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從現在開始,所謂的最強之名要被革除了!”赤魘一臉怒色,咬牙道:“老子也說過!老子是強盜!你知道強盜意味著什麽嗎?”水渫的震驚之色凍結在臉上,即使看不到他那雙被蒙住的眼睛:“意味著……會奪取一切勝利的機會。”赤魘在對手耳畔輕輕說道,充滿霸氣的男性聲線忽然變得冰冷。隻輕輕一抬手,水渫便飛出老遠,最後和古箏一起摔進泛著銀光的河水裏。


    水渫費盡力氣好不容易從水裏爬出來,卻沒有帶上那把他從不離手的古箏,他漲紅了臉,雷嗔電怒竟有幾分赤魘常有的神色。當他用雙手撫摸自己的臉部時,更是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蒙住雙眼的布巾在掙紮中被水衝走,現在隻剩下一雙緊閉著的眼睛。


    原來是個盲人……赤魘在心底納罕,更震撼於他可以像常人一樣躲避那迅猛的攻擊……不、不對!那分明就是……?!


    失去武器的水渫雖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可心裏那股煩躁勁兒還是通過飆升的殺氣毫無遺漏的顯現出來了。赤魘的確不善謀略,但此時卻也表露出正中下懷的滿足感。他倒退一步,將掛在樹杈上的外套一把拽下,而後迅速捏出三四個火遁的手訣,嘴裏高唿一聲:“火遁·紅鶴花舞!”


    水渫豎起耳朵,認真捕捉起什麽的樣子。赤魘身前迸出的火團一瞬間分裂成五六十朵,開始繞著水渫沒命的旋轉,火焰與空氣的急速摩擦產生輕響,使水渫連退數步,漲紅的麵色也早已變得鐵青。


    “果然還是原始爆裂拳最符合老子的戰鬥風格了!”赤魘分析出水渫對聲音的超強敏感度,知道他能通過聲音的傳播捕捉對手的行動,於是將計就計,用聲音擾亂他的判斷。


    水渫無暇閃避這突如其來的烈拳,在生猛的攻勢下一敗塗地了。他對於失敗的不甘心遠遠超出了赤魘的想象。隻見這個在不久之前還處變不驚的男人挺起上身捶胸頓足的咆哮了一陣,繼而揚起右手將一股早就備好的水銀送入口中。


    “喂!你幹什麽!”赤魘怎麽都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極端到這種地步,區區敗戰一場,至於服毒自盡麽?


    “滾開!你不會明白的!”不甘、惱恨、懊悔,似有千百種複雜的情緒蘊含在他最後的這句話裏。


    當赤魘再次靠近、探試他的鼻息時,這個“最強”的六弦已經斷了氣。


    與此同時,琴河畔另一處臨山的地方,納連也俊正考慮要不要進入麵前的山坳裏,他找了半天,別說人,連隻野貓野狗都沒發現。這裏的山普遍不高,但起碼也有幾十米,最高的那處山峰看上去至少超過兩百了。思前想後,也俊還是決定進去,萬一真的發現什麽寶藏也說不定。


    繞過幾座坡度很大的山體,也俊最終駐足在一塊鋪滿碎落土石的平地上,他覺得奇怪,土石碎裂的縫隙中還有未及蒸發殆盡的水,看樣子是不久之前從山頂滑落的,然而這裏空無一人,也沒有暴風驟雨的侵襲,怎麽也不該出現這樣一幅狼藉的畫麵。帶有濃厚興致的目光隨之一緊,他起身跳到一處遠離山腳的空曠地段,迴頭的瞬間幾百塊大小不一的土黃色碎石壓頂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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