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你還不明白嗎?言言她不喜歡被管製,她喜歡自由,她管你要那麽多的錢就是為了買下桐柏山,她想自立門戶!如果你老早就知道,你會成全她嗎?你不會,因為你實在太自私了,你根本不可能答應她的條件。”顧淮諷刺道。


    顧妄半天不說話,顧淮接著補充道:“失去某人,最糟糕的莫過於她近在你身旁,卻猶如遠在天邊。”


    顧妄馬上聽出了他的話下之意,質問道:“你究竟要說什麽?開門見山的說吧!”


    顧淮淡笑一聲,迴道:“沒什麽,臣下隻是想到一首詩,覺得十分應景,想要念給族長聽!”


    顧妄不以為然的瞪著他,開始洗耳恭聽。


    “紗窗日落見黃昏,金屋無人見淚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


    顧淮語聲剛落,便被顧妄一腳踢倒在地上,他紅著臉鼓著眼嗬斥道:“難怪阿言對我冷淡,愛搭不理的,原來全是受了你的蠱惑,姓顧的,我今天要是不教訓你一下,怎麽對得起我這些年遭受的白眼!”


    “姓顧的?族長不會這樣叫我,除非…你不是族長,顧妄,果然是你!”


    話剛到這兒,兩人抬起手正準備大打出手、一較高低時,遠處突然傳來言川救命的叫喊聲,聽著聲音,兩人先後飛了過去查看,。在雪骷山的上空高高懸浮著一張畫卷,畫卷是展開著的,掃去眼前的霧霾,那裏麵卻是混沌一片。顧淮不曾見過這畫卷,隻有位居天尊級別的上仙才知道這副畫是身在北荒之地的紫行大帝親手所畫,在一次偶然中,月人向他討了來放置在天淵府的。


    “鄉巴佬!這是山河社稷圖,你是看不懂的!”顧妄見他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傻嗬嗬的盯著畫卷看,便嘲笑起他。


    顧淮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用手指著畫卷問道:“言言是不是在這兒裏麵?”


    “這是通往九幽的唯一通道,阿言一定是被山河社稷圖吸進去了。”顧妄不慌不忙地說著。


    “你說…言言在裏麵?那你趕快送我進去,他一個人待在裏麵一定很害怕……”顧淮著急忙慌的擔心著。


    “姓顧的,你家住海邊呀,管的那麽寬!阿言是我未婚妻,她害怕關你什麽事!要找人也是我去找,既然你喜歡她,那你就待在這裏好好看著吧!我一定會把她安全帶迴來,你就等著喝我們倆的喜酒吧!”顧妄陰陽怪氣的說著。


    顧淮剛要反駁,便被他施了定身術製止了肢體上的任何動作。


    “顧妄,你要做什麽?放開我!”顧淮瞪著他,用神識對他傳遞著信息,結果顧妄卻不屑一顧的掃了他一眼,便立即變身成一條赤龍,竄進了畫卷當中,顧淮隻覺一陣寒氣逼人,畫卷中正泛出陣陣冷霧。冷霧環繞在他身上,將他包在其中,最終頃刻的功夫。顧淮被凍成了一尊冰雕。


    此時山河社稷圖恍如翻江倒海一般,畫卷當中有熱水沸騰的跡象在不斷繼續著。


    楚國仙懿宮中,楚遙剛沐浴完畢,侍女青容一邊幫她整理衣裝,一邊八卦著懿楚殿那邊言姬的事。


    “娘娘,難道真要放過言姬那個濺人!那濺人不知是中了什麽邪,居然來求娘娘配合她逃跑,若是就這麽讓她走了,娘娘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楚遙冷哼一聲,她臉上突然露出一陣詭異而深不可測的笑意:“嗬,你真以為本宮會輕易放過那濺人嗎?本宮早已命人在宮外不遠處設下了埋伏,她是逃不出去的!”


