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被救上來的少年。顯然也是看到了大家驚異的表情,低頭急忙去看自己的雙腿。他剛剛在沙丘裏邊隻是有微弱的意識,有東西在咬的雙腿。其實連帶著恐懼,再加上被幾股力道的撕扯。他對身體的感受不是那麽明顯。


    可是現在當身體,完全暴露在外麵,從視覺效果上,看著自己的雙腿變成了這個樣子。這一瞬間的視覺衝擊。讓他的大腦完全當機。尖叫了一聲,整個人便向後一仰,昏迷了過去。


    他的父母急忙跑過來把人扶住。一邊唿喊著他的名字,一邊轉頭去找醫生過來。上山寨子這裏是有著自己的醫生的。這一次從山上遷移下來,當然隨行的醫生,其實也有這麽三五個。而且大家對於自己的醫療用具帶的也比較全,況且這無非就是外傷。


    過來幾個人從隨身帶的醫療包裏,拿著紗布止血,消炎藥緊急的給這個少年包紮。陳飛不想再去看這種情形,轉身走了開去,這時候在其他地方,那些圍著圈坐著的。人群漸漸的開始鬆動起來,畢竟從剛開始把少年從沙丘裏抻出來之後,沙場上的混亂情形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所以這些人群有些離得遠了。並不清楚這邊發生了什麽事。各個的伸長脖子往這邊瞧著。還有一些膽子大的,已經站起身子離開自己的圓圈之中,向這邊移動過來。隨著過來的人群越來越多,驚叫聲更是此起彼伏,震得人耳朵發麻。


    而沙場上邊,由李少留下來的那些安保人員。剛開始也被混亂的場麵嚇得夠嗆。他們並不清楚,沙丘下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安全會是怎樣?但是他們心裏清楚,李少之前交代過,不管這邊發生什麽情況,都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離開沙場。


    所以這些安保人員,在動亂發生的時候,分成兩批隊伍,一批站在沙場邊緣遙遙的,向著中間望過來,另外一批則死死的守著沙場的入口大門處。防止有人趁亂突破。


    眼下看著沙場裏邊,漸漸安靜下來,事情也都算是完整處理了,這些安保人員又重新恢複了。正常的巡視,還有人大聲嗬斥著那些村民,讓他們安靜下來,不要再大唿小叫。


    本身上山寨子的村民,在下山寨子中。就是一個相當消耗自己身體能量的地方,再加上剛才事發突然,大家又喊又叫,還要幫忙去拉住那些陷入沙丘中的人,每個人的體力都消耗的極大,而精神處於極度緊張之中。反而不會覺得疲憊。


    可是這一會兒,完全放鬆下來,每個人都是渾身汗淋淋的。渾身上下一點力氣沒有,甚至連抬個胳膊的力氣都異常難。費勁。有幾個人就是躺在沙丘上邊。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要睡著了,突然聽到身邊的人喊。


    別躺在那裏,一會兒又有流沙陷進來了,再把你卷進去。


    這句話聲音不大,殺傷力卻是極強。讓眾人原本放鬆下來的精神,又再次緊繃起來,可是入目所及,四周都是沙場。腳下全部都是沙粒,隻有不知道躲在哪裏,是一處安全之地。大家心裏更不清楚的是,哪一處的沙粒下麵,會有一股無形的手把自己給扯進去?


    這個時候絡腮胡子不知道從哪裏爬了起來。他走了幾步來到人群中央。把四周的人群聚攏在一起。告訴他們如果想在沙場上安然的睡覺,而不必擔心被流沙陷住的話,那麽所有人,必須按照隊伍排整齊排列下去。每一個人,都和左右兩邊的人互相勾住胳膊。大家形成一個連環相接的人鏈。


    這樣即便突然有哪一個人,身下的沙粒開始鬆動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會迅速把他給拉上了。因為這種沙場之上,發生流沙陷人的情形,隻能是小範圍的。不太可能整個下場全部翻轉下去,所以大家隻要勾住左右兩側的人的胳膊,就可以保證自己睡一個安穩覺。


    看來絡腮胡子這也是經驗之談。畢竟他在下山寨子做寨主這麽久。在砂場上如何生存,這種小技巧還是難不倒他的。那些村民也覺得他說的在理,就按照他的要求,一個一個就勢排了下去,同時雙方的胳膊緊緊的扣在一起。


