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


    當張恆將這一句輕佻帶有調戲韻味的話說出口時,坐在桌子一旁的史萊克七怪其餘五怪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瞪大眼睛看向朱竹清。


    隻見朱竹清反常的低著腦袋,猶如豆腐一般吹彈可破的臉頰上爬上幾分羞紅,她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就像是一位做錯事的孩童一樣,不敢去直視父親或著母親的雙眼。


    唐三瞥了一眼朱竹清見她這副模樣,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他側身看向自己背後,那個還坐在凳子上的金發少年,若是平常,這頭暴躁的白虎早就衝出去將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撕成碎片,可現在他竟然還能穩穩的坐在椅子上。


    唐三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迷惑,但,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家夥與朱竹清與戴沐白是何關係,做為隊伍的領袖,他不能坐視不理,於是,他向前走了兩步。


    “這位,公子,請問你和竹清她是什麽關係。”


    很平淡的,沒有夾雜不滿與火藥的聲音在從唐三口中傳出時,唐三心中一凝,他的瞳孔瞪大些許。


    “自己,明明不想這樣說的。”


    他心中暗道,再次打量著麵前這,麵帶微笑,風度翩翩的俊美貴公子,在他的眼中,那抹微笑越來越長,最後變成一道恐怖的嘲笑。


    張恆看著眼前僅到自己胸口的少年,望著那雙淡紫色逐漸失去神光的眼眸,輕咳幾聲,將他從自己無意識散發出的氣勢所形成的環境中拉扯出來,雖然不知道少年是誰,但是,能和自己妹妹坐在一起的家夥,或許是她的朋友吧。


    唐三的視野之中,周圍環境天旋地轉,事物被強悍的力量撕開,桌麵鋪滿網狀裂縫,牆麵出現一條黑色如同傷口一般的疤痕,,還在不斷擴大,腳下大地在不斷的震動,他有些站不穩腳跟,就在快要跌倒之時,兩聲輕咳傳入他的耳朵之中。


    周遭事物如同時光倒流一般變迴原狀,他感受到了身體的沉重,後退了幾步,腦中剛剛受到的龐大壓力化作滴滴冷汗從他額頭擠出,他驚恐的望著張恆,眼神如同見了鬼一樣。


    “喲,不錯嘛。”


    張恆與唐三對視著,心中暗自感歎自家妹妹確實找到了幾個靠譜的夥伴,從他能如此快速且輕易的從他氣勢所製造的幻境中掙脫出來,就足以得到他的認可。


    不過也隻是簡單的認可罷了。


    他讚賞的看了幾眼之後,便將眼神移迴朱竹清身上,卻不知何時,朱竹清已經到了他的身邊,見他轉過頭時,依舊低著腦袋,輕微的鞠躬,小聲喊道:“恆哥哥。”


    透過她修長的睫毛,看她躲閃的眼神,張恆微笑著將插在褲兜中的手伸了出來,抬起,握拳,彈出食指。


    “哎啊。”


    少女輕哼,捂著被襲中的腦袋,抬起頭淚眼朦朧的望著張恆。


    此刻,張恆臉上卻沒有了之前的笑容,他換上了如同一副嚴肅的麵孔。


    “你這丫頭,你知不知道你當時不辭而別,我找了你多久,幹媽都不知道在我麵前哭訴了多少次,責備我沒把你照顧好,都是因為你,現在我連你家門口都不敢經過,害怕幹媽又在我麵前嘮叨,你說你錯了沒有。”


    不等少女答話,張恆繼續說道。


    “還有,那麽多年了也不懂寫封信,你也真是膽大,要不是我還有些手段,恐怕你要是死在那個山溝溝裏,我都沒處去找,你說你該不該打。”


    說著,張恆又抬起手,就要再給少女來個腦瓜蹦,但卻沒有真正的執行。


    因為一臉惶恐的朱竹清已經抬起雙手,將那隻處在她腦袋上方的拳頭給包住了。


    “別....別,恆哥哥,我錯了.......”


    少女的小聲,委屈的求饒道。


    “你......”


    張恆繃著臉,還想說著責怪的話語,但看少女已經積滿眼淚的眼睛,他歎了口氣,掙脫開少女的手,輕撫著她的腦袋,溫柔的說道。


    “行了,別哭了,之前不是跟你講過,你姐姐要是欺負你,你便來找我,我為你撐腰,現在好了,你.....哎,不說了,有空找機會迴家看看,幹媽挺想你的。”


    “嗯,嗯。”


    朱竹清如同乖巧的小貓咪一樣,抽著鼻子,不斷的點著腦袋。


    幾分鍾之後。


    “什麽呀,原來這位大哥是你的幹哥哥啊,還以為是碰到什麽壞人了。”


    “是啊,竹清你也不講清楚一點。”


    張恆看著七嘴八舌的少年少女們,很是風度的抬起左手按在右胸口,微微鞠躬說道:“那麽多年,感謝各位對令妹的照顧,雖然我與竹清並未有血緣關係,但我一直都將她當作親妹妹看待,所以各位以後有什麽麻煩,可以盡管找我,我定盡力幫忙。”


    “不...不客氣,這位,張恆哥哥是吧,我們和竹清都是朋友,並不能說照顧,不用那麽客氣。”


    粉白頭發,一身公主裙,顯得可愛高貴的寧榮榮趕忙說道。


    張恆看了她一眼,輕笑了幾聲,轉頭看向一旁,撇過臉的朱竹清,出聲問道。


    “怎麽,不跟哥哥介紹介紹你的朋友嘛。”


    朱竹清抿了下唇,指著寧榮榮說道:“她是七寶琉璃宗的少宗主,寧榮榮。”


    “她是小舞。”


    “他是奧斯卡,他是馬紅俊,他是唐三,他.......”


