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站在紙雨中,感受著勝利的喜悅。


    隨著迷宮的崩塌,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是哀嚎紙人。


    哀嚎紙人看起來比之前更加可怖了。


    它的身體不斷變形,時而高大如山,時而瘦小如柳。


    它的眼窩中流出的墨淚更多了,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個小水窪。


    “吼!”


    哀嚎紙人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哀號,聲波如同實質般向林川襲來。


    然而,沉浸在喜悅中的林川隻是微微皺了皺眉,就抵擋住了這次攻擊。


    “來吧,讓我們來看看,是你的悲傷更強大,還是我的喜悅更有力!”


    林川大喊道,臉上帶著近乎瘋狂的笑容。


    哀嚎紙人似乎被激怒了,它的身體突然分解,化作無數鋒利的紙片向林川襲來。


    林川不慌不忙,揮動粉色的鎖鏈。


    鎖鏈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將飛來的紙片盡數擊落。


    每當鎖鏈擊中紙片時,都會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仿佛是歡快的音符。


    “叮叮當當!”


    見攻擊無效,哀嚎紙人改變了策略。


    它的身體突然膨脹,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漏鬥狀,試圖將林川吸入其中。


    強大的吸力讓林川幾乎站立不穩,但他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


    他猛地揮動鎖鏈,纏繞在地麵的岩石上,穩住了身形。


    “就這點能耐嗎?”林川大笑道,“讓我來教教你什麽叫真正的力量!”


    他鬆開纏繞岩石的鎖鏈,借著哀嚎紙人的吸力,整個人如同炮彈般衝向對方。


    在即將被吞噬的瞬間,林川突然改變方向,繞到了哀嚎紙人的背後。


    “喝!”


    林川大喝一聲,粉色的鎖鏈如同閃電般刺入哀嚎紙人的身體。


    哀嚎紙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劇烈抖動起來。


    然而林川並沒有停手,他控製著鎖鏈在哀嚎紙人體內遊走,所到之處,原本充滿悲傷的紙片都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啊啊啊啊啊!”哀嚎紙人發出痛苦的嚎叫。


    林川置若罔聞,繼續操控著鎖鏈。


    漸漸地,哀嚎紙人的身體開始瓦解,無數紙片從它身上脫落,在空中飄散。


    “結束了。”林川輕聲說道。


    他猛地收迴鎖鏈,哀嚎紙人的身體頓時崩潰。


    無數紙片在空中飛舞,如同一場絢麗的紙雪。


    林川站在這場紙雪的中心,喘著粗氣,感受著戰鬥後的疲憊和勝利的喜悅。


    他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


    契約鎖鏈再次浮現,如同有生命一般,開始捕捉那些飄散的紙片。


    每一片紙都被鎖鏈輕輕碰觸,然後飛向一個中心點。


    林川控製著鎖鏈,將這些紙片重新組合在一起。


    漸漸地,一個人形輪廓在空中成形。


    那是哀嚎紙人的身體,正在被林川一點點重建。


    當最後一片紙也被安放到位時,林川的鎖鏈突然收緊,將整個紙人牢牢束縛。


    重新組合的哀嚎紙人看起來比之前小了許多,大約隻有林川的一半高。


    它的表情看起來異常哀怨,空洞的眼窩中不斷滴落墨色的淚水,仿佛在埋怨林川讓它死都死得不痛快。


    林川看著眼前這個奇特的生物,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他知道,要想簽訂契約,首先需要與對方溝通。


    然而,在之前的戰鬥中,哀嚎紙人除了發出淒厲的哀號外,並沒有真正說過話。


    “呃...你好?”林川試探性地開口,感覺有些尷尬。


    哀嚎紙人隻是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繼續流著墨淚。


    林川撓了撓頭,又嚐試道:“嘿,我叫林川。你叫什麽名字?”


    依然沒有迴應,隻有更多的啜泣聲。


    林川開始感到有些沮喪。


    他迴想起之前與笑靈糖果妖、喜樂音符仙和歡愉泡泡怪簽訂契約的經曆,那時候他們都能進行正常的交流。


    但眼前這個哀嚎紙人似乎隻會哭泣。


    突然,林川靈光一閃。也許...


    他清了清嗓子,對身後不遠處的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喊道:“七七,過來一下!”


    遠處的矮小身影瞬間像個炮彈一樣飛過來。


    離近了,還能看到七七那亮晶晶的雙眼,“林川大人!”


    “你試試能不能跟這詭異說上話。”


    七七咧嘴一笑,點點頭,似乎很開心自己能幫上忙。


    穿著背帶褲的小男孩輕盈落地,走到小巧了很多的紙人麵前。


    兩者對視,圓圓的大眼睛盯著兩個圓圓的黑洞。


    “別哭了。”


    令林川驚喜的是,哀嚎紙人的啜泣聲突然停了下來。


    它歪著頭,似乎在認真聽七七說話。


    七七從口袋裏掏了掏,掏出一塊巧克力。


    “給你吃,雖然已經有點化了,但甜甜的!”


    哀嚎紙人的身體微微顫抖,然後,令林川震驚的是,它開口說話了。


    “甜...?”哀嚎紙人的聲音沙啞而顫抖,仿佛很久沒有說過話,“什麽是...甜?”


    林川驚喜地說:“太好了!你會說話!”


    哀嚎紙人似乎被林川突然的興奮嚇到了,它縮了縮身子,又開始低聲啜泣。


    林川趕緊看向七七,七七會意,繼續說到:“就是好吃的!吃了會開心!”


    哀嚎紙人停止了啜泣,困惑地看著七七:“開心又是...什麽?”


    林川愣了一下,意識到畢竟眼前的紙人是憂鬱沼澤裏的詭異,怕是專以哀傷為能量。


    哀嚎紙人可能根本不理解快樂是什麽感覺。


    林川看到哀嚎紙人困惑的樣子,一絲同情不自覺地湧上心頭。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說:“聽著,我知道你以悲傷為食,但是世界上還有很多其他的情感。比如說,快樂、憤怒、恐懼...這些都是人類的情感。如果你隻吸收悲傷,那你就失去了體驗其他情感的機會。”


    哀嚎紙人似乎被林川的話吸引了,臉上圓圓的黑洞轉向林川的方向,專注地聽著。


    林川繼續說:“我來這裏,是想和你簽訂契約。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讓你體驗到更多的情感。你不必局限於悲傷,你可以感受到生命中更豐富的體驗。”


    哀嚎紙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用它那沙啞的聲音說:“更多...情感?我可以...嚐試嗎?”


    哀嚎紙人猶豫了一下,伸出紙質的手接過七七手中的巧克力。


    它小心翼翼地將已經變形的巧克力放入口中,突然,它的全身都僵住了。


    片刻之後,哀嚎紙人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它空洞的眼窩中,墨色的淚水停止了流動。


    慢慢地,它的身體舒展開來,原本低垂的肩膀挺直了一些。


    “這...這是什麽?”哀嚎紙人終於開口,聲音中充滿了驚訝和困惑,“為什麽我感覺...不那麽悲傷了?”


    林川看到哀嚎紙人的反應,眼前一亮。


    他趁熱打鐵道:“這就是幸福喜悅的味道。如果你和我簽訂契約,你就能體驗更多這樣的感覺。”


    哀嚎紙人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問道:“簽訂契約之後...我能吃到更多這種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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