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玉指放下手中的玉牌，上邊刻錄著加密信件。
看完信件，夏攸對祁夜夢的懷疑越來越甚。
“文國師，你覺得如何？”夏攸輕輕抬起左手托著臉頰，沒得到迴應，轉頭看向後邊。
板寸頭的文國師正在蹲著，手上拿片柳葉，在逗大陶缸裏的錦鯉，點點水麵又拉開距離。
錦鯉好似被逗得煩了，甩尾躍出水麵叼下右邊的蓮花瓣，又紮入了水裏。
“能如何，就算那祁夜夢真有半妖血脈，又有何不可，妖監的規定隻是限製妖的。”
文國師毫不在意那信件上的內容，和夏攸的推測，站起身，鬆開手，柳葉悠悠飄落浮水上。
迴身大跨幾步，撩開袍子坐到石凳上。
“我們的目標又不是祁夜夢，先別管他，你多注意太子殿下。”
伸手拿起茶壺，倒入大碗，咕嘟咕嘟喝完，一滴不漏，瞧見夏攸猶豫的表情，文國師直起了腰板。
“夏姑娘，我們可是有合作血書的啊，你可別反悔，做出什麽耽誤事兒的舉動。”
這語氣可沒了先前隨意，表情還很嚴肅，原本好似柔若無骨的夏攸不由束直了身。
見她上心了，文國師又鬆懈了下來，倚靠著右邊的大樹。
“你可別忘了，有那妖女在，闊羅要是玩完了，你的太子殿下也沒好果子吃。”
夏攸輕咬嘴唇，想到那個女人，又聯想到太子身上的古怪，心中不再搖擺不定。
長痛不如短痛，她萬不能再因小失大。
“走吧，去看看你的太子殿下。”
文國師幾個跨步向前，很快出了院子，暗轉心思的夏攸連忙跟上，小步邁得飛快。
……
院內車馬來來迴迴，滿載入，空車出。
“到了嗎？”有隻鴨子從籠內伸出了脖子，頭上的精神力絲在旋轉，是依蘭颯，她在辨別塗奇主魂的位置。
“到了，這裏就是闊羅外城，隻是，這迴怎麽這麽容易就進來了？”
白牙晃著脖子，看著進出的人，覺得城門那看似繁瑣嚴實的盤查也鬆了點。
“我還準備趁亂偷溜呢。”這迴比他上次進城容易多了。
“我能肯定，盤查的人沒有發現我們。”
依蘭颯不了解這闊羅城的盤查手段，但剛才她也看到了好幾個妖直接以妖身現行，安然無恙的進城，還有幾個偽裝的妖被識破，被捉走。
“還是你厲害啊，兄弟。”
天色漸暗，嘈雜的院子也安靜了下來，白牙打開籠子跳了出去。
“兄弟就此別過，我去找人了。”
噠噠，噠噠，白鴨子展開翅膀，身上白色變換，整個隱沒，融於周圍環境中。
白牙仔細辨認空氣中的味道，躲避多個巡邏隊，來到了皇城附近一條巷子裏。
白鴨子蹦上院牆，想往裏跳，卻被彈開落到了地上。
“嘎！”
白牙原地轉圈，它很確定人就在眼前，卻不能進去，心裏有些著急。
“國師，夏姑娘。”
有聲音！
白牙抬腳噠噠走到牆角轉折處，伸頭望向宅院門口。
隻見有一男一女站在那裏，男的正遞交什麽東西給門口侍衛。
白牙眼睛一亮，邁出了腳步。
“小的給您帶路。”確認了兩人的身份，侍衛走在前頭。
文國師正待抬腳，忽然眼睛一眯，而後繼續跨步進門。
“二位稍候。”
到了一個偏院，讓他們停下，侍衛進屋通報。
文國師瞄了一眼右腳，又瞧了一下夏攸，放在腿邊的手動了動。
“嘎！”
夏攸被這忽如其來的聲響驚迴神，左右看了看。
“什麽聲音？”
“怎麽了？”文國師佯裝沒聽到，轉頭看著夏攸。
“哦，我……”
她正要說什麽，剛才那侍衛走了出來：
“二位請。”
收迴口中話語，夏攸跟上文國師的腳步入屋。
半個小時後，兩人出來了。
屋內的太子望著人走遠，迴到床榻旁邊，看著床上渾身呈現灰白的女人。
“天娥，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很多？”
“殿下，我很好，夏大夫醫術了得，我不痛了，國師施了安神術，我現在隻想歇著睡個覺。”
“那好，你安心睡，若是有什麽不舒服，記得叫我，別自己忍著。”
太子給她掖了掖被子，看著她閉眼睡覺，才出了屋。
聽到關門聲，天娥立馬捂著手臂，緊抿嘴唇。