    絡腮胡子還在一旁幫著他們糾正動作。周圍越來越多的村民加入期間,大家此時又困又累,再加上晚飯也沒吃多少東西,各個還覺得饑腸轆轆,此刻隻能靠著睡覺,來緩解身體的疲憊。


    陳飛和李敏趁著這個功夫,圍繞著沙場走了一圈兒。主要是詢問那些被流沙陷住的人。還有很多沒拉上來的人。他們突然發現今天夜晚這個突發狀況。在沒有李少邪術的加持之下,被流沙卷進地麵之下的這些人,都是小孩子。年紀最大的也不超過13歲。


    而且沒有一個成年人被流沙陷住,在陳飛他們發現事情不對之前,已經有七個少年,被沙礫給卷入到裏邊。後來的人經過大家的不懈努力幫忙拖住,除了那個少年之外,其他被卷進去的小孩子。都及時的被身邊的人給扯了迴來,好在也沒有受什麽太大的傷害,現在看來也沒有那一個少年,受傷最重。


    陳飛和李敏統計完人員的傷情狀況,又重新迴到那個少年的身邊,這個時候這些醫生已經幫少年做好了傷口處理。陳飛學問旁邊的一個醫生,這種傷口是如何形成的?


    醫生搖了搖頭,表示之前並未見到過。


    會不會是什麽大型野獸咬傷的?


    陳飛又追問了一句。可是醫生還是搖頭,開口說道。


    沒有,他的傷口附近,並沒有牙印兒之類的痕跡,不像是被動物咬傷的。他好像是被大力扯斷了。


    陳飛依稀記得,這個少年剛剛喊過,在下麵有東西咬他的腿。難道是他的一種感受錯覺?但是看著此時少年昏睡過去的樣子,但是也不能把他叫醒再詳細去問的。這件事的具體情形。隻是簡單的安慰他父母幾句,同時又勸著旁邊的人按著絡腮胡子教授的方法。準備休息,而他自己,在一個人坐在離人群遠遠的地方。耷拉著腦袋,去想著這個夜裏發生的古怪事情。


    想來絡腮胡子,這也是疲憊了,這後半夜的時間,居然沒再來打擾陳飛。而且多半沙場下麵的那個怪物,也是鬧騰的夠了。剩下的夜間,倒是一切平平靜靜,安安全全的,熬到了第二天天亮。


    早上照例是由食堂的人送來早飯。每人一碗清湯,一個饅頭,外加一小碟鹹菜。經曆了夜間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沒有什麽精神。被保安叫起來的時候個個也都是有氣無力的。站著牌把自己的早餐領到手裏,每個人悄悄坐在一旁。慢慢的吃著。整個沙場之內安靜的沒有人說一句話。


    陳飛拿起手中的饅頭看了看。說實話,他實在是對這麽點事物沒有什麽興趣。自打他穿越過來之後,其實他就沒怎麽正經吃飯。在下山寨子裏,陳飛總有一種錯覺。就是他並不會感到饑餓。


    就像昨天晚間,他也是跟著村民們跑前跑後忙了大半夜,又是救人,又是後期的安撫。身體上會感覺到有一絲疲憊,但是腹中從來不會有饑餓的感覺。就好像在下山在這裏的經曆仿佛是做夢一般。


    夢境的情形有時清晰,有時模糊。但確實沒有饑餓感。陳飛有時候會懷疑是不是他隻是思想精神遊離到了這個時空。而事實上他的軀體,此刻依然在總部躺著。這也導致了他在麵對危險的時候,


    反而更能奮不顧身。因為在陳飛的認知裏,即便在這個世界拚盡全力丟了性命有什麽關係,也不過就是一瞬間他又重新能在總部裏醒過來。


    陳飛站起身走了人群之中,把手中的飯菜交給了其中一個村民。然後特別拿著那個碗碟。準備交到安保人員手裏。正往前走的時候,偏偏一陣風揚起,卷著一片沙塵,打著旋兒的向他臉上撲了過來。他伸手亂舞了幾下,低頭看到碗裏也落了少許沙礫,別伸手下去抹幹淨。


    突然陳飛覺得手指的觸感,被一道細細的裂縫割了一下。他揚起婉仔細看了看。隱約可見碗底有一條微的裂縫。陳飛純粹是心裏好奇,將指甲牽到裂縫裏邊用力往上掰了一下。


    沒想到讓他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這個瓷器做成的碗居然在碗底的位置。有一小條細長的暗門,而且上麵還能像開關一樣打開合上。陳開先開這道暗門,就發現裏邊躺著一個小紙條,他不敢馬上拿出來,而是先轉頭去看了看四周的安保人員。


