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是一般的荒蕪。地上的積雪厚的快有人高,隻有通往正殿的道路被劃出了一條窄窄的路,院落裏唯一的鬆柏枯死多年,正殿的匾額所寫之字已經難以辨認,兩側獸型的雕塑也淹沒在了冰雪之中。這座正殿沒有門,寒冷的風唿嘯而入吹得牆上發黃的掛畫嘩嘩亂響。


    風揚這時才放下扛了一路的棺柩,正想問晴絲什麽時候會見到這裏的主人,才發現小姑娘不見了。


    “搞什麽?把我們帶過來她自己卻不見了?”芙菱不滿的撅起了嘴,因為她到現在還凍得發抖呢:“裏麵一定有古怪!”


    “不管怎麽樣,大家走了這麽久,該休息休息了。”光子環顧著久無人居的宮殿,除了那幅黃的發黴的掛畫在地麵上翻飛不止,其餘東西少的可憐。一麵窄小的炕,一口漏洞的鍋,一個沒有鼎器的香案還有一張四腿不齊的桌子,估計就在昔日,也不是繁榮之所。


    “大家隻能在這上麵坐一坐了。”海蓁子用帶來的絹布擦去香案和桌上的灰塵,讓大家將就著歇一會:“那個女孩子應該是去找這裏的主人了,我們就等一會吧。”


    零度以下的空氣悄無聲息的逼入,圍繞在體間殘存的溫暖也快被這惡劣的氣溫搜刮殆盡了,於是光子把那笨重的香案和桌子挪到離門很遠的地方,盡量避免風寒。


    就這樣,幾個人在時盹時醒中度過了漫長而寒冷的一個下午。夜晚,繁星與明月才剛剛爬上半空,天色尚未全黑,足足等到這時的眾人就再也忍耐不下去了,於是決定,親自去會會這些不肯露麵的“邀請者”。


    訓練了這些時日唯一能讓從容感到放鬆的就是替鬼傑到凝光城給助賢送東西。這一次是送文件,奇怪,老師那個暴躁的家夥會耐心的批閱文字?很難想象那種場麵啊……從容的嘴角微微抽搐起來。


    天際處總有一些昏暗,不過是微小到幾乎難以辨認的顏色罷了。路過羽翎宮時從容的腳步忽然停住,餘光所探到的事物告訴她這個寧靜的城裏出現了詭異的人影,確切的說,當她的目光徹底定格在那個背影上時,是一種震驚到惶恐的狀態。


    羽翎宮從出事以來就很少有人去過,打掃的事情一直都是城中的機械兵在做。也許是出於好奇,歐也從容輕手輕腳的跟了進去。越是靠近,那種奇異的感覺就越強烈,仿佛盡力去遺忘的東西正逐步的歸迴原處,直到她將自己完全陷入到過往之中。


    那個背影纖瘦而矮小,安靜的好像埋進樹蔭後就再難找到一樣,曾在這裏,也是這樣的場景,這樣的身影……從容突然間湧起了一股衝動,那個隱約為赭紅色的影子,絕對不是幻象吧。


    講究水石相生的羽翎宮景苑依如當初的生趣盎然,兩株參天古樹旁有個不大的矮塘,塘中浮蓮靜漂,亂石隨放,青綠綠的水麵上延伸出一個小木墩,木墩上掛了頂精小的草帽,低低的像遮住了害羞姑娘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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