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晚宴


    “你知道嗎老公,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愛而不得,而是突然發現曾經深愛的人,已經不再愛了!現在我對你的愛沒有因為你對我的傷害而減弱,甚至,我都可以接受對你的愛變得畸形,因為再畸形的愛也是愛呀!嗚……”上官茗茗哭得泣不成聲……


    高寒抹了一下眼睛,痛苦地說:“我愛你,但我的身邊無時無刻不出現誘惑,我骨子裏就是個畜牲,把持不住自己,這可咋辦啊?”


    “我理解,我真的理解!你天生就是一個吸引女人的男子,可能我在接受不了的時候就放棄了,你不要自責好嗎?”


    上官茗茗哭得很可憐,但這句話在高寒聽起來,卻是一種善意的敷衍。


    高寒想深深的抱抱她,但還是忍住了。他站起身轉了一個圈,憋住了眼淚,咬著牙說:“這個世界上肯定存在能控製自己的男人!”


    “也許有,但是我不愛,能夠克製本性的男人,可能早已失去男人的魅力了!別太難過老公,本身這個世界就是矛盾的。如果某一天我真的不再愛了,那麽,這就是上帝給予我的懲罰。”上官茗茗說完扭了一下臉,眼淚被浴室的燈光照得晶瑩剔透。


    高寒蹲下去捧起她的臉,端詳了一分鍾,深深的吻下去……


    起初,這一吻細膩柔和,而後漸漸恣意,直至親吻到無法言說的隱秘之境。身體是滾燙的,神經是繃緊的,而靈魂卻無限釋放了。


    這一吻,於這雙男女來說,是史無前例的一吻。不過,也可能是絕大數人都不曾體會過的吻,隻有洞曉愛之深度的人才能這樣去吻。吻得那樣深沉而寧靜,吻得讓人窒息,吻得舌尖上的味蕾都綻開了唇,也加入了吻。吻得時間都靜止了……


    上官茗茗身體上的浴沫沾濕了高寒的襯衫,在二人都因必須換氣而鬆開的時候,上官茗茗掉在了浴缸裏,高寒坐在了腳墊上。


    高寒緩了一下神,他怕自己薄弱的意誌被這個吻吸住,所以必須立即逃離。


    他支撐起身體,在轉身離開時,他凝視著軟在浴缸中的上官茗茗,冷著臉說:“我也會這樣吻別人。”


    “我不相信,嗬嗬。”上官茗茗有氣無力地笑著,淚光瑩瑩……


    高寒到美高梅的時候,貓貓正帶著牤蛋在娛樂場大廳裏玩二十一點。這娘們兒二十一點玩的不錯,兩個小時左右,用一萬籌碼贏了六萬多,這才是典型的怡情小賭。她讓坐在身邊的牤蛋幫她叫一門牌,牤蛋不幹,因為高寒交代過,在娛樂場裏怎麽遛達都行,絕對不能賭。高寒看到被賭博害得家破人亡的例子太多了,他這樣做是因為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生動的反麵教材,所以,他肯定不會讓身邊的人重蹈自己的覆轍。牤蛋的特點就是聽話,這也是高寒把他弄來的原因之一。


    看高寒來了,貓貓推給他一萬籌碼,讓他邊玩邊談事情。高寒把籌碼扔給牤蛋,玩笑著說:“這是貓貓阿姨給你的小費,換成錢到街邊找個妞玩玩。”


    牤蛋接過籌碼乖乖地說:“謝謝貓貓阿姨!”


    “叫奶奶,叫奶奶再給你一個。”貓貓斜著眼睛壞笑。


    牤蛋向高寒,高寒衝他擠了一下眼睛,說道:“叫太奶奶能給倆。”


    牤蛋剛要張口,貓貓笑著打了高寒一下,嬌笑著說:“滾!把我叫成老太太了,說正經的吧!”


    高寒笑了笑,問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安排我們啟程?”


    “我得到消息,朱向冬現在去馬來西亞的雲頂了,估計一周之內能迴南江,隻要確定他迴來,你們就出發!”


    “既然你能得到他的消息,就說明他身邊有你的人,這個人能辦什麽事兒?”高寒接過牤蛋遞過來的煙點著火。


    貓貓也掏出細長的女士香煙叼在嘴上,說道:“給我通風報信的人也是在那一帶混的,是我的一個小弟。不過他和朱向冬不是一個級別,幹不了啥大事兒!你倆有啥需要?”


