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改弦易轍,洪蓮的恨


    子彈齊飛的景象恐怕見過的人不多,即便是在會議室中坐著的各位雖然槍林彈雨中來來迴迴不少次,可是像此刻這樣,肉眼可見子彈的軌跡集體射向那高坐在首位的淡然女子的情景卻是從未見過的。


    不是他們的眼睛出了問題,變得可以看見高速運動中的事物,而是不知為何,那些子彈來到女子前麵,就好似撞在了一堵透明的牆上,隻是那一瞬間過後,在子彈和女子之間就突兀的出現一道金色的火焰屏障,將子彈燒成了灰燼。


    “魔鬼!”


    如此讓人驚異的場麵,終於讓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發出了他們的驚唿。


    這一叫不要緊,卻成為了這震驚場麵中人們情緒的導向標。似乎為了印證這兩個字,山口組在場的人紛紛色變,不約而同的離開座位往後退去,想要拉開與安雲兮之間的位子。


    就連小田純一也臉色發青,雙唇發抖的看向安雲兮,心中默默念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是常人……若是我不遵守諾言,她不會放過我的……


    藤原季綱站在小田純一的身邊,在這詭異的一幕發生的時候本想問他,卻不料在轉眸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他這般怯懦的模樣,心中歎息一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槍聲還在繼續,之前那些拿著槍指著安雲兮的人並未因為之前的詭異場景而放棄對她的格殺,相反因為內心的害怕與恐懼,促使了他們加快的射出子彈,似乎這樣做能夠為他們帶來安全感。


    另一邊,發布命令向安雲兮開槍的野田直人早已躲到了屬下們的背後,他臉上布滿了震驚之色,但那雙精明的小眼睛中卻光澤莫名,似乎在考慮如何在這樣的情況下保命。看到這樣匪夷所思的一幕,他已經不奢望在這裏取了安雲兮的性命。


    甚至,他現在要考慮的是逃離這裏之後,該投奔誰,借誰的庇佑,拜托來自雲中城的追殺。他不會忘記眼前這個身份不凡的女人從來都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


    隻是,想法雖然不錯,但是他依然低估了安雲兮的能力,或者高估了安雲兮對敵人的寬容之心。


    嘴角上掛著的冷笑依舊,她笑看著那些向自己飛射而來的子彈。無論是安雲兮還是喬博琰在麵對這一幕的時候,都顯得是那麽的雲淡風輕,似乎那些飛來的不是子彈而是花生米。


    突然,安雲兮清澈的眸底閃過一道金光,原本在她身前凝結而出的火焰屏障突然幻化成為無數小火焰,向不同的方向射去。


    那些火焰看似雜亂無章,但卻好像有著生命一樣,知道各自的目標是誰,它們飛出的方向與子彈射出的方向剛好相反,速度一點也不比子彈差。


    在瞳孔中瞬間變大的火焰讓拿著手槍的山口組部眾都愣了一下……請相信,他們並不想愣這一秒,但是眼前這一幕超越正常人理解的現實卻讓他們的身體做出了最忠實的反應。而就因為這一秒,留給了在這一夜過去後仍然活著的人心底那難以抹去的震撼。


    啊——


    淒厲的喊叫聲在會議室中此起彼伏。按道理,如此的混亂,又是槍聲,又是叫聲早應該引起了外麵守衛的警惕,但是到如今依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衝入會議室中,到底是為什麽,此時此刻,身在會議室中,陷入恐懼深淵的人們沒有閑心去想這個問題。


    火焰落在人體上,如跗骨之蛆一般無法擺脫。被火焰看中的人們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叫喊,就在眾人眼前化為了無色的氣體。


    同一時刻,在會議室中出現幾十具人體火把,將會議室照得通亮。可是,卻讓幸存的人們越發向後靠去,直到早已被冷汗淋濕的後背碰到了冰涼的牆壁後才不得不停下。


    有些人離會議室的大門很久,看到那扇緊閉的大門,他們仿佛看到了逃生的希望。但是,當安雲兮那清冷的目光淡淡的掃過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都如同被人使了定身術一樣,無法動彈。


    當然,也有些性情狠辣,敢闖敢幹的人,無視安雲兮的壓迫,直接向門口衝去。隻是,才剛到門口,伸出去的手還未來得及摸到門把,一道金色的火焰牆就突兀的從地麵而升死死的堵住了出去的路。


