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總長依然不在的情況下早會繼續由副長傑斯敏主持,按照人員名單她叫來了總部上下合計三十餘名部員,叫飛霖當場指證。


    飛霖向來不喜歡成為注目的焦點,因為他打從心底畏懼這種集中到一起的眼神,尤其在此刻,他產生了一種所有人眼裏都射出了刀子的可怕聯想。


    梅米爾擔心的看著飛霖,他很了解他,知道他的恐懼和擔憂,知道一定有人在背後攛掇他才會讓向來單純的飛霖犯下如此的彌天大禍:“飛霖,不要怕,把你的苦衷和你的難處都說出來,我相信,大家、還有總長副長,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飛霖試著抬起眼,在接觸到梅米爾擔憂和信任的目光後驚恐的避開了那雙視線。


    坐在角落特設的一張坐席上,有個黑卷發藍鳳眼的女子,年紀大約在二十幾歲,在緊張的氣氛裏一直維持著淡定平和的神態,身上穿的製服與副長差不多,因為不言不語所以很少有人去注意她。她一直用筆記錄著什麽,忽然抬眼看了看梅米爾,還有飛霖。


    接下來,飛霖的指認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是他!就是他讓我這麽做的!”飛霖本是黃色的眸子忽然覆蓋起一層血紅,並且蔓延到眼白充斥在整雙眼眶裏,他指著一個方向大聲的高喊,狀若瘋狂。


    連傑斯敏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把目光緩緩投向正一臉震驚呆愣在原地的梅米爾。


    青年的臉色因為事情的突變而慘白不已,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你確定?”傑斯敏重複著問題,在得到了飛霖的再次肯定後下令把梅米爾押下去。


    這時候,梅米爾才恢複了一絲神誌,掙紮著吼問,飛霖為什麽要冤枉他。


    飛霖不敢去看那雙充滿了疑惑與哀傷的眼,他害怕後悔自己的決定,他要為了自己的將來考慮,所以不得不“大義滅親”。


    傑斯敏喜歡養素馨花,這幾天卻沒有心情打理,花枝因為失去清水的滋潤而顯得有點打蔫。坐在窗邊的傑斯敏用手抵著額頭,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進入了沉思。


    “副長,你要的咖啡。”駝背少年按照傑斯敏的要求每天這個時候都會煮好咖啡送過來,除了這個,幾乎沒安排他另外的工作。


    “啊,放這吧。”傑斯敏輕輕的應了一聲,沒有抬眼。女孩是典型的白種人外貌,凸顴骨,尖下巴,一張圓潤的小臉帶著未能脫盡的稚氣。


    蒼棱有點晃神,不知在思索些什麽。


    “你可以下去了。”傑斯敏紅色的眼睛詫異的盯著駝背少年還算俊逸的臉,這是她第三次催促他離開了。


    “對不起,副長。”蒼棱微微低頭,盡量躲避著這裏麵任何一個人的目光,除了偶爾跟助賢有適當的眼神交流外,他不敢做其他“越矩”的事。


    “等一下。”在蒼棱離開之前傑斯敏忽然想到了什麽,把他叫住:“你知道怎麽統籌麽?”


    蒼棱猶豫了片刻,之前告訴這裏的總長自己和助賢都是從財經學院畢業的來自於窮苦小城的學生,現在說不會未免缺乏信服度:“略懂皮毛。”


    “那好,我今天很不舒服,你就替我把他們送過來的表單一一核對,再做好統籌及計劃分配,還有關於這次的事情,時刻幫我注意著,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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