她要痛死了，腦子也不舒服，這兩人的技術越來越差了，才緩了那麽一會兒又疼痛複發。
該死！那死鴨子怎麽還沒來。
天娥不知道，白牙已經被抓，正在文國師的獸兜裏。
文國師正要取出獸兜，門房來報，祁督察來訪。
“祁督察迴來得這麽快，想必收獲不少。”
打量氣色正常的祁夜夢，文國師撓了撓鼻子，好奇他怎麽恢複了，胡六的信上，可是說他身體虛弱得不得了。
祁夜夢無視他的打量，直接把囊袋拋給他。
“收獲。”
文國師穩穩接住囊袋，捏個口訣粗粗探查裏邊的東西。
“不錯，魂和身都有。”
收好囊袋，文國師拿出一個小瓷瓶，拉起祁夜夢的手放上去。
“給，你的安神香。”
祁夜夢麵具下的臉有點冷，縮迴手，捏著瓷瓶，理了理袍袖，兩手互握在肚子前，轉身直接走了。
“沒禮貌，招唿也不打一個。”
搖搖頭，文國師坐下來仔細檢查囊袋。
“誒？不是說有個鵸鵌嘛？難道真身抓不到，散魂了？”文國師皺眉不解。
……
出了文府，祁夜夢又去了太子的府邸。
“這姓祁的可真夠忙的，像個陀螺一樣兜兜轉。”
變成人形的塗奇跟在祁夜夢身後，先是見他去了這個衙，那個府。
隻是它進不去，現在正蹲在牆角下，等依蘭颯探看情況。
“怎麽就不能離開呢，明明主魂又迴來了呀？”倚著牆，塗奇百思不得解。
就在一個小時前，白牙離開後，依蘭颯也出了那院子。
但一出院子，就被一股吸力拉著，不得不往那方向走。
走著走著，塗奇主魂就忽然迴到了本體內，還變成了人形，但那股吸引力沒減。
然後一抬頭，就見到出了衙門的祁夜夢，塗奇隻好跟在他身後，又到了這裏。
一個小時後，倚牆打盹的塗奇頓時驚醒，晃了晃頭，發現祁夜夢正走出門口。
“哎呀，依蘭颯怎麽還沒出來？”
就在剛才，到了這裏，依蘭颯就說要進去探探，意識附到探出的精神力上，進去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正在塗奇兩難，選擇走還是等時，這府內偏院……
看完信件，夏攸對祁夜夢的懷疑越來越甚。
“文國師，你覺得如何？”夏攸輕輕抬起左手托著臉頰，沒得到迴應，轉頭看向後邊。
板寸頭的文國師正在蹲著，手上拿片柳葉，在逗大陶缸裏的錦鯉，點點水麵又拉開距離。
錦鯉好似被逗得煩了，甩尾躍出水麵叼下右邊的蓮花瓣，又紮入了水裏。
“能如何，就算那祁夜夢真有半妖血脈，又有何不可，妖監的規定隻是限製妖的。”
文國師毫不在意那信件上的內容，和夏攸的推測，站起身，鬆開手，柳葉悠悠飄落浮水上。
迴身大跨幾步，撩開袍子坐到石凳上。
“我們的目標又不是祁夜夢，先別管他，你多注意太子殿下。”
伸手拿起茶壺，倒入大碗，咕嘟咕嘟喝完，一滴不漏，瞧見夏攸猶豫的表情，文國師直起了腰板。
“夏姑娘，我們可是有合作血書的啊，你可別反悔，做出什麽耽誤事兒的舉動。”
這語氣可沒了先前隨意，表情還很嚴肅，原本好似柔若無骨的夏攸不由束直了身。
見她上心了，文國師又鬆懈了下來，倚靠著右邊的大樹。
“你可別忘了，有那妖女在，闊羅要是玩完了，你的太子殿下也沒好果子吃。”
夏攸輕咬嘴唇，想到那個女人，又聯想到太子身上的古怪，心中不再搖擺不定。
長痛不如短痛，她萬不能再因小失大。
“走吧，去看看你的太子殿下。”
文國師幾個跨步向前，很快出了院子，暗轉心思的夏攸連忙跟上，小步邁得飛快。
……
院內車馬來來迴迴，滿載入，空車出。
“到了嗎？”有隻鴨子從籠內伸出了脖子，頭上的精神力絲在旋轉，是依蘭颯，她在辨別塗奇主魂的位置。
“到了，這裏就是闊羅外城，隻是，這迴怎麽這麽容易就進來了？”
白牙晃著脖子，看著進出的人，覺得城門那看似繁瑣嚴實的盤查也鬆了點。
“我還準備趁亂偷溜呢。”這迴比他上次進城容易多了。
“我能肯定，盤查的人沒有發現我們。”
依蘭颯不了解這闊羅城的盤查手段，但剛才她也看到了好幾個妖直接以妖身現行，安然無恙的進城，還有幾個偽裝的妖被識破，被捉走。