    “噴子能整著嗎?”高寒用手比劃了一個“槍”的手勢。


    貓貓猶疑少許,說道:“雖然現在的形勢不同於前些年,但如果非用不可,應該不是啥大問題。但你倆可別真惹出啥大事來,為那點錢不值得。”


    “該死該活鳥朝上,既然吃這碗飯,那就得豁出去一頭。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啊!是不是?”高寒說完瀟灑地吐了口煙圈。


    貓貓想了一下,慎重地說:“那你得答應我,保護自己可以,千萬別惹事!錢要不迴來沒關係,可別把你搭上了。那樣我會心疼的,撈不著我看著也舒服呦!哈哈……”貓貓說完拍了一下高寒的肩,笑得很開心。


    “這個,你可以隨便用,管飽就行,不收費!”高寒笑著拍了一下牤蛋的腦袋。


    牤蛋馬上說:“對,不收費!嗯,不收費!”


    牤蛋憨態可掬的樣子把貓貓逗得笑了起來,從手裏拿出一個一萬的籌碼扔給牤蛋,白了高寒一眼,說道:“你盡埋汰我,我又不是發了情的母豬,找個公的就行啊?那些老頭哪個不是身價上億的富翁,別看老了點,都年輕過,魅力還在,我在他們眼裏是搶手貨呢!哈哈……”


    高寒站了起來,牤蛋也跟著站起,二人一邊邁步高寒一邊開玩笑:“行了,就這樣,電話聯係吧!別讓老頭子的老年斑掉進去,嗬嗬……”


    “哎,等會兒!”貓貓追上高寒,關切地說:“玩兒可以,別不要命,那個騷*貨都能吃人,你看那家夥長的,真*騷!時間長了能把男人禍害死,上官小姐多好呀,你可長點心吧!”


    高寒擺了一下手,沒吱聲,表示聽進去了。走到賭廳門口時,牤蛋不解地問:“老大,這騷*娘們兒是東北人啊?”


    高寒笑了笑說:“嗬嗬……她是地道的上海人,就是喜歡咱東北爺們兒,身邊全是東北的,弄得她現在一口東北話,說得賊溜。”


    出了美高梅,高寒的電話一個勁兒地響,拿出來一看,是莉晴打來的。


    這時候天剛黑下來,頂多八點鍾,這小妮子要幹嘛?高寒猶豫著接通電話:“高寒哥哥,茗茗姐讓我給你打電話,你現在迴來,我們去吃咖喱牛肉好不好?”少女嗲嗲地撒著嬌。


    “這才幾點,你就跑出來了?”高寒有些不解。


    “爸爸、媽媽十二點就會去上班啦!他們都在睡覺耶!放心好了啦!不要擔心人家嘛!”


    也許是初嚐雲雨就遇上了高寒這樣厲害角色,小姑娘這兩天說話越發嗲聲嗲氣。


    “行,一會兒迴去。”高寒掛斷了電話。


    牤蛋自己去玩兒了,高寒攔了輛出租車,向主教山方向駛去。


    迴到濠景客房,上官茗茗和莉晴早已在餐廳裏等候高寒了。見他進門,兩個女人同時站起。上官茗茗故意放慢了一些動作,莉晴歡跳著跑過去笑嘻嘻地摟住高寒的腰轉了一圈,抓著他的胳膊不放。


    上官茗茗替高寒脫下外套,掛進衣櫃,然後走到餐桌旁掀開保溫餐盒,三大盤咖喱牛肉冒著香氣呈現在高寒麵前。另外還有幾樣小海鮮,三隻水晶杯裏都斟了小半杯的紅酒。


    上官茗茗一身暗紅色晚禮服,婉約的發鬢高高盤起,妝束相當隆重,整個人光芒四射。,


    莉晴穿著白色吊帶絲裙,短發柔順芬芳,玉女般清純。


    高寒落座,莉晴點亮了幾支紅色蠟燭,上官茗茗按滅了燈,燭光晚餐正式開始。


    也許是這幾天身體極度透支的原因,高寒見到肉就餓了,用土豪式的吃相褻瀆著如此雅致的燭光晚宴。兩個女人輪流給他切牛肉都供不上他吃,幾碟小海鮮他都沒功夫去理睬,這種吃相把這兩個女人逗得直樂。高寒邊吃邊恬不知恥地浮想聯翩,不知封建社會三妻四妾的院府裏是否也有此般的其樂融融?


    上官茗茗每天必吃一次海鮮,三文魚是她的最愛,也不知這每天的水果、素食和海鮮、紅酒,是不是她永葆青春的秘訣,反正她就那樣的年輕著,漂亮著。看高寒狼吞虎咽地大口嚼著咖喱牛肉,她夾起一片肥嫩的三文魚,蘸了點芥末送到高寒嘴邊,柔情蜜意地說:“老公,小黑牛的肉夠補的了,再多吃點三文魚更能增強原動力。不過別忘了憐香惜玉喲!你的九姨太可是如此的嬌嫩,你要多用心呦!”


