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吉殿長年禁閉在無光射入的陰暗裏,除了那唯一的一扇殿門雲遲封死了全部的窗子。他不想看到陽光,即使是微弱而藐小的光澤,在他看來,也十分刺眼。


    但是今天,他卻拆去了窗上滿滿糊住的暗色壁紙,讓那美麗的流光清水一樣順著玻璃湧入,抬起手,用指尖去觸碰讓那群家夥無限眷戀的東西……


    真的,很溫暖,很安心。


    “終年不化的冰雪啊,但願你不要凍結人心,但願你可以被那種珍貴的溫暖融化,但願……這種希望成為永恆……”雲遲合起雙眼,安靜的默念著母親那時候常會說的話……


    已經有多久,沒複述過本是讓他深記一生的話了?


    “你知道,我為什麽給你取名叫雲遲嗎?”


    父親的聲音從耳畔輕輕響起,帶有無盡的痛心和悔悟:“對於她的死,我一直在責備甚至是痛恨自己……如果她去采藥的那一天我早點迴來阻止她,告訴她‘不要去’的話……她就不會死了……可我終究沒能做到。一切都是我的罪過,如果你真的想給你的母親報仇,就來吧……”


    父親的眼裏湧出悔恨的淚水,那是他壓抑了許多年都不敢流露出來的情感,他覺得愧對兒子,甚至沒有資格在兒子麵前表示懺悔。


    雲遲第一次感受到這就是所謂的“愛”。


    不,他的父親一直在給予他這種東西,隻是他視而不見罷了。


    “我知道媽媽不喜歡,所以,我放棄了……”


    這次的放棄,並不讓雲遲覺得恥辱或是羞愧,恰恰相反,從不喜歡享受陽光的他,到了今天才發現那溫暖到灑滿每一個角落的東西,是如此的美好與珍貴。


    “你們……怎麽不開心啊?”芙菱以為大家會和她一樣興奮,不想除了她自己,其餘的人麵色都無比沉重。


    “是有什麽任務讓我們在外麵執行吧。”寧日瀟猜測。


    不想倩兒真的點了點頭:“是的,聖母要求我們在這裏剿滅‘叛月’,晴尊大人本來是反對的,可是隊長們認可了聖母的提議,所以剿滅黑暗組織的任務就交給我們幾個了……”


    “所以你們就全來了?!”相夫看著初到的上主們,發現連從不出域的天雪和助賢都跟來了。


    全員到齊!除了有建設任務在身的一諾城主其他的統領全部進入了冰域!而這樣大動幹戈的傾巢而出僅僅是為了對付一個叛亂組織?!


    瘋了,聖母這樣做也就算了,但是隊長們呢?難道也瘋了?!


    相夫光子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眉頭死死的擰到了一起,幾乎能擠出血來。


    木茉拉了拉她的衣角,遞過去一紙信封:“這是夜千雪給你的信,托我帶過來。”


    光子這才想起,再過不久就是夜千雪的生日了。匆匆忙忙展開信紙,將一字一句默默的記在心裏。


    “生日的那天,我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起度過,我會在凝光城外的‘乞巧殿’,一直等你……”熟悉的字跡,載滿了深深的思念和盼望。


    “等我……我一定會迴去的!”


    深時的夜,難得的靜謐。星月的皓輝流瀉下來,把屋舍的頂鍍上一層薄薄的水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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