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他肩膀上封住的那隻蟲子,似乎收到了外麵的什麽信號,正在不斷掙紮著,幾乎要掙脫外麵包著的繭,衝出來一樣。


    首當其衝的,就是安倱幾乎沒有感覺的肩膀。


    疼痛從內部傳出來,幾乎是平時的十倍。


    他顫顫巍巍地,拿了些剛才的花粉,吸了一些,又敷上去一些。


    安倱吃過的藥太多,幾乎沒有多少迷藥,能把他迷暈過去。


    不過這東西,稍微緩解疼痛的效果,還是能起作用的。


    結果他剛把花粉敷到肩膀上,就差點疼得喊出來。


    本來剛才那隻蠱,隻是有些活躍,但是沒辦法移動。


    而這一把花粉撒上去,這蟲子倒是徹底活了過來,雖然還是不能掙脫外麵的繭,但是居然能控製著這個繭,朝著更深處鑽去。


    “我怎麽忘了……鼠尾草有驅邪的功能……”


    安倱覺得自己完全是自作自受,剛才隻是小疼,現在他已經快要疼暈過去了。


    而一旦那隻蠱鑽進更深的地方,他這技術是給阿蒙送菜。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餐刀,先用花粉塗了一遍,見上麵沒有東西,就在蠟燭上烤了烤,沾著花粉,直接戳進了肩膀裏麵。


    那蟲子隻要沾上花粉,就會朝著更深的地方鑽,所以他隻能讓刀,在蟲子的下麵,不斷逼近蟲子,這才能把它逼出來,或者讓蟲子稍微離開一點。


    安倱拿刀的手還是相當穩的,即使是要對自己下手,也絲毫沒有影響發揮。


    雖然他身上還是沒有什麽力氣,甚至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但是做手術這種事情,幾乎已經從肌肉記憶,變成了本能。


    他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不停地往外流著。


    刀尖劃開了一層層的皮肉,來到了骨骼上方的位置。


    雖然技術嫻熟,但是這刀還是有些鈍了光切下去,安倱就已經要虛脫了。


    不過他沒有放鬆,外麵的慘叫聲不斷傳來,但是聲音,已經越來越小,甚至開始變得麻木了起來。


    安倱知道,一旦外麵的那個人,停下慘叫,對任何痛苦和折磨,都表現出默然,甚至一心求死,那個人對於阿蒙的價值,也就到此為止了。


    所以,留給安倱的時間並不多。


    他輕輕抓起一把花粉,順著刀灑了下去。


    蟲子活動得更加猛烈了起來,但是往下是骨頭,沒辦法鑽,兩邊都有花粉,他隻能不斷朝上爬。


    近乎本能的,那隻蠱朝著安倱的體表,就鑽了出來,它移動過的地方,安倱都能感覺到一股,近乎火燒的疼痛。


    但是很快,它就鑽了出來,並且本能地朝著安倱的脖子貼了上去。


    ——它當然沒有得逞,安倱捏著蠱母的繭,把蟲子扔了出去。


    在飛出去的同時,整個繭幾乎擴大了一倍。


    血下麵的白色,也很快變成了黑色,然而慢慢地,不斷擴大的繭,開始慢慢迴縮。


    “空氣裏果然有東西!”


    安倱虛弱地想著,要不然這隻蠱,是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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