    說完,她在莉晴吹彈可破的臉蛋上輕輕掐了一下,抿嘴笑了。


    莉晴美得不行,粉嫩的小臉兒被幾口紅酒滋養得越發紅潤。她害羞地閃爍著眼神,趕忙低下頭繼續給她的高寒哥哥切著牛肉。


    高寒邊吃邊想,這兩個傻瓜,哪裏知道自己這兩天消耗的精神和體力豈是一頓牛肉海鮮就能補迴來的?


    燭光晚宴接近尾聲時,上官茗茗舉起酒杯,微笑著說:“老公,老九,我們幹一杯!”


    三隻盛著紅色液體的精美水晶杯“叮”的一聲碰在一起,為這場別具一格的燭光晚宴增添了些許詭異色彩。


    喝完水晶杯中的紅酒,上官茗茗站了起來,曳地長裙讓這個女人實在無法再美了。她輕盈地走到高寒身邊,雙手扳過高寒的臉,深情地看著他的眼睛,柔聲說:“老公,一會兒我就出關,阿露到珠海了,她陪我在珠海的房子裏待幾天。莉晴四天後就去台灣了,這幾天你好好陪陪她,無論這麽做對與不對,就是錯,也讓它盡量錯得美麗些吧!”


    聽上官茗茗如此一說,高寒臉上發熱,無地自容的愧疚撞得他心裏好疼。他臉有些紅了,站起身抓住上官茗茗撫摸自己臉龐的手,不明所以地問:“你……你這是啥意思?”


    上官茗茗沒有迴答高寒的問題,抽手轉身從保險櫃裏拿出一捆港幣,平靜地說:“老公,本來這裏麵有很多錢的,但都被我輸掉了。你那五百萬被我偷偷打到你母親的賬號裏了,賬號是我在你手機裏翻到的。這是我下午取的十萬塊錢,留著你這幾天用。你不用急著去搞錢,哈爾濱的欠款我會替你籌齊,你要盡量多陪陪莉晴。”


    這時,縮著身體的莉晴雙手捂著臉,抽噎起來。


    高寒沒有作聲,坐下之後,呆呆地盯著蠟燭的火苗……


    良久,莉晴懂事地走倒高寒身邊,從後麵抱著他的脖頸,小臉兒溫柔地貼在他的臉頰上,微微抽泣……


    高寒一下甩開少女的胳膊,奔出餐廳,一把將衣櫃前換衣服的上官茗茗捉住。


    當時上官茗茗已經脫下長裙,正準備換上白色休閑裝,被高寒直接擁倚在衣櫃門上。


    上官茗茗猝不及防,被他招招得手。


    打定主意的人才能在慌亂中清醒過來,上官茗茗立馬從被迫的迎合中緩過神,極力推阻著手口並用的高寒,懇求道:“老公,老公,停下,停下,你聽我說……”


    但是“說”字剛出口,唇就被高寒吻住,把她的小嘴堵了個風雨不透。對於獵豹般的男人來說,上官茗茗嬌弱的抵抗顯得太微不足道了,霎那間整個人都被占領了。


    最後是上官茗茗輕咬了一下高寒的舌尖才使進攻放緩,她唿出一口香氣,急促地說道:“老公,你這一生都是我的,現在請你把時間留給可憐的莉晴好嗎?”


    一句“可憐”,讓高寒停了下來。


    是啊!這位少女太可憐了!深愛的男人永遠都不能屬於她,隻能成為她苦苦的追憶,難道這還不夠可憐嗎?


    高寒“啪”的一聲狠狠拍了一下實木衣櫃,把餐廳裏的莉晴嚇得一哆嗦,她趕緊按亮燈跑了過來,不知所措地站在二人旁邊。


    接著高寒手扶衣櫃門難過的間隙,上官茗茗換好了衣服。她拉過早已準備好的箱子,在高寒臉上吻了一下,環視了一眼她常年居住的閨房,微笑著衝莉晴說:“屋子裏麵的東西你隨便用,你高寒哥哥的香水是限量版的,要少噴喲!”說完咬了一下高寒的耳垂兒,小聲說:“別忘了采取措施。”轉身拉著箱子出屋,房門穩穩地關上。


    高寒望著緊閉的房門,心中澀得發苦,他重重地靠在衣櫃上,閉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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