    那以身試險的男子來不及收迴手指,不小心觸碰到火焰,接著,在場的人們就看到了那金色的火焰順著指尖而上,迅速吞噬著男子的身體,頃刻之間,他就在眾人眼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安雲兮冷漠的看著這一幕,不言不語。天火噬體的滋味她不是沒有嚐過,她也曾經被天火化為灰燼,若不是有著混沌精元,她早就在天地間煙消雲散。


    那種滋味,她這一生都不想再去嚐試。所以,雖然她從未說過,但是在她的心中把‘天火噬體’作為最高的刑罰。若不是有著驚天的仇恨,或者讓她深惡痛絕的背叛者,她是不會輕易用這一招來殺人的。


    今天讓她肆無忌憚的使用這一招的原因隻是因為她麵對的是一群日本人。雖然她沒有親臨那個時代,沒有親眼見過那些慘不忍睹的屠殺,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華夏在這一塊戰爭教育中做的很好,凡是有著熱血的華夏人,對那一段曆史都是極度反感的。


    她同樣是長在新華夏陽光下的花朵,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她對日本這個國家,對這個民族都始終無法喜歡。


    若是這些人乖乖的接受小田純一的安排,歸於她的麾下,她到不至於動怒如此。但是這些人的狂妄,還有那種對華夏人的歧視都在激怒她。


    殺雞儆猴?


    不,對付日本人,安雲兮沒有那個閑工夫。此刻,在她的心中就一個想法,不服就殺,殺到服為止。這不是日本一貫的做法嗎?什麽以德服人,真情感化那些都不適應這個民族,他們所信服的隻有比他們更強大的人,誰能令他們恐懼,誰就是他們的主人。


    火焰在吞噬掉生命之後,並未消失,反而猶如有著生命一樣懸浮在半空中,伺機而動。它們的依然存在告訴著還活著的山口組成員,隻要安雲兮一個念頭,災難就會再次重演。


    減少了三分之一的人後,會議室要顯得比之前空蕩一些,再加上剩下的人幾乎都擁擠在一起遠離安雲兮,中間的空間反而被空了下來。


    野田直人躲在人群中,雙腿忍不住發抖,此刻他已經不敢再出聲挑釁安雲兮,他不想成為下一個消失的對象。


    “小田先生,你準備好的轉讓資料呢?”似乎很滿意現在的氣氛,安雲兮微微一笑,轉眸看向被藤原季綱保護著的小田純一。


    小田純一此刻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緊抿的雙唇白得毫無血色。在安雲兮開口的時候,他的身體忍不住輕顫了一下,那種森寒之氣竄入脊梁骨的滋味幾乎讓他癱軟倒地。


    ‘她比幾年前更加可怕。’小田純一在心中恐懼的道。但是,還是按照安雲兮說的話,將早已準備好的文件親自送了過去,放在安雲兮身前的桌麵上。


    這一刻,沒有人再提出反對的意見。安雲兮的態度已經很明確,擺在這裏的就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就是服從,要麽就是死亡。


    從頭至尾,站在安雲兮身後的喬博琰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阻止過她的行動。仿佛安雲兮殺人就像是殺雞殺狗一般,沒有讓他的情緒有過一絲的波動。當他看到那些轉讓文件都整齊的擺在安雲兮麵前是,嘴角甚至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安小姐,這些文件我都已經簽署過,隻需要您簽字就可以生效了。”小田純一恭恭敬敬的站在安雲兮身旁,雙手捧著簽字筆遞給她。他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身體,盡管他的雙腿此刻在不斷的打顫。


    安雲兮挑唇,伸手接過簽字筆,纖細的筆身在她的手指中旋轉了一圈,最終被手指掌控。她垂眸,眼神在文件上一掃,卻並不急著簽字。


    這不慌不忙的態度,讓小田純一心驚,擔心有出現了什麽紕漏惹得眼前的女子不悅。


    突然,安雲兮抬起眼眸,雙眼微彎的對藤原季綱道:“我想在這樣的文件中多一個見證人的名字應該會更好一些,不如這個見證人就由藤原先生來擔任吧。”