“還是你厲害啊，兄弟。”
天色漸暗，嘈雜的院子也安靜了下來，白牙打開籠子跳了出去。
“兄弟就此別過，我去找人了。”
噠噠，噠噠，白鴨子展開翅膀，身上白色變換，整個隱沒，融於周圍環境中。
白牙仔細辨認空氣中的味道，躲避多個巡邏隊，來到了皇城附近一條巷子裏。
白鴨子蹦上院牆，想往裏跳，卻被彈開落到了地上。
“嘎！”
白牙原地轉圈，它很確定人就在眼前，卻不能進去，心裏有些著急。
“國師，夏姑娘。”
有聲音！
白牙抬腳噠噠走到牆角轉折處，伸頭望向宅院門口。
隻見有一男一女站在那裏，男的正遞交什麽東西給門口侍衛。
白牙眼睛一亮，邁出了腳步。
“小的給您帶路。”確認了兩人的身份，侍衛走在前頭。
文國師正待抬腳，忽然眼睛一眯，而後繼續跨步進門。
“二位稍候。”
到了一個偏院，讓他們停下，侍衛進屋通報。
文國師瞄了一眼右腳，又瞧了一下夏攸，放在腿邊的手動了動。
“嘎！”
夏攸被這忽如其來的聲響驚迴神，左右看了看。
“什麽聲音？”
“怎麽了？”文國師佯裝沒聽到，轉頭看著夏攸。
“哦，我……”
她正要說什麽，剛才那侍衛走了出來：
“二位請。”
收迴口中話語，夏攸跟上文國師的腳步入屋。
半個小時後，兩人出來了。
屋內的太子望著人走遠，迴到床榻旁邊，看著床上渾身呈現灰白的女人。
“天娥，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很多？”
“殿下，我很好，夏大夫醫術了得，我不痛了，國師施了安神術，我現在隻想歇著睡個覺。”
“那好，你安心睡，若是有什麽不舒服，記得叫我，別自己忍著。”
太子給她掖了掖被子，看著她閉眼睡覺，才出了屋。
聽到關門聲，天娥立馬捂著手臂，緊抿嘴唇。
她要痛死了，腦子也不舒服，這兩人的技術越來越差了，才緩了那麽一會兒又疼痛複發。
該死！那死鴨子怎麽還沒來。
天娥不知道，白牙已經被抓，正在文國師的獸兜裏。
文國師正要取出獸兜，門房來報，祁督察來訪。
“祁督察迴來得這麽快，想必收獲不少。”
打量氣色正常的祁夜夢，文國師撓了撓鼻子，好奇他怎麽恢複了，胡六的信上，可是說他身體虛弱得不得了。
祁夜夢無視他的打量，直接把囊袋拋給他。
“收獲。”
文國師穩穩接住囊袋，捏個口訣粗粗探查裏邊的東西。
“不錯，魂和身都有。”
收好囊袋，文國師拿出一個小瓷瓶，拉起祁夜夢的手放上去。
“給，你的安神香。”
祁夜夢麵具下的臉有點冷，縮迴手，捏著瓷瓶，理了理袍袖，兩手互握在肚子前，轉身直接走了。
“沒禮貌，招唿也不打一個。”
搖搖頭，文國師坐下來仔細檢查囊袋。
“誒？不是說有個鵸鵌嘛？難道真身抓不到，散魂了？”文國師皺眉不解。
……
出了文府，祁夜夢又去了太子的府邸。
“這姓祁的可真夠忙的，像個陀螺一樣兜兜轉。”
變成人形的塗奇跟在祁夜夢身後，先是見他去了這個衙，那個府。
隻是它進不去，現在正蹲在牆角下，等依蘭颯探看情況。
“怎麽就不能離開呢，明明主魂又迴來了呀？”倚著牆，塗奇百思不得解。
就在一個小時前，白牙離開後，依蘭颯也出了那院子。
但一出院子，就被一股吸力拉著，不得不往那方向走。
走著走著，塗奇主魂就忽然迴到了本體內，還變成了人形，但那股吸引力沒減。
然後一抬頭，就見到出了衙門的祁夜夢，塗奇隻好跟在他身後，又到了這裏。
一個小時後，倚牆打盹的塗奇頓時驚醒，晃了晃頭，發現祁夜夢正走出門口。
“哎呀，依蘭颯怎麽還沒出來？”
就在剛才，到了這裏，依蘭颯就說要進去探探，意識附到探出的精神力上，進去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正在塗奇兩難，選擇走還是等時，這府內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