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依然每天在高中校門口買煎餅,每年都目送著一批又一批的高三學子離開。


    夕陽微斜之下,一老一小的影子被拉得極長。


    秦芳一家人占著原主原來的房子早在大一那年就被收了迴來,白落書將鑰匙保存好之後就再也沒踏進去一步。


    秦芳沒考上大學,他們家在白落書收迴了原主父母留下的財產之後便一無所有,所以小太妹也沒什麽錢去複讀,早早地便步入了社會開始起早貪黑的打工生涯。


    一切都在朝女孩兒期望中的方向發展。


    *


    畢業半年。


    異國街頭。


    除夕。十一點五十分。


    雖然國外不過春節,但是這麽晚的時間,這麽寒冷的天氣,街上也是一派的靜謐。


    小少爺有著一頭淺金色的碎發,在深夜橘黃色的路燈下,眉眼被襯托地分外柔和。


    他伸出手扯了扯帶在脖子上的紅色圍巾,夜晚的異國飄著小雪,落在了他的頭發上,睫毛上,圍巾上。


    少年垂眸看了眼白落書。然後伸出手主動替她拂走了劉海上的雪花。


    女孩兒微微仰起臉。


    暖色的燈光將睫毛末梢染成了漂亮的橘色,黑曜石般的眸底暈染著和暖的光芒。


    她下頜線很漂亮。尤其是在司黎這個角度來看,燈光將其暈染過渡得非常精致流暢。


    異國的冬季也很寒冷,白落書的鼻尖被凍得有點紅。


    “怎麽停下來了?”


    她蹙了下眉,看著眼前漂亮的少年,有些詫異地開口。


    聞言小少爺臉頰突然紅了紅,他沉默著垂下眸子,俯身,柔軟溫熱的唇瓣蹭了蹭她的側臉。


    司黎的唇形纖薄漂亮,無疑是極其適合接吻的。


    白落書感覺臉頰上像是拂過了一小片溫熱的雪花,輕柔溫軟。


    她的表情有些茫然——這還是認識以來小少爺第一次主動親自己。


    那人抿了下唇,努力睜大了那雙琥珀色剔透的眸子,纖長的睫毛有過一點點的顫抖,但他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小少爺像變戲法似的,從羽絨服裏摸出了一本黑色燙金字體的書。


    雪花漸漸停了下來。


    明明夜晚的冬季有點寒冷,但是小少爺的臉頰溫度卻持續不散。


    司黎抿了抿唇瓣,在心底默默地給自己打了打氣,這才在白落書疑惑的目光中將手中的書本遞了過去。


    小少爺飛快扭過頭,輕輕突出一口氣。


    然後才又將頭扭了迴來,垂眸看著女孩:


    “最開始是你給我寫文章……我也寫了一本書送,送給你。”


    小少爺有些害羞,開口的嗓音輕輕軟軟,街上比較空曠,如果不是兩人距離隔得近的話,白落書估計都聽不到。


    聞言女孩並沒有急著打開書翻一翻,而是將它夾在了懷裏。


    冷氣通過唿吸灌進鼻腔裏的感覺有些難受,白落書不自覺地蹙了下眉。


    由於出來的時候還沒有下雪,所以兩人並沒有帶傘之類的遮擋用具,這一小會兒的功夫頭頂都或多或少地積了星星點點的白色雪花。


    唿出的氣在暖色的路燈下呈現出霧狀,朦朦朧朧的感覺。


    白落書沒有熬夜的習慣,現在純屬是保持著國內的節日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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