    若是有著這位老人的簽字,那麽這些轉讓文件可就名正言順多了。至少,在明麵上山口組不敢反。


    藤原季綱的心中因為安雲兮的話而鬆了口氣,他沉默了兩秒,略帶同情的目光看向躲在人群中的野田直人,最終緩緩的走出來,在眾人的注視中向安雲兮走去。


    他不是傻瓜,別說在此刻與安雲兮作對的下場如何,就算是她今天把這裏所有的人都殺光了,再簽署文件,也不是不可能,既然結局無法改變,那麽要做的就是審時度勢。


    況且,安雲兮已經給他發出了友好的信號,他不能不識抬舉的自掘墳墓。華夏不是有句話叫良禽折木而棲麽。挑了他作為見證人,那麽最起碼自己按照這個去做了,自己今天就不會死,他不死,那麽要死的人就是野田直人了。


    到了他們這個位子高度的人都清楚,如何有效的在短期內接手一個幫派。他明白,野田直人也明白,所以當他在聽到安雲兮喊出的人名不是他的時候,他當下臉色一變,神情開始慌亂起來。


    “藤原季綱你這個叛徒,你忘了老代目對你的知遇之恩麽?如今你居然幫著小田純一這個白眼狼將山口組拱手讓人。”在藤原季綱走到小田純一身邊時,野田直人突然撥開人群站出來,指責怒罵。


    他必須這麽做,必須要讓場麵重新混亂起來,最好就是讓所有的人都站在他這邊,然後伺機謀求生路,否則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就是他身死之時。


    安雲兮淡淡一笑,並未開口,反而一副看戲的樣子,等待著藤原季綱的迴應。


    藤原季綱雙眸垂下,猶如老僧入定一般,並未因為野田直人的話而露出羞怒的表情。當在場的人大多因為野田直人的話露出敢怒不敢言的神色時,他才緩緩的道:“既然山口組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那麽我就隻能選擇保住老代目唯一的血脈。”


    安雲兮眸光一閃,心中冷笑:真是一隻老狐狸,明明就是貪生怕死,居然說得如此的冠冕堂皇。不僅堵得野田直人難以反駁,還加深了在場人心中對他重情義的印象。


    果然,野田直人被藤原季綱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他臉上紅白交加,想要反駁卻不知如何說起,他本就有著異心,此刻又如何說出大義凜然的話?憋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小田純一是引狼入室,是山口組覆滅的罪魁禍首,他本來就應該切腹謝罪。我們即便是敵不過這個魔女,但是同歸於盡也能讓我們在地下見到老代目的時候不至於無言相對。”


    安雲兮挑唇。這個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居然想要將山口組直接拉到她的對立麵,以破釜沉舟的心態來糾纏,方便給他製造生機。


    “你是白癡麽?”藤原季綱冷冷的譏諷:“孫子再有錯,也無法改變他血脈的事實。無論小田君做了什麽,老代目都會原諒他,因為這是他的孫子。而且,戰鬥?恐怕這不叫戰鬥,而是屠殺,我不會用部眾的性命去意氣用事。”


    說著,他轉眸看向安雲兮,對她微微鞠躬,然後道:“如果今天有著三層的勝算,那麽我也會用自己的生命去捍衛山口組的地位,但如果連一層勝算都沒有的話,我隻能選擇臣服,否則就是莽夫之勇。”


    安雲兮並未看向他,但是嘴角依然因為他的話而彎了彎。這個藤原季綱,確實不錯。


    “你!”野田直人指著藤原季綱,陰測測的盯著。


    “好了。”安雲兮突然出聲,清冷的眼眸看向野田直人,淡淡的道:“既然野田先生那麽著急著要去見老代目,那麽我就做做好事,送你一程吧。”


    話音落下,懸浮在空中的火焰,其中一朵仿佛接到了命令一般向野田直人飛射過去。


    “不不不不——啊!”


    野田直人驚恐的聲音在無聲的會議室中響起,幾個唿吸之間,這位曾經在山口組中隻手遮天的人物就化為了水蒸氣,消失在人世。


    野田直人的死讓所有人真正的沉默了下來,那種陰影深深的埋在他們的心中,生根發芽。哪怕在這之後,他們大多數的人沒有再見過安雲兮,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卻讓他們一生都無法生出反抗之心。


    當天晚上,小田純一如願以償的登上了離開日本的飛機,而藤原季綱則被安雲兮單獨叫去聊了很久。不過,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整個人的精神麵貌大變,變得精神抖擻,也不知道安雲兮向他說了什麽,讓他如此。