    “還是娘娘高明!這樣一來言姬便沒有機會與王上見麵了,隻是……”青容聽後,即刻誇讚起自己主子。


    “隻是什麽?”青容把話說的神龍見首不見尾,楚遙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便重聲重複道。


    “隻是皇上會不會…”青容一副緊張模樣,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惹怒了主子。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楚遙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嗬,皇上需要我,他絕對不會做對自己無利的事!”


    “這倒也是…”聽了這話,青容整顆被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第二日,仙懿宮中的侍女曉兒伺機給禦前將軍楚尋報信。楚尋把仙懿宮準備謀害言姬的事告訴了楚王。


    又過去幾日,楚王受言姬邀請來到懿楚宮,殿中準備了歌姬表演,酒桌前,言姬正在不停的往楚王杯裏添酒,原本她想灌醉楚王,便能按照約定離開楚國了,殊不知楚王在來懿楚殿之前,早已服下醒酒茶,無論喝多少酒他都不會醉。


    “王上,臣妾敬你…來,多喝一點!”言川自持酒量很好,結果沒把楚王灌醉,自己反倒醉倒在他懷裏!見狀,楚尋立即上前試問:“王上,言姬暈了,我們的計劃還要進行下去嗎?”


    “阿尋,你是最了解本王的,本王喜歡的東西就一定會把她留在身邊,哪怕不擇手段,把醒酒湯拿來給她喝了!”


    “是”


    話說,楚尋將一碗醒酒湯給她服下後,不一會兒功夫,言川醒了過來,看著趴在桌上熟睡的楚王和楚尋,她得意洋洋地自語道:“看你還敢跟我拚酒,你不知道神仙是千杯不醉的嗎?”


    離開懿楚殿,她直接按照原計劃拿著楚遙的出宮令牌來到城門口,就在他想正大光明地走出城門口時,一個巡邏的將軍見她行色詭異,便停下腳步叫住她:“站住!”


    “你是何人?”那將軍快步走到她跟前詢問著。


    “我……”言川吞吞吐吐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是你!”那將軍正視她的時候,臉上卻是一副巧遇熟人時的歡喜樣子。


    言川見他一副想要套近乎的樣子,便先他一步請求道:“楚將軍,你可以送我迴家嗎?”她故意顫抖著身體,博著同情。


    “這…隻要言姬不嫌棄…”楚清寒猶豫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便對她客氣迴應著。


    不等他把話說完,言川便插嘴道:“不嫌棄!有楚將軍護送我迴家,我要安心些!”


    “嗯,先走吧!有什麽話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楚清寒打量了她幾眼,緊迫的催道。


    “我家在桐柏山……”言川的話剛說到一半,一支突然襲來的飛刀給刺中了匈口。


    “言姬!該死的,是誰敢在城門口行兇……言姬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楚清寒扶住她的身體自語道。


    “帶我迴家,我要迴家……”她如垂死掙紮般向楚清寒求助著。


    “好,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迴家!我們馬上迴家!”


    話聲中,楚清寒將她抱起送上了一輛路過的馬車上,隔著馬車側邊的窗簾,他臉上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直到車夫駕車離開後,他才號令士兵接著巡邏。


    仙懿宮中,青容火急火燎的從外麵跑了進來,楚遙正在梳妝台前捯飭擺在麵前的一整箱珠釵,原本浮現在她臉上的寧靜,因為青容的一句‘言姬被人救走了!’頓時轉成怒氣,她憤怒的拍響桌子,青容嚇的連忙跪在地上。


    此時楚遙臉上卻又是另一副神色,她陰陽怪氣地問道:“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敢於本宮作對?”


    “是楚清寒,楚將軍!”青容急忙迴道。


    “楚清寒!他可真會多管閑事,本宮說過誰要是敢看本宮的笑話,本宮就讓他成為笑話!”


    聽到楚遙如此狠毒的言語,青容隻感覺一股寒風紮骨,痛遍全身。


    “娘娘的意思是………”聰明的青容最終還是把決定權留給了自己的主人。


    “讓幾個死士好好盯著她,一有機會就……”楚遙的話剛說一半,青容便知曉她的意思。


    “娘娘,奴婢這就去辦!”


