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無可能。”穆斯塔法也說,“我不可能會輸給孩子組成的隊伍。不可能。”


    仿佛是一場催眠,穆斯塔法不斷在自己的心裏做設防,可是,所有人都像是看破了他一樣,一個快要到他手上的球,被郎月月直接傳向了另一邊。


    緊接著就是火影忍者在他身後的猛烈的灌籃。他的心理幾乎崩潰。


    這下子,不單單是穆斯塔法慌了,他的隊友們也都慌了。接到球之後卻沒有計算好恰當的角度去傳球,而是被火影忍者所接住,下一秒又是一記扣籃。


    “別在意,穆斯塔法,球還是會給你的!”穀穀不停的安撫焦躁的穆斯塔法,但他的麵色也是非常凝重,他的語氣裏有些虛,連自己都無法去相信自己的說法。


    可無論相不相信,穆斯塔法也沒有聽到穀穀的話,他已經完全被火影忍者擾亂了心智。


    他想投籃,可是跳起的那一瞬間發現火影忍者跳得幾乎與他持平,並且一次比一次高,剛才的那些沒有投進籃框的印象全部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投不中,投不中。無數個“投不中”緊緊纏繞在了他的身上,仿佛是一句惡毒的詛咒。


    這還不是全部,郎月月作為助攻型的選手將每一次快到穆斯塔法手裏的籃球都拍向了另一邊,穆斯塔法瞳孔放大,他喘著粗氣又在心理暗示自己不能輸,可說完,內心的恐懼像是成倍增長了,他恐懼火影忍者的跳躍,恐懼郎月月的傳球。


    直到火影忍者跳得比他更高,然後狠狠蓋掉他的球的時候,穆斯塔法徹底明白天天,眼前的這個人是個怪物,至少,以他的能力即使不想承認也無法打敗他。


    哨聲忽地響起,穆斯塔法滿麵都是陰鬱。比賽結束了,一切也結束了,雖然輸了比賽,但是卻讓穆斯塔法走出了來自火影忍者給予的壓力,大概這是他在第一次感受過如此強烈的場上壓力了。


    誠實的歡唿聲熱烈到讓穆斯塔法煩悶,他忍受著焦躁不安。


    列隊之後,穆斯塔法走到了正在收拾包裹的火影忍者麵前,郎月月也側眼看過去。


    “我輸了。”穆斯塔法如此說道,他的表情很是僵硬,像是念台詞一樣操著蹩腳的漢語,“下一場比賽,連我的份一起加油吧……”


    “哈?”火影忍者一愣,“嗯……”


    “……笨蛋,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穆斯塔法爆發出比賽中所隱藏起來的所有不滿,但還未等他發泄完,他就被穀穀拉著往外走了,但他依然不死心,“笨蛋,笨蛋!下一次我才不會輸呢!”


    並不是他不強。穆斯塔法很明白天天這個道理,但是他贏不了火影忍者,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不是一個“怪物”,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想遇見這樣的人了。


    “什麽人啊!真令人不爽!”火影忍者捏著拳頭哢吧哢吧作響。


    “火影忍者,請冷靜一點。”郎月月清澈的眸子垂下,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她眼底下的欣喜,她到現在都還感覺得到在籃球場上那種激動人心的觸動感,“不要再去想其他人了,至少,我們贏了不是嗎?”


    聽到這個,火影忍者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啊,我們贏了。”突然他又話鋒一轉,“既然贏了的話,要像上次一樣碰拳嗎?”


    “不了……”郎月月說,“不是在比賽中,沒這種感覺。”


    況且,當時隻是做給他們看而已。


    她果然,想碰拳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青峰。


    火影忍者是她獨一無二的光,青峰亦是如此。


    自與新華中學比賽結束之後,誠實全國大賽的征程有點順利的不可思議,一路順風順水,像是要一路贏下去的感覺。


    “狀態真好呢!”一場比賽結束後,王文奇彎下身子對坐在休息席上喝水的正式隊員們興奮地道,“這樣進入決賽圈也是很輕鬆的吧?”


    瞬時間,郎月月眉頭一緊,唇瓣也緊緊抿起,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進入決賽圈絕對不會是如此容易的一件事情,首先阻擋在他們麵前的大概就是北京的三大天王。


    意料之中,麗麗也和她是同樣的想法。


    “別太天真了。”麗麗雙手撐在了下巴處,麵色沒有任何高興的起來的意思,反而很是凝重,“三大天者……可不是那麽容易被打敗的。”


    “三大天者……”


    未等王文奇發出疑問,觀眾席上爆發出一陣騷動,而從選手出入口那裏也有了幾雙籃球鞋與地板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而散發出來的氣勢也與普通的隊伍完全不同,就連應援隊發出的呐喊都比誠實要高上數十分貝。


    “來了嗎?”與此同時,埋入了做球場筆記的麗麗抬眼,她的額邊不知何時流下了緊張述彩的汗水,手裏的那支筆也幾乎被她捏的變形。


    來了……郎月月清澈的雙眸注視著來人,最先注意到的除了張述彩別無他人。


    隻見張述彩綁著繃帶的左手手心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隻同樣綁著繃帶的小熊玩偶,籃球場的天花板上的明亮燈光落在他的眼鏡,變成了一片白色。


    張述彩也同樣看到了,他的眼神裏滿是怪異感,似乎很想將視線移到郎月月身上卻又帶著躲閃,他慢慢撫上自己的胸口,別過了腦袋。


    “小真你怎麽了?”


    張述彩眉頭頓時一皺,他差點忘了一件事,高峰就站在他的旁邊。


    “沒什麽。”張述彩的眼神冷淡,又將腦袋轉迴另一個方向。


    高峰眯了眯眼,驀地想到了什麽,順著張述彩的之前的視線將目光落在了誠實的休息席,尋找了一圈,最後鎖定在了郎月月的身上。


    郎月月感覺到了高峰的目光的注視,若有所思的側過頭,剛好與高峰的視線對在了一起,她微微一怔,同樣怔怔地看著高峰。


    高峰打量了郎月月幾秒鍾,看到郎月月直到頭皮發麻,他馬上就露出了一個意味深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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