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地進入深淵,無麵將青銅塔交給王明,王明打開塔帶著三人登上了第九層,他看著高月、無冷還有可可,三人沒有任何恐懼的神色,隻有平靜。


    “你們進去之後,我若解不開封印,你們可能永遠被困在其中。我希望你們都能留下,夫人已經拿了水晶頭骨,它可以幫助夫人掌控她的精神世界,同時,也能束縛夫人的精神意誌。水晶頭骨的作用更表現在後者。”


    “另外,夫人在忘川的法則之下,同意了我的交易,契約成立,我相信,夫人的魔性會被歸來的小紅葉降伏的。”


    最後這一點,其實王明挖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隻要南宮紅葉答應了,她將會受到規則束縛。


    當然,前提是小紅葉能夠歸來。


    對於這一點,王明確信不疑。


    隻是他人未必信,而且她們都在向他逼宮,讓他表態,他也不能無動於衷,總要做點什麽,不然,既失去了紅葉,又失去了忘川高月她們。


    “我會盡快處理汙染這件事的。”


    “閣下睿智!”


    高月等人聽了十分開心,紛紛露出了笑顏。


    王明心道,我睿智個屁,“那你們還要進去嗎?”


    “進!”


    高月、小靈、還有可可三人都異常堅決,這是她們的使命,萬一忘川不能抵抗南宮紅葉,她們還有青銅塔。


    她們的心思,王明多少也明白,也由她們去了。


    他用之前的法則打開第九層門的一道縫隙,擁抱了她們每一個人,然後看著她們陸續又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


    最終那道縫隙決絕地關上了,高月三人消失在了他眼前,就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樣。


    從此,高月將不陪在他身邊,如同死亡,這讓王明感覺到了孤獨。


    “孤獨!”王明喃喃地自語,看向青銅塔第九層,它也孤零零地立在最高處,同樣孤獨著。


    “陪伴!”


    自從兩人相遇,他們從未分開過,幾乎不離左右。


    有她在忘川,王明無論去到哪裏都覺得安心,而此時,高月離開了,心如刀割的感受充滿了整個靈魂。


    而此時,他看透了第九層的法則,陷入了明悟當中,這其實就是最高層的法則核心,一種擁有情感的不同規則。


    王明閉上眼體會其中的法則奧義,明了之後,他歎口氣將青銅塔交給無麵離開了。


    “王明!”無麵在身後叫他。


    王明停下後,將了解的奧義點在了無麵神魂當中,“好好體會,讓高月幫助你找到那條路。”


    王明並不打算親自去開啟,他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高月的決絕,看似是不信任他,何嚐不是對他的一種默默地幫助呢?


    是從什麽時候起,自己對高月有了隔閡和怨言呢?


    王明檢視自己的靈魂,突然發現他的靈魂也被魔種汙染了,心中不由地咯噔一聲,麵如土色。


    “我怎麽會被汙染呢?”


    他就算吞服魔種,他相信以他的神魂強大,魔氣根本對他奈何不得。然而事實就擺在麵前,他也被汙染了。


    一旦被汙染,失智就不遠了,如同死亡的腳步一樣,會越來越近。


    惶恐過後,王明變得冷靜下來,隨即恍然大悟,“原來這樣。也就是從我被汙染的時候,我就開始疏遠高月了。”


    他是忘川之主,隻要忘川之鬼被汙染了,他就會跟著汙染,其中充斥著無法解說的神秘力量。


    他能殺死魔鬼,滅殺魔氣,也無法祛除他神魂當中的汙染。


    當越來越多的鬼汙染失智,他也會跟著被汙染和失智,最終化作沒有理智的魔鬼,王明仿佛看到了曾經的無可奈何的地獄之主。


    “烏鴉——”


    一隻黑烏鴉從天空中飛落下來落在王明的肩膀上,同時,還有一隻白烏鴉盤旋而來,落在了王明的另一隻肩膀上。


    白的是天師宮的陰陽神獸。


    “呱——王明,你終於想到我了——呱呱——”烏鴉很不滿地說,“你身上的味道都陌生了。”


    王明有點尷尬。


    “笨蛋,不是陌生,是他被汙染了,白癡。”白羽不屑地說,同時也不無警告地提醒王明,仔細看,它的雙足並沒有完全落在王明的肩膀上,懸停在一寸的上空,可能嫌棄王明不純潔。


    烏鴉聽了很難過,“王明,你要挺住啊。”


    王明摸了摸烏鴉的頭說,“我知道,你曾是地獄之主,害怕再次麵對地獄的毀滅,但我會堅持的,讓我們一同努力。”


    “呱——”烏鴉很開心,它發現曾經的王明迴來了。


    白羽也不由地點了點頭。


    “王明,現在幹什麽?”


    “先去看看趙天祥,再看看【轉生道】。”


    在實驗室當中,趙天祥像個機器人一樣忙碌著,但他那輕快的腳步看出他醉心其中。


    “王明,你怎麽過來了?”他隻是隨口一問,立刻說起了自己的研究,“我利用【元能】洗滌、溫養可以控製住汙染的進一步擴散,你看——”


    趙天祥將研究結果給王明看,但他苦惱地道,“隻是依舊無法根除。我我發現,鬼的【失智】說白了,就是一種汙染,和生老病死一樣是一種規律,如果想逆反自然,除非能逆流時間,所以,我目前所作的就是能延緩失智的到來。”


    王明點點頭,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鬼的失智同樣也是。趙天祥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但是,王明手中還有一張王牌,隻屬於忘川的王牌,“轉生道,可以逆光而生。”


    轉生道目前在修複當中,需要一年和百億的積分。


    與南宮紅葉這個汙染源相比,找到克服汙染的解藥卻更是重中之重。


    與之前估計的一樣,轉生道也不是萬能的。


    但如果和趙天祥的研究相結合起來,也許起到逆轉自然的功效。王明將轉生道還有商店徹底向趙天祥開放了權限。


    “呱,王明,不可!”


    這如同將核武器開放給了一個不確定的人。轉生道是忘川最重要的寶物,商店是王明最重要的東西。


    “時間不等人,東西重要,但人才更重要,趙天祥有這方麵的才華,他也是我們地希望。”


    “呱——要不要給他加上一種法則?”如同給狗拴一條繩子,這樣就能限製趙天祥了。


    趙天祥也很震驚王明的魄力,讓他誠惶誠恐,盡管他是王明複活的,然而仍然有點不安,他也接受法則束縛。


    “確實,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但我不會在你身上下禁製法則,隻是用忘川法則約束你。”


    趙天祥聽了很感動,“王明,你放心,我會努力研究的,不辜負你的信任。”


    王明還調來了喬梓涵和柳娜來幫忙,同時,他開始教授趙天祥忘川的各種法則,對於一名研究型人才,趙天祥學起來很輕鬆。


    幾天之後,趙天祥已經學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實踐和領悟了。這讓王明很欣慰,和趙天祥相處當中,他也領悟了不少。


    而就在這時候,無麵飛奔而來,在王明耳邊輕聲道:寶瓶世界的慧來了!


    王明激動的眼睛亮了,“她知不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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