?”


    子崎忙迴道:“她是我的小師祖,落塵。”


    金萱正想責罵子崎好沒正經時,卻見天淩朝落塵行了一禮:“師姑怎的來到此地了?你不是帶同你門下弟子下山曆練去了麽?前些日子佛宇師兄帶著他門下弟子來金昭城幫助除滅妖魔,現下想必已迴天玄門去了,你怎還會在此?”


    金萱見天淩居然也稱唿這女子為師姑,更是著惱,心想這女子跟自己年紀相仿,為何要讓自己的侍魔者對她卑躬屈膝?她冷哼了一聲,不願搭理落塵。


    落塵說了下大致來意,並未多言,四人也便一同進了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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