    是夜,安雲兮和喬博琰住在東京最高級的酒店裏,沐浴之後,前者閉著雙眼,享受著後者的溫柔服侍。


    喬博琰溫熱的指腹放在安雲兮的太陽穴上,逆時針的按摩著。別看安雲兮在山口組眾人麵前麵不改色的指揮著天火,實際上對她體力的消耗卻很大,讓她感到疲憊。


    懷孕以來,安雲兮感覺到對自己身體的控製大不如前,甚至異能好似被封印了一般。她如今能夠動用的就是自身的古武能力,還有被她收複的天火,但每一次使用天火都會讓她感到疲憊。


    從乾坤葫蘆裏倒出幾粒藥丸,安雲兮直接送入口中,好似吃糖丸般的咽下。藥丸融化,化為一道道清流進入安雲兮的身體,滋潤著她的各個器官,補充著她透支的體力。


    這一幕,讓喬博琰看得皺眉:“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安雲兮雙眼睜開一道縫隙,流露出疑惑的神色。緩緩搖頭,她輕聲答道:“我也不清楚。自從懷孕之後,我就感覺身體越來越虛弱,也不知道是孩子在吸收營養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如今你還能用藥丸補充流失的體力,待藥丸用盡之後,又當如何?”喬博琰的桃花眼中浮現出一抹濃濃的擔憂。


    聞言,安雲兮‘噗嗤’一笑,完全睜開雙眼,扭頭看向喬博琰,拍著自己隆起的肚子道:“再過兩個多月小家夥們就應該要出世了,那個時候一切都應該恢複正常。你放心吧,藥丸的數量足夠,這還真的多謝藥宗的老祖宗了。”


    “但願如此。”即便聽到安雲兮如此輕鬆的說,喬博琰依然無法完全放下心來。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總是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在影響著他,好似他和安雲兮之間會發生什麽讓他束手無策的事。


    但是,這種感覺他並未說出來。他不希望自己的疑神疑鬼讓這個為他心甘情願孕育子嗣的心愛女人,再有一些擔憂。


    “在孩子生下來這段時間,你別在四處忙碌了,好好靜養。好麽?有什麽事要麽交給我去辦,要麽就等到孩子出生之後再說。”喬博琰請求道。


    安雲兮本欲反駁,在尚海她還有和雅各布之間的事沒有談妥,甚至她不會如此白白的將影子部隊的資料交出去,這些事情都必須她親自處理,喬博琰的身份並不適合參與其中。到那時,當她對上男人那帶著哀求的眼神之後,將原本拒絕的打算改為了點頭。


    也罷,既然雅各布能等,那就等她平安將孩子生下之後再說吧。反正,也沒有多少時間了,不是麽?


    安雲兮的眸光落到自己隆起的肚子上,眼神中帶著期待,帶著幸福。


    “我們明天就迴國。”日本之行要處理的事已經基本解決,剩下的自會有人來接手。她留在這裏,已經用處不大。


    “好。”喬博琰輕聲答應,語氣中帶著喜悅。


    一夜無話,第二日,安雲兮再次與藤原季綱見過一麵之後,便準備和喬博琰離去。她並未在日本設置傳送陣,對於山口組的收編現在隻是開始,有些秘密不應該讓他們知道。


    藤原季綱本想親自送兩人去機場,可是卻被安雲兮拒絕。最終,他隻能派了司機將二人送到機場。


    隻是,安雲兮卻沒有想到,會在機場遇到一個老熟人。


    “怎麽了?”發覺身邊的人突然停下腳步,喬博琰關心的問道。


    可是,安雲兮卻沒有說話,眼神看向機場大廳的另一個方向。喬博琰順勢望去,當他看清楚隔著人群站在那裏同樣看向安雲兮的一男一女之後,好看的眉毛不由得皺了一下。


    女的,他認識,而那個男人,他曾經在來日本之前在房中,安雲兮的書桌上看過他的照片。知道他是羅斯柴爾德家族這一代的嫡係子孫,阿道夫的第二個兒子,所羅門。


    安雲兮的眼神淡淡的看向一身紅裙,妖豔無方的洪蓮,眸底很平靜,但是卻讓人猜不出她此刻在想些什麽。


    上一次與雅各布的會麵,已經讓她知曉了影子部隊的所作所為和洪蓮有著直接的關係。這讓安雲兮有些意外,因為她沒有想到當初不諳世事的黑道公主在離開東南亞之後,會有著這樣的機遇,而且她始終還是站在了她的對立麵。