    青容走後,她對著麵前的銅鏡擺出一副扭曲的樣子,在鏡中看到這一畫麵,確實有些瘮人。


    半個時辰後,言川的馬車順利離開周國境內,逐漸向著戰王國境前進。


    馬車上,一個郎中剛替她包紮好傷口,馬車後麵便出現這個黑色身影,郎中抬頭一看,卻被馬車外麵的人一腳踢出車外麵。那黑影從窗外飛進馬車內,見言川靠在軟凳上奄奄一息,他鑽出馬車外邊,對車夫吩咐道:“下車!”


    車夫拉緊韁繩,停下馬車,便自行離開了。楚王將馬車斷開後,從懷裏掏出一個乳白色藥瓶,他從藥瓶裏倒出一粒焦糖色的藥丸,喂她服下藥後,他關心道:“言兒,累了吧!前邊有個涼棚,我們到那邊休息一會兒,順便讓馬兒也歇一歇!”


    聽到楚王的聲音,她並沒有急著想要逃跑,而是應著他點了個頭。


    服下楚王給的藥丸,她匈前的傷口突然不那麽痛了,原本一直在流血的位置也馬上停下了,楚王將她扶起來,兩人牽著馬兒向著涼棚方向走去,涼棚裏正巧有位衣著樸素的農家少年隨同妻兒在這擺攤賣麵食和酒水。


    看著麵前有好吃的,她突然沒忍住,走到攤子前跟老板打起了招唿。


    “老板,給我來四碗麵,外加一碟小菜!另外在給我們倒點茶水!”


    “好嘞!”


    楚王一聽四碗,驚訝到無言以對,他大概從未認真思考過一個女人,或者文雅一些來說,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可以一頓吃那麽多,一個男人平日裏幹些粗活尚且能吃兩碗,她一個女人竟然吃四碗……


    “點那麽多,你吃的下嗎?”他似是關心,卻又隱隱帶著嘲笑問著。


    “怎麽?小氣鬼,就知道你一定又是心疼兜裏的銀子了!”


    聽到她這般誤會自己,楚王趕忙急著為自己辯解:“這不是銀子的事!我是擔心你吃壞了肚子!”


    “借口!”當著老板的麵,她全然不給他臉麵。


    “言兒…”他想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


    沒多大會兒,店家妻子將四碗熱騰騰的陽春麵給端到桌上,看著偌大的碗裏堆積的麵條,楚王暗暗在心裏譏笑著。


    見他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言川將擱在桌前的兩碗麵推到他麵前:“這是你的,不許浪費糧食!”


    “這不是你點的嗎?為何推給我!”他睜大眼睛看著她,疑問道。


    “我這不是關心你的身體嗎?你要是在半路上出個什麽差錯,我可怎麽辦!所以啊,你要多吃點!”


    “歪論真多,既然吃不了,就不該逞強!”


    “說什麽呢?再說一遍!”見他在旁邊唧唧歪歪叨個沒完,她頓時沉下了臉。


    大概是求生欲過強,楚王立刻低下頭吃了一口麵,隨機岔開了話題:“嗯,麵不錯,言兒,你也快嚐嚐!”


    真是誇張…她感歎道。


    吃完麵後,結了賬兩人準備繼續趕路,此時剛走出涼棚,店家便在棚中大喊著問道:“姑娘,你們這是趕哪去呀!”


    “我們去戰國!”她豪爽的迴道。


    “外麵兵荒馬亂的,你們還是過上半月在再去吧!眼下戰王城外正鬧瘟疫!眾多患上瘟疫的百姓都讓朝廷派人隔離在了城門外十裏的荒山裏,朝廷不派糧,苦的還是戰國百姓呀!這年頭,要想活命,就必須先學會保命!”


    “瘟疫?”言川尋思著,是什麽樣的瘟疫居然能在戰國橫行,戰王手裏有降魔杵,區區瘟疫居然能覆滅他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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