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很安靜,前來探病的碩特和莉莉卡剛剛離開,寧日瀟暗暗慶幸,沒人在最好,這是進行問話的最佳時機。


    “覺得怎麽樣?”


    “謝少主大人關心,已經沒有大礙了。”冉空仰在床上,粗壯的四肢被棉被緊緊裹著。點滴掛了五六瓶,還有兩瓶是治療感染和發炎的,看來肚子上的傷不輕。


    “今天我來,是想問你一些事情,方便迴答嗎?”寧日瀟考慮片刻,還是決定聽聽對方意見,尤其是看到傷者這麽淒慘的一副模樣。


    冉空非常爽朗的答應了,渾圓的臉上溢滿笑容。


    “嗯,那你記得羅非迪亞用的刀是什麽樣子的嗎?”


    她的問題讓迴答者聞之一震,不過還是及時迴應了:“少主大人為什麽這麽問?那隻是一般的長刀。”


    “你確定嗎?”


    “我確定。”


    “在你拚命保護沙諾的時候,羅非迪亞和他身旁的人都說了些什麽?”


    “什麽也沒說,他們先是跟我要人,然後我跟沙諾敵不過,就被分開帶走了,那個小孩打昏了沙諾,羅非迪亞本是要殺我滅口的,爭持中我失足掉進河裏,他就沒再追來。”


    “好,沒事了,我隻是希望得到一些可以找到沙諾的線索,你好好休息吧。”顧不得冉空是否懷疑,直覺再次催促寧日瀟盡快離開這裏。


    幾天後,窗台上那盆淡香四溢的白色寒蘭莫名其妙枯死了,按常理說,這種花的花期不過剛剛開始,可以一直延續到寒冬臘月。寧日瀟看著凋零的白色殘片,問助手有沒有人進過這個屋子,助手搖頭否認,說自從發生《彼岸千年》書稿失竊一事,這間總長專用的辦公室就沒有閑雜人等進來過。


    寧日瀟也就沒再追究,枯死一盆花,雖然可惜,但也不是責難下屬的理由。


    她走在路上,望著天上雲朵緩慢的遊動在碧藍色的長空裏,甚至把這種優雅別致的線條毫無扭曲的投映在波紋淺漾的天河中。今天的風非常小,小到連向來水流湍急的天河都像寧靜的湖泊一樣。本來預備去千歲街買一隻陶土蘭盆,再迴凝光城采一株寒蘭的幼苗移種到國學府去,這時候身後傳來一陣陰冷森然的怪風,驟減的溫度仿佛數根尖銳的長針,穿透正裝直接紮入到肌體裏,讓她猛然一震,不自覺戰栗起來。迴頭,身後沒有任何異樣,依然是翠綠筆挺的樹木,整齊白潔的方磚,還有遠方不太清晰的居民樓一角。


    繼續緩步朝千歲街走,在她掉頭的一霎那種森冷的危險感再次逼近,這迴她迅速的扭過身體想把躲在暗處故弄玄虛的人捉個現行,沒想到扭頭的瞬間一切再度恢複寧寂。


    難道真的是自己過於敏感了?


    “雲羅風樹!你敢壞我的事?!”隱蔽的樹蔭下,九晦有點氣急敗壞的抽出被雲羅握在手裏的臂腕,一臉殺氣。就在剛剛那個瞬間,雲羅風樹及時出現把人推到這裏,他的行為令同在琴河當差的九晦很是不解,明明有人報告說這裏有個礙事的女人,叫他來滅口的。


    “不是我叫你來的,你應該認得我的筆跡。”雲羅風樹也很意外,他路過這裏實屬巧合,沒承想就遇到了九晦暗殺天地盟上主的事:“你為什麽要殺寧日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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