    張恆聽著朱竹清簡單的介紹,眼神順著她的手指飄動,直到她指向一個低著腦袋的金發少年時,朱竹清卻停住了,這讓她有些不解。


    “他是?”


    張恆望著那個,一頭耀眼金發的金發,卻低著腦袋,眼神躲閃,看這少年的輪廓,他感覺有些熟悉,記憶中似乎認識這樣一個人,可他卻想不起來,在思索了三秒之後,他依舊想起來他是誰。


    張恆的記憶很人很有特點,隻有與他親近的人才能夠被他記住,而其他人,即便是在他麵前晃個沒完的家夥,他轉眼就會給他忘了。


    “但對這家夥的熟悉感又是怎麽迴事?”


    他不解的皺起眉頭,看向朱竹清,想要她來解答這個問題。


    朱竹清猶豫了些許時刻,才低聲說道:“他....是戴沐白。”


    “戴沐白!”


    張恆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直到朱竹清點了點頭之後,一段記憶才從他腦海中浮現。


    那是他十歲左右的事情。


    在一個天空有些陰暗的中午,戴維斯闖進他的辦公室裏,他本想訓斥戴維斯,為何不去訓練反而跑到這裏來,可戴維斯卻先開了口。


    “張恆,我們是不是朋友。”


    “是。”


    “那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幫我把一個人趕訓練營。”


    “維斯,你清楚的,雖說我是訓練營的管理者,可是能進訓練營的人都是經過挑選的天才,要是無緣無故的將人趕出去的話,對我的名聲可不太好。”


    “你這家夥還在意名聲。”


    “哈哈哈,你可真一點麵子都不給我,那好吧,誰,你總得說個名字吧。”


    “戴沐白。”


    “戴沐白!行。”


    那段談話之後,張恆就叫來負責管理訓練的人,讓他重點關注一下這個名字後,便將他忘了,不過他沒想到能夠在這還能見到這個人。


    他的麵色開始變得有些驚奇,可一想,朱竹清是因為這家夥才跑的,他的麵色一變,變得有些陰沉。


    “是,我是戴沐白。”


    戴沐白咬著牙關,抬起腦袋,眼中透露出頑強與不屈的眼神,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一樣,盯著張恆的目光站了起來。


    張恆抬起頭,上下打量著這個看上去不錯,甚至有點騷包的家夥。


    一眼,隻用了一眼,張恆就確定這小子不是什麽好人,因為他在這家夥身上看到自己之前的影子。


    那是段初經人事後,放浪形骸的日子。


    雖然不是什麽好事,現在想想甚至有點羞恥,但張恆時不時也會迴味一下,還未受到米婭幹擾前的那些精彩時光,可這不代表他能接受的了別人也像他一樣,特別還是這家夥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妹夫。


    “喲,這不是溫室裏的小花朵,小皇子殿下嘛,請殿下恕我剛才無禮之罪,不過這也不能怪我,畢竟剛才殿下躲得太裏麵了,我都沒發現你呢。”


    雖然言語之中是張恆向戴沐白道歉,但任誰都能聽出那毫不掩蓋的輕視與浮在表麵的惡意。


    “你.......”


    戴沐白瞪圓眼睛,拳頭緊握,原先寬鬆的長袍被他膨脹的肌肉撐的鼓鼓的,他死盯著張恆神色不屑的麵孔,拳頭不斷發出哢嚓的響聲。


    “張恆,有件事憋在我心中很久了。”


    他朝著張恆失態的發出低吼聲,朝著他的麵部一拳轟殺過來。


    他的出拳太過果斷,拳風咆哮,在所有人才剛反應過來,露出吃驚神情的情況下,已經在張恆麵前半米的地方。


    但,在進入二十厘米之後,他便無法前進哪怕一毫米。


    一直修長的玉手接住了他的拳頭,那是與張恆同來的千雲芝。


    千雲芝目光中閃爍著殺意,她正要動手還擊之時,張恆按住了她的肩膀,拉迴放下她的手,看著肌肉鬆弛放下拳頭,眼神依舊瘋狂的戴沐白,平靜的問道。


    “何事,說來聽聽。”


    “當初,你,為何要如此針對我。”


    戴沐白咬著牙齒,如同一頭身入陷阱,無路可走的野獸,唿吸沉重,血絲充盈眼眶,對著張恆喊道。


    麵對他的憤怒,張恆聳了聳肩,輕鬆的迴答道。


    “很簡單,因為你不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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