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隻是餓暈過去了,秀兒,把你娘剛燉好的粥盛一碗過來。”


    白胡子老大夫,把完脈,吩咐孫女。


    孫女應了一聲,出門。


    又給沈遇安檢查腿傷,見包紮的手法還算專業,讚歎道:“姑娘是學過醫?”


    “曾經學過一段時間。”葉槐笑著點頭。


    “好了,我開點藥,待會讓秀兒給你們熬了喝下,十天半個月傷口就能愈合,不過這腿傷的重,得久一點,你們安心在這住著。”老大夫檢查完,寫完方子,將方子遞給剛進來的秀兒。


    秀兒趕緊將碗放在桌子上,接過藥方去抓藥。


    “謝謝。”葉槐點頭道謝,這才想起來要給錢,上下摸了摸,沒找到值錢的東西。


    老大夫見她眼盲,還帶著個瘸腿兄長,實在是可憐。


    擺了擺手道:“錢就先別給了,等你師兄好了,再找活幹,把醫藥費結了就是。”


    葉槐的眼睛,老大夫看過,沒什麽問題,但是就是看不見。


    懷疑是自己醫術不精,讓葉槐兩人養好外傷再去大一點的城鎮找大夫看一看。


    葉槐從禁地出來後,便出現在這個小城鎮上。


    被熱心民眾送到醫館來。


    問過當時送他們天元宗的方向,結果沒有一個人聽過天元宗。


    他們從淩雲峰後山墜崖,隻靠自己兩條腿,不可能離天元宗太遠。


    就算是再偏的村子,天元宗作為數一數二的大宗門,十年一次下山招新弟子,不應該不知道天元宗的大名才對。


    除非,他們已經出了天元宗的地界。


    不對,就算出了天元宗的地界,隻要在修真界,也多多少少聽說過天元宗的名字。


    葉槐懷疑,他們恐怕已經不在修真界。


    這裏的人沒有聽說過修真者,倒是有很多仙人的傳聞。


    周圍也沒有什麽靈氣,葉槐試圖恢複靈力,卻依舊調動不起來。


    她現在看不見,身上還沒有錢,打探消息並不方便。


    好在老大夫一家很善良,願意收留他們一段時間。


    隻是她是沒想到沈遇安居然是被餓暈過去的。


    也是,淩雲峰沒有廚房,隻有還未辟穀的新弟子需要去主峰廚房吃食物,像葉槐他們這樣早就辟穀的弟子,都忘記沈遇安還是需要吃飯。


    葉槐體內的靈力隻是被壓製住了,還是修真者的身體。


    在崖底這段時間根本不覺得饑餓。


    但沈遇安不同,他已經差不多成為凡人,從秘境出來後便沒有吃過東西,還消耗完體內最後的靈力,與蕭然打了一仗,又在崖底折騰這麽久,隻是暈過去沒有死,還算是好運。


    正想著,身旁的人有了動靜。


    “咳咳!”


    “師兄!你醒了?!”葉槐驚喜出聲,側身將人扶起來。


    吸了吸鼻子道:“師兄,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突然暈過去,可嚇死我了,幸好你沒事,不然......嗚嗚......”


    葉槐抹著淚跟他訴苦。


    沈遇安本來頭就暈暈的,還沒緩過勁,就聽著她在身邊嗚嗚地哭,頭都痛了。


    無奈道:“別哭了,我不是還沒死。”


    “嗯嗯,師兄讓我不哭,我就不哭。”葉槐聽話地擦幹眼淚。


    想到什麽,起身道:“師兄,大夫說你餓了很多天,餓暈了,我去給你端粥,吃點粥墊墊肚子。”


    餓暈了?


    沈遇安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像個凡人一樣被餓暈。


    上輩子,自己掉入禁地後,被魔物撕咬,在絕境中,墮入魔道,不稀罕像其他修魔者,啃食魔物,隻吸收魔氣。


    沒有體會過當凡人的感覺,更沒有餓暈過的經曆。


    沒想到,重來一世,沒有好上多少。


    接過葉槐端過來的粥,有些燙,沈遇安卻是顧不上多少,沒一會,一碗粥便下了肚。


    聲音結束後,葉槐試探著問:“師兄是不是還沒吃飽?需不需要再來一碗?”


    “......不用。”


    被人發現自己餓急的模樣,就算葉槐看不見,沈遇安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將碗放迴她手裏。


    葉槐想著吃多了腸胃不好,便沒有再勸,等過一會再去給他盛一碗。


    一碗熱粥下肚,沈遇安恢複了一些體力,打量四周的環境,問:“這裏是哪裏?”


    “隻知道叫安民鎮,是齊大夫救了我們,這裏是他的醫館,我們可以在這裏修養一段時間,再打聽迴天元宗的方法。”葉槐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他。


    迴天元宗?