    好在這個時候,他們的注意力也都不大集中,眼看著沙場裏邊村民們無精打采的樣子,個個都沒了鬥誌,讓安保人員的巡視也放鬆了不少警惕。陳飛立刻矮下身子,找著人群密集的地方蹲了下去。


    又怕被周圍的人發現佝僂著身子,輕輕的背著風展開這條紙條。上麵隻有幾個字歪歪斜斜的,寫的很是不好辨認。


    工人,營救,夜,答。


    看著表述方式,即像金子寫的,不過能在食堂的飯碗裏,設置這種裝置,恐怕也隻有那個一直在食堂的工作人員阿答能做到。本來已經注意到自己失蹤了這麽久。確實以阿答在食堂工作的這種天然便利,再加上每日往砂場裏送飯的食堂工人口中轉述想來,他能猜測到這邊的情形倒也是意料之中的。


    不過從平常阿答的身份地位,能把沙場上其他的工人給聚集起來,這倒是不大可能的事情。更別說組織他們來進行營救了。那麽他身邊就一定會有人幫的,會是誰呢?


    金子和周康都一樣,在下山寨子裏邊,手上並沒有什麽話語權。就算是加上個木丁丁也是湊數的,能在絡腮胡子不在的情況下調動下山寨之內部的工人。聚集到一起有這種能力的唯有何才,難道是何才在背後?幫助著自己嘛。


    對於何才這個人,陳飛還是不大了解。也猜不透他此刻的秘密,而且這件事情陳飛想來想去還是不應該瞞著絡腮胡子。畢竟在下山寨子這一片地界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況且在這份紙條上邊並沒有籠統的記下,營救時間,所以是否應該給對方一個迴複呢?


    對於這種地下街頭的事情,陳飛實在不太擅長,他眼看著那些安保人員不注意,慢慢站起身蹭到了。絡腮胡子身邊,今天的他比昨天的氣色要稍微好一些,而且已經把手裏那一份簡單的飯食三兩口子吃完了,可能是剛剛吃過東西,臉上到現在都紅色了。


    陳飛悄悄把紙條遞給他。就看到他打開瞧了瞧。低聲說道。


    我就盤算麽,今天也該把信息傳了過來。這畢竟是我的山寨。身為寨主消失了這麽久,難道真的沒有一個人關心一下嗎?想來我這寨主做的著,還是失敗唉。可憐呐!


    你別傷感了,看看這個詞條到底是誰傳來的,我們需要做什麽準備,還需要給他們進行什麽迴複,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收到紙條了嗎?


    陳飛不滿意絡腮胡子此刻的傷感之情,急忙出口提醒他。


    絡腮胡子低頭又看了一遍紙條。然後突然張口把紙條塞到自己嘴裏,還沒來得及陳飛反應過來,他便伸伸脖子把整個紙條吞到了肚子裏。然後又伸手拿起陳飛手中的瓷碗。


    上下搬了搬暗門的開關,仔細瞧了瞧,不由得嗤笑了一聲。


    還是這幫做飯的,研究的東西精巧,居然還有這麽個開關,我竟然不知道。


    他嘴上說著話,手上卻把這個陳飛那個碗,再加上自己的碗兩下用力一敲。當時兩個碗便發生叮叮當當的響聲。瞬間都碎成了一片一片。


    有安保人員聽到聲音轉頭看過來,還有兩個人邁步往這邊走,絡腮胡子低聲對陳飛說道,快,拿石頭把兩個碗都給敲碎,尤其是暗門的地方。這個時候也來不及細問其中原因,正好左手邊有一塊大的石頭,他急忙撿起來。照的碎片一頓亂砸。


    別動,別動,你們幹什麽呢?晚上是不是不想吃飯了?


    這兩個安保人員慌忙快步跑過來,可是卻看到了滿地的碎片。正想開口申飭陳飛,突然聽到絡腮胡子在一旁說。


    他情緒不好。昨天晚上的事讓他憋了一肚子火。這會兒就把碗砸了,你們還是別管他了。你們也知道他不是我們寨子裏的人,萬一脾氣上來了,你們幾個打傷了,這件事總不好辦。看個時間,李少也快過來了,還是趕緊把這邊收拾幹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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