    這個可能性,當日她在默默送走洪蓮的時候就有過設想,隻是當初她並未放在心裏,也有著一絲僥幸,希望兩人今生都不再見麵,讓這件事完全的畫上句號。卻沒想到,最終事與願違,兩個人還是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雖說她和洪蓮的交情不深,但是和這個女人相處的時候,大部分都是比較愉快的。至少,這個女人對雲少的感情是真摯的,隻不過可惜芳心錯付,注定無法得到迴應。


    愛上‘雲少’的女孩,安雲兮不是沒有碰過,印象最深刻的自然就是那朵無毒的罌粟花,妮娜&8226;蒙特利。她同樣愛錯了人,她生活在黑暗之中,但在最終卻無怨無悔的選擇了奔向心中的光明,用生命換來聖潔帶她走入天堂。


    而洪蓮……這個被保護得很好,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東南亞黑道第一公主,她的愛,曾被安雲兮犀利的說過不是愛。但至少感情是真的,最終,因為洪霸的選擇,安雲兮親手埋葬了這份真摯,為自己留下了一個麻煩。


    放洪蓮離開的時候,安雲兮從未想過,兩人有一天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樣的立場下相見。


    同樣,在安雲兮看到自己的時候,洪蓮亦看到了她。這還是她在安雲兮的身份揭露之後,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真實的看著這個人,這個她曾經愛過,如今深恨的人。


    一身女裝,淡然依偎在喬博琰身上的安雲兮刺得洪蓮雙眼發疼,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的攥緊,就連塗滿紅顏色指甲油的指甲深陷到肉中,她也毫無知覺。


    她,居然曾經那麽無怨無悔的愛著一個女人?是怪她隱藏得太好,還是怪自己太傻?而且,她的父親,她的家還毀在了這個女人的手中,你讓她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無限風光,看著她幸福安康?


    她做不到!憑什麽隻有她活在痛苦和奢望之中?她沒有錯,有錯的是站在她前麵的那個女人。


    洪蓮的目光緩緩落到安雲兮隆起的腹部上,心口仿佛被人用荊棘在鞭撻。


    “她就是雲少?”所羅門玩味的聲音在洪蓮耳邊響起。和喬博琰、安雲兮一樣,這位第一家族的二少爺也僅僅隻是通過資料上的照片見過安雲兮。


    洪蓮點點頭,承認了所羅門的話。


    所羅門眸光一閃,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澤,開口低喃:“她真漂亮。比照片上的可漂亮多了,特別是此刻,即將成為母親的聖潔光輝在她身上淡淡的散發著,真誘人。”


    所羅門的話讓洪蓮眼中升起厭惡和一抹說不清楚的情緒,她冷聲笑道:“別忘了她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說完,她挑起唇角,露出一個高傲而美麗的笑容向安雲兮走去。


    望著向自己款款而來的洪蓮,安雲兮的眉梢挑了一下,卻沒有動作半分。


    “阿雲,好久不見。”洪蓮走到安雲兮麵前停下,嫣然而笑。她的向笑靨如花並未達到眼底,在那深深的眸底有的隻是一片冰寒。


    安雲兮微微一笑,輕點頜首:“確實很久不見。”


    “恭喜你,要做媽媽了。”洪蓮的笑容未變,伸出手向安雲兮的腹部摸去。


    喬博琰雙眼一眯,想要阻止,可是安雲兮一直負於身後的右手卻及時抓住了他,製止了他的動作。


    在安雲兮淡然的微笑中,洪蓮的手在快要接觸到肚子的那一刻,收了迴去。她的眼神中帶著點失望。原本,她以為安雲兮和阻止她的靠近,這樣會讓她知道後者在害怕她,那該多麽好玩。


    可是,她卻沒想到安雲兮這麽鎮定,任由她所為。想到安雲兮的狡詐難測,反而讓她擔心有詐,不敢真的去觸碰。


    “等孩子出生之後,我這個做阿姨的一定得送上厚禮。”自然的收迴手,洪蓮依舊笑著。


    “厚禮麽?那我就從現在開始期待了。”安雲兮笑道。


    “moon,怎麽不為我介紹一下。”身後傳來所羅門的聲音。


    這讓洪蓮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露出一個更燦爛的笑容,轉身挽住所羅門的手臂,對安雲兮道:“我來為你們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所羅門。這兩位是安雲兮和她的未婚夫喬博琰。”


    洪蓮的介紹很簡單,甚至隨意。她並未說出身份,不是她刻意隱瞞,而是她相信,無論是所羅門還是安雲兮和喬博琰他們都知道彼此,不需要她炫耀式的介紹。


    事實上,洪蓮對所羅門的色膽包天感到不滿。不是在乎所羅門到底喜歡誰,而是他居然在安雲兮,她的敵人麵前露出了這種心態。他真的以為安雲兮是可以被隨意肖想的麽?