    自己恐怕迴不去了。


    他已經入了魔,天元宗怎麽可能還會讓魔族進入宗門。


    不僅如此,天元宗內曾經的同門要是知道自己入了魔,一定對自己喊打喊殺。


    想到上一世,在魔界聽到師父渡劫失敗的消息,連師父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沈遇安心中微痛。


    他自小流浪,被人欺淩,如果不是遇到師父,恐怕他早就凍死在某個冬季。


    哪裏還有姿容俊逸的淩雲峰大師兄。


    沒想到,這一世,又無法與師父相見。


    他入魔的消息傳出去,師父會被世人譴責教導不善。


    師父說不定不會對他手下留情,見到他的第一麵,恐怕就是將他斬殺。


    他如今的實力,對上練氣期的修真者都沒有實力反抗,更何況化神期。


    他不能跟著葉槐迴天元宗!


    兩人暫時留在安民鎮,葉槐因為力氣大,幫著齊大夫家幹些力氣活。


    沈遇安腿還沒有好,隻能躺在床上,或者坐在椅子上,不能出門。


    在家裏教齊大夫的幾個孫子孫女認字,順便再抄書掙錢。


    就是葉槐背著沈遇安出現安民鎮,安民鎮的人還是頭一次見過這樣的天仙人物。


    每天齊大夫家都圍滿了人,就為了一睹葉槐和沈遇安兩人的美貌。


    見到的人,無不被驚豔到,魂不守舍離開醫館。


    “真有那麽美?”田穩推開身邊的侍從,吐出瓜子殼,好奇問手下。


    “當然,大少爺,小的說的可是一點不假,那二人是師兄妹,俱是絕世容貌,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罕有的絕色人物!”


    “最絕的是,那位師兄體弱多病,師妹眼盲,都是一副病美人的柔弱模樣,正合您的喜好。”手下諂媚笑著,壓低身體抬頭挑眉。


    田穩坐直身體,拿手指著手下上下晃了晃,笑的猥瑣,“還是你最懂本大少的心,走,咱去看看這兩位美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麽美!”


    那頭,還不知道自己和師兄被人惦記,葉槐正跟齊大夫做木匠的小兒子商量輪椅的事。


    “這邊的輪子還要再磨一磨,不能讓師兄被木刺紮到,還有椅背的弧度太大,坐著腰不太舒服......”


    葉槐已經適應了沒有視力的生活,雙手摸著輪椅,腦中便出現大致輪廓,將需求說給身旁的齊小哥聽。


    旁邊的齊小哥紅著臉,眼神羞澀,根本沒有聽進去葉槐說什麽。


    因為葉槐的靠近,心髒砰砰直跳。


    “齊小哥,我說的是不是太多了?”葉槐沒聽到他的迴話,側頭問。


    “沒有,沒有,我會都給師兄做好。”齊小哥撓著腦袋,憨笑,看著葉槐的臉發呆。


    葉槐聽到他的迴話,放心地笑著道謝。


    沈遇安從窗外看到兩人親密的模樣,尤其是齊小哥看著葉槐滿臉羞紅的模樣,手指不自覺用力。


    “哢嚓”一聲。


    手中的筆被折斷。


    正在寫大字的秀兒驚唿一聲,“先生,你的筆,你,你的手流血了!”


    聽到這話,葉槐趕緊拿起腳邊的盲棍,丟下齊小哥過來。


    見狀,沈遇安收迴視線,看著秀兒拿東西準備給他包紮,從她手中接過絹帛和傷藥,揮手讓她離開。


    “師兄,你手怎麽傷著了?!嚴不嚴重?快,趕緊讓秀兒幫你處理。”葉槐焦急地喊人。


    “秀兒,秀兒?”


    “秀兒剛出去了,師妹幫我吧。”沈遇安將東西放在葉槐手裏,盯著她看。


    葉槐怕自己看不見,弄疼了他。


    正好這時,齊小哥跟著過來了,主動開口:“葉姑娘,不然我幫師兄包紮吧。”


    “也行,那就麻煩你了。”


    齊小哥接過東西,剛準備給沈遇安上藥。


    沈遇安卻突然移開手,拒絕道:“我自己來吧。”


    說著便拿過絹帛,手法隨意,將傷口處纏上,抬眼看著齊小哥,“齊小哥不是我們師門的人,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沈遇安眼神黑沉,被沈遇安看著頭皮發麻,齊小哥尷尬地“嗬嗬”笑了兩聲,然後再也扛不住。


    跟葉槐連招唿都沒打,就離開了。


    “唉?齊小哥怎麽突然走了?”葉槐奇怪的問。


    “也許有急事吧。”沈遇安垂下眼眸,淡淡開口。


    “這樣啊......”葉槐沒多想,還真以為對方是有急事,“師兄的手傷的深不深?疼不疼?”


    沈遇安瞥了一眼隻破了一道小口子的虎口 ,低低開口:“有點疼......不要緊。”


    “齊小哥好像要說親了,師妹還是不要與他走的太近,影響他說親。”


    沈遇安像是突然想起這件事,開口提醒她。


    葉槐驚訝,她怎麽沒聽說?


    不過沈遇安說的對,這裏不是現代,男女走的太近,是容易被人說閑話。


    她是不要緊,齊大夫是他們的恩人。


    要是真影響齊小哥找媳婦,她的罪就大了。


    葉槐乖乖點頭,“師兄說的對,是我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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