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牡蠣,龐丹覺得自己充滿了幹勁兒,她先向飛廉們發布了工作——在整個丹楓城找到可疑的地下設施,主要是有人居住的地下設施。


    一聽說可以出去玩,小飛廉們哪有不答應的。


    “晚上記得迴來哦,晚上吃紅豆派。”


    “嗯呐!”一打開盒子,小飛廉們便朝著不同的方向四散開去。


    白蟻這邊,也一起放出。


    “你們都明白了嗎?”小麗女王發布命令倒是十分有威嚴。


    “是!”


    “去吧!呃……”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什麽忘記了.......


    “晚餐前迴來。”龐丹悄悄用精神聯結提醒。


    “晚餐前迴來。”小麗女王立刻發言。


    “是,陛下。”


    白蟻也順著房簷離開了。


    “其實你不提醒,我也想得起來。”


    “好噠,我明白的,剛才真是太有女王範兒了。”龐丹豎起大拇指。


    “一般般啦”小麗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腦袋,把肥嘟嘟的下半身對著龐丹。


    “好了,先試試控製一隻。”


    重黎拉過一張凳子和一把椅子,


    龐丹坐在凳子上,他自己則坐著椅子從背後環住她:“為夫做你的沙發,舒服嗎?”


    “不舒服!”龐丹感覺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所籠罩,身體有些發燙,


    “哦?那要不要做一些舒服的事情?”他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低喃。


    “不!要!”龐丹磨牙道。


    “好了。”重黎的胸口抖動得厲害,似乎在強忍笑意,“不逗你了,開始吧。”


    “哼!”


    “準備好了嗎?隨機選一隻吧。”


    “飛廉3號,聯結!”


    由模糊變清晰隻用了幾秒時間,龐丹感受到了3號飛廉的世界。


    所有的東西都仿佛被放大了好幾百倍,速度極快地上下穿梭,還要躲避巨大的人類鞋底。


    感覺自己在進行蟲蟲版《速度與激情》........


    經過數分鍾後,龐丹這才慢慢適應飛廉的視角。


    她聽到了路邊小花綻放的聲音,她看到了自來水如同飛機投擲的炸彈一樣落在地上,引得塵土爆裂。她聞到了街角炸油墩兒的香味。


    原本普通的市井生活,通過觀察視角的轉換,變得富有魔幻色彩,龐丹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


    “這是......”龐丹猛地站起來。她看到了一個熟人,或者說,曾經記憶非常深刻的人。


    他不是應該在丹霞鎮嗎?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跟上他,3號。”


    3號跟著進入了一處獨立的小洋樓。


    那人進了房間,到了二樓樓梯下,那裏有一扇小門。


    他貓著腰進入了小門,翻開地毯,下麵有露出一個帶著圓環的蓋子。


    3號跟著進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裏,這人打開了燈。似乎在翻找什麽東西。


    她看到了很多張孩子的照片,有男有女。


    有一張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裏麵的小男孩笑得非常陽光。


    “蘇小冬......”


    果然,是他幹的。


    龐丹的牙齒咯咯作響,全身抖動起來。


    “怎麽了?”重黎抱住她,“別怕,我在。”


    .........


    時間,迴溯到10年前。


    9歲的龐丹,某一天,正獨自走在迴家的路上。學校放學的點有些早,大部分大人都還在崗位上工作。


    這個時候,她的父母還沒加入邪教,不過很忙,但經常不能保證上下學接送。不過由於當年丹霞鎮人口簡單,鎮子也比較小,所以除了已經分化成omega的孩子外,很多普通家庭的孩子也都結伴上下學。


    “小龐,我迷路了,你知道怎麽去紅葉公園嗎?”


    龐丹雖然年紀小,但母親告訴過她,不要跟陌生人說話。這個人她見過,是新搬進來的鄰居麥建,他笑得很友好的樣子讓龐丹放鬆了戒心。


    “直走,第一個十字路口左轉。”龐丹說到一半,突然想到,現在已經是可以開全息步行導航的科技時代。打開終端,你的眼前就會出現帶箭頭的路線以及語音提示,完全不用擔心迷路,如果迷路了,還可以申請在線求助。


    是什麽原因,讓一個成年人,在明明可以自行前往的前提下,還要問一個未成年人路線,


    她此時才意識到,現在兩人所在的胡同比較冷清,沒有什麽人經過。


    麥建乘著她想著如何迴答的時候,已經朝著她一點點靠近,幾乎已經伸手可以抓住她。


    她下意識地後退,緊縮的瞳孔中,映出麥建左手似乎從口袋裏要拿出什麽東西,右手已經快要碰到她飛揚的發絲。


    “小熊貓!你怎麽在這裏?”突然出現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韓曉東跑過來,韓叔就跟在十幾步後。


    麥建見來了人,對著韓叔笑了笑,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怎麽了?”


    小龐丹緊緊地抱住比她大不了多少的韓東曉,直到到家也不肯鬆開他的手。


    韓叔還笑著說,隻要龐丹不分化成alpha,幹脆兩家就結成親家。當時,韓東曉剛分化成alpha。


    當晚,龐丹就發燒了,在醫院裏足足燒了三天三夜。


    醒來後,她身體分化成了omega,信息已經被輸入聯盟政府數據庫。醫院裏的所有醫藥費全部減免,而且還優先安排多觀察幾日。


    躺在病床上,小龐丹百無聊賴,意外發現自己可以“看到”病房外的東西。


    她好奇地“看著”護士麻利地給不同的人打針。


    “看著”藥師按下不同的按鈕,最後在透明的玻璃罩下出現了一瓶配好的藥品。一個病人對應一瓶綜合片劑。所以每一瓶都是獨一無二的。


    “看著”年輕的醫生略帶無可奈何地聽著病人的嘮嘮叨叨,一邊悄悄迴複終端上女朋友的信息。


    “看著”醫院外人來人往。


    “看著”......麥建!


    他那雙灰色的眼睛,正隔著牆壁,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病床,盡管小龐丹知道他看不到她,而且她所在的omega病房周邊都有監視器。


    她還是被嚇得鑽進了被子。


    以至於,每天韓東曉過來看她,她都緊緊地拉著他的手,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一塊浮木。


    如此兩天,麥建都在醫院外站著。


    小龐丹到12點都無法入睡,一旦入眠就會陷入無盡的噩夢中。


    “孩子似乎有些受到驚嚇,已經多日失眠。”


    “醫生,請問這是什麽原因?”龐丹的父親焦急地問,韓叔、韓曉東他們則在一旁安慰龐母。


    “可能是剛分化時,沒有親友在身邊吧,出現的不安被放大,進而影響到生理。”


    “那,吃藥可以解決嗎?”


    “個人建議,這麽小的孩子最好不要使用安眠藥物,”龐丹主治醫師是一個中年男子beta,“作為家長,能否盡量抽時間過來陪伴一下?”


    於是,她的母親,暫時放下了工作,在病床邊搭了一張小床,一心一意陪著她。


    得到了醫生的建議和允許後,她的病房逐漸熱鬧起來,很多家裏有alpha子女的家長,甚至過來拐著彎子過來打聽情況。


    而就在這幾天,麥建不見了,似乎是放棄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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