    在心中冷笑了一聲,洪蓮看向喬博琰,果然因為所羅門毫不忌憚的打量著安雲兮,已經讓這個男人的神色開始不悅。


    “雲兮,我們的登機時間快到了。”丟掉那些虛假的風度,喬博琰無視掉站在眼前的兩個人,直接摟住安雲兮,傾身靠近她耳邊溫柔的道。


    可以說,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政權是沒有被羅斯柴爾德家族侵擾的,那就是華夏了。從開國以來,華夏政府就牢牢的抓住了經濟大權,沒有走向美國的老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勢力在歐洲、美洲猶如蒼天大樹,但是在華夏卻還是沒有達到這樣的高度。所以,喬博琰無需向所羅門點頭哈腰。


    何況,所羅門目前也還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能讓羅斯柴爾德家族因為他而報複華夏,報複喬博琰和安雲兮。


    安雲兮微微頜首,同樣,既然她準備接受雅各布的合作邀請,那麽眼前這個所羅門就是敵人,更別說他曾經想要對付自己的父母。單憑這一點,就不要妄想她會給予所羅門和顏悅色。所以,她和喬博琰一樣無視掉所羅門,隻是對洪蓮笑道:“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自然必須要有期。既然洪蓮敢於挑釁,那麽她就接下又如何?


    說完,她翩然轉身,和喬博琰一起走向了機場的vip通道。


    被冷落的所羅門麵色不虞的盯著兩人離開的地方冷哼:“一個區區的土財主,居然敢在一個真正的貴族麵前那麽失禮,果然是需要好好**的。”


    對此,洪蓮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隱含著不屑。


    兩人離開的方向和安雲兮二人相反,後兩者是離開東京,離開日本,而前兩者的目的則是到日本遊玩。洪蓮很清楚,要想報仇,她能依靠的就隻有所羅門。而要想讓所羅門幫她報仇,她就必須要伺候好他。


    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內,那大得可以並排躺下五人的大**,交織在一起的男女不斷的翻滾著,房間裏彌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氣味。那是人體歡愛後散發出來的氣味參雜著特製的香薰產生的,這種味道讓男人在女人身上整整一夜不曾離開。


    催情香薰……


    閱女無數的所羅門為什麽沉迷於洪蓮的身體?這全靠了洪蓮從東南亞帶來的催情藥,這種從各種熱帶植物中提煉出來的催情藥帶著迷幻的作用,能夠增強人的感官,將刺激擴大幾倍,甚至十數倍。


    所以,所羅門能夠在洪蓮身上體驗到在別人身上體驗不到的快感,讓他欲罷不能。


    這種催情香薰是配合著洪蓮的天然體香而致的,這也就避免了所羅門會通過這種催情藥在別的女人身上得到快感。


    這一切,洪蓮沒有瞞著所羅門,而後者卻把它當做是兩人在一起時的調味劑。


    “寶貝,你真是太美了。”腰上的動作不斷,所羅門閉著眼睛繼續在洪蓮身上奮起發泄。


    洪蓮極力的配合著,她感覺到今天這個男人特別的勇猛,甚至不需要催情香薰都能讓他雄風不斷。


    可是,當她在男人的動作下邊的迷離的視線接觸到那張閉著眼睛陶醉非常的臉時,她卻突然愣住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雖然抱著的是自己,但是想著的卻是另一個人。


    這個人是誰?


    不知為何,安雲兮在機場的身影閃入了洪蓮的腦海之中。正在這時,完全陶醉在自己的幻想裏的所羅門突然加大力量,嘴裏喊道:“哦……安雲兮……雲少……”


    接著,在劇烈之中,洪蓮隻聽到一聲悶聲,男人發泄完畢,倒在了自己身上。


    安雲兮……


    摟住男人身體的雙手因為這個名字變得抽搐,那眼中的恨意讓她幾乎想要掐死這個把自己當做替身的男人。


    但是,她必須要忍著,忍著……


    洪蓮心裏清楚,所羅門把她當做是安雲兮的替身並不代表這個花花公子喜歡上了安雲兮,隻不過,安雲兮的外表和她的身份引起了這個男人的興趣,臨走時的不屑一顧,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把征服安雲兮當做是對她的懲罰。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那麽久的時間,洪蓮太清楚這個男人的腦袋裏在想些什麽。或許,除了和他那個心思難測的大哥爭奪繼承家主的資格之外,能夠進入這個男人心中的事就隻有女人了吧。


    不過,既然這個男人對安雲兮起了‘興趣’,那倒是能讓她好好利用一番。


    趁著所羅門疲憊休息之後,洪蓮開始在心中形成一個大膽的計劃。如果她得到的消息不假,所羅門的大哥雅各布已經與安雲兮見過麵了。


    兩人之間聊些什麽,她不在乎,但是據所羅門得到的情報來看。如果安雲兮不想在這個時候多出一個勢力強大的敵人,那麽最好的做法就是親自到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古堡中做客,將雲中城和影子部隊之間的恩怨化解。如果她真的到了法國,到了羅斯柴爾德家族,那就是給了她可乘之機。


    酒店外的天色漸漸變暗,房間裏的熏香味道也漸漸的淡去。睡了一天的人總算醒來,有些困惑的看著陌生的天花板,還有四周的擺設。


    隻一眼,男人就放棄了思索自己究竟在什麽地方。因為這樣的經曆已經有過太多次,豐富的私人生活,常常讓所羅門搞不清楚自己的所在地,甚至昨晚陪他上床的女人是什麽樣子,是誰。


    不過,這一次,他除了對房間有些陌生感之外,還是能夠記得到底是哪個女人陪著他。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有多讓他難以忘懷,而是在這段時間裏,他就隻有她一個女人。


    “moon?”所羅門躺在**喊了一聲。


    腳步聲傳來,所羅門側臉望過去,隻見洪蓮穿著性感的紅色真絲睡衣依靠在通往外屋的門框上,手裏還優雅的端著一杯晶瑩的黃色**,隨著她手指的輕晃,淡淡的酒香從玻璃杯中騰起。


    “過來,寶貝。”所羅門對著洪蓮招了招手。


    洪蓮依言走過去,來到大床邊妖嬈的坐下,隻有臀部的三分之一挨著**,其餘部分都懸空在外,雙腿優雅的翹著,緊緊的斜靠在一起,這樣的姿勢反而將她身材的曲線映襯得更加完美,極具**。


    她將手中的酒杯遞到所羅門麵前,後者笑著接過,一飲而入。之後,隨意的將空了的酒杯拋在厚厚的地毯上。


    “親愛的,你知道你在夢中叫著誰的名字麽?”洪蓮傾身靠近,細長的食指在所羅門的胸口上有意無意的畫著圈。


    胸口的酥癢,讓所羅門一把抓住那隻不安分的小手,挑唇邪笑:“除了你還有誰?”


    洪蓮有些委屈的搖頭,抽出手指,在他唇上輕點:“你叫的可是安雲兮。”


    “她?”所羅門眸光一亮,隨即又隱沒不見。


    將這細微的表情看在眼底,洪蓮點點頭,眼中瞬間染滿了霧氣。這種嬌滴滴,惹人憐的模樣瞬間讓所羅門心中大疼,將她擁入懷中,寬慰:“你一定是聽錯了。要麽,就是我在夢中思考著如何為你報仇呢。”


    對待女人,如果所羅門心情好的時候,會經常這樣調調情,花心思哄哄。但如果他的心情不好,那麽就對不起了,這樣撒嬌的下場可能就是被拖出去再也無法見到第二天的陽光。


    顯然,洪蓮對所羅門是了解的,所以特意選擇了一個他心情好的時候。


    兩人打情罵俏了一會,洪蓮推開所羅門,雙眼霧蒙蒙的看著他:“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她,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我隻希望你在嚐鮮之後,別忘了曾經答應過我的事。”


    “哦~?你有辦法?”所羅門似乎隻聽進去了洪蓮的前半句話。


    洪蓮倒也不在意,隻是勾唇冷笑:“當然有。而且,機會應該很快就會出現。”


    ------題外話------


    **殘~滿地傷~……今天泱泱很憂桑……求在文完結前抱住泱泱**……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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