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現實往往骨感得不隻是那麽一點點。


    弗裏德與馬爾修斯尚未有下一步的動作,便聽得這麽個聲音:“兩位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這般,這……是不是不太好?”隨即,一抹淡紫的靚影率先映入他倆的眼簾,那正是紫悠月。


    “腐眼看人基。”這時,不知是誰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紫悠月當場就燃了,狠狠地瞪著凡爾斯。


    “沒啊,我什麽都沒說,你幻聽了。”不管是裝傻還是裝蒜,總之能用的就都用上吧。


    這種事,艾恩斯早已司空見慣。不過是打鬧而已,還能搞出什麽幺蛾子不成?所以他也就沒想著去阻止。而且,他也覺得不完全無道理,看起來確實就像那麽一迴事。倒是麵前的次元還有機械兩位精靈王,引起了他極大的關注。


    尤其是弗裏德,這位一向行蹤隱秘,隻能偶爾從其他精靈王的言談中知曉、宛若神話般的存在的次元王者,今天居然就這麽碰麵了。“老朋友”三個字脫口而出,充分展現了火係精靈特有的熱情。“真是意外,弗裏德你也在啊!話說,聽聞你前些日子還負傷來著,今個兒一看,恢複得挺快。”


    “傷。”弗裏德大概是因來者突然的打擾而略感不悅,他不再理會其餘人,拉起馬爾修斯的手便轉身離去。


    “孤傲如弗裏德,一如既往不喜歡熱鬧之地呢。”紫悠月無奈地笑了笑,“行了,我們也走吧,該到王上那複命去了。”


    “要去你們自己去。”結果凡爾斯卻是態度明確地離了隊。


    在場也還是有幾個了解真相的,比如九月就是其中之一。“飛行精靈王這是認真的嗎?當初說過的話,倒不至於覆水難收,趁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風在耳畔沙沙作響,拂動著他左側稍長的鬢發,而後又漸漸止息。正如他的心境,從波瀾微起至趨於平靜。“……不去。”


    “你到底想鬧哪樣?!我原本以為一段時間不見,你會有所轉變,可結果……他是哪裏對不住你,才需要看你這麽甩臉『色』!”紫悠月站在堅定維護者的立場,自然對此很是來氣。


    “好了啦,他要不想走的話,來十頭牛也拉不動,就別理他了。”伊卡莉莎急忙出來勸住紫悠月,以避免矛盾激化。觀念上的碰撞素來就是比較嚴重的,先不論他們接下來會有什麽舉動,單是這樣的麵紅耳赤就已經有失風度了。


    紫悠月注視著伊卡莉莎金瞳中閃現出的憂慮,沉默了好一會:“……抱歉,是我失態了。”她隨手順了順長發,也不再多說什麽,就那樣遠行了。


    伊卡莉莎迴望了凡爾斯一眼,張了張口,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她輕輕搖頭,旋即跟了上去。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艾恩斯尷尬得一時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當然,就這麽僵下去那是不存在的。很快,他便自行擺脫了如此境況,清了清嗓子,順便將手上的雞籠……遞了過去。“這位兄台……恐怕進不得。反正你又不去是吧?那這光榮的使命就交給你了哈。星宿呢……要好好看管。”


    其實,說出星宿這個詞,艾恩斯自己都極不確定。畢竟那位兄台呢,怎麽看都是一臉蠢相。說是昴日星君……可怎的跟他想象中的形象相差甚遠,真叫精靈不敢恭維。對不起,除了都是雞以外,再找不出任何其與昴宿的共同點。但此事卻是千真萬確的,並且菲尼克斯還通知了朵拉格,現在就等青龍神獸到來即可收了這星宿。


    “……放下吧。”凡爾斯如是迴道。但他總覺好像有哪不對……比如前麵的“光榮”,可能也許大概八成應該少了個引號?後知後覺,在某幾隻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暗示下,親戚什麽的……似乎還真是那麽一迴事了。嗯,該找個時間把那幾位一並送入消毒廠了,確信。不過,等他迴過神後,艾恩斯同餘下幾位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凡爾斯伸了個懶腰,眯了眯眼,眺望著走得還不算太遠的次元與機械兩位精靈王,漆黑羽翼交錯扇動,追了上去。他計劃著,來一次“挑事”。成功攔在二位的麵前,他打著哈哈:“弗裏德,你今天可真是主動呢,我記得你以前從來不是這樣的。受什麽刺激了?”


    “閃開,別擋道。”顯而易見的,如往常一樣並無起伏的語氣,卻恰恰是一次警告。


    “嗯?是要去幹那些不可告人的事麽?這麽急不可耐。”


    空氣在瞬時凝固。利劍出鞘,寒光明滅。凡爾斯稍稍側過身子,鋒芒擦著他的臉龐而過,堪堪躲避之餘,右側鬢發到底沒能幸免於難,被削得更短了一截。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毫不誇張地說,這早就遠遠淩駕於弗裏德的極限速度之上了。


    凡爾斯心下確定了什麽,斜跨出一步掃開對方的手,數不勝數的羽箭飛『射』的同時,不住地往後倒退。雖然同為近戰精靈,但一見到那鋒芒畢『露』的利劍,他便不自覺地倒吸一口涼氣。


    弗裏德手握巨型利劍,自身前極速地劃出一道半弧,旋即,劍氣朝四周擴散。大範圍攻擊技能……見狀,凡爾斯當機立斷,以最快速度退出攻擊所能波及到的範圍。待攻擊消失之後,以弗裏德為中心進行高速繞轉,掀起猛烈風暴席卷全場。就是現在!他抓住了弗裏德疏於防守的時機繞到其背後,蓄力擊出的旋風撕裂著空氣襲了上去。


    格擋,抵消。馬爾修斯切換成防禦形態,以其牢不可破的超強防禦力截下了這一猛攻。“都快住手!我實在搞不懂你們,這麽打下去有意思麽?!一兩句話不合聽就能引戰……若大家都如此,遲早大『亂』。”


    “不過一飛禽爾,得以囂張幾時。”弗裏德嗤笑一聲,撤迴利劍反向離開,漸行漸遠。


    “阿德!停下……”馬爾修斯高聲唿喊,卻終究沒能得到迴應。弗裏德再次從他的世界中消失了,果斷決絕、不作絲毫留戀。無可奈何,他隻能麵朝凡爾斯,語氣中附上些許質問的意味,“告訴我,這麽做的理由。”


    “願意聽我解釋啊?真好。本以為要挨炮轟了呢……”凡爾斯頓了頓,“不知你是否覺得,弗裏德不太對勁。”


    “老實說,是有點。隻是,空口無憑的……”


    “我能明白,你對他的信任。所以我也沒想著讓你徹底懷疑他,此事還有留待觀察。”凡爾斯將方才同弗裏德的交鋒過後得出的結論指出,弗裏德的攻速遠超極限速度,如果隻是一兩次,那麽還說得過去,尚且能夠歸為臨時爆發。可事實呢?他的發揮異常的穩定,這已經不屬於臨時爆發的範圍了。


    “還有,你也清楚我對陣弗裏德的情形。排除最初的意外,我根本不可能存在毫發無損的狀況。我也沒體會到從前的壓倒『性』打擊……他手下留情了?不,這不是他的作風。”。


    “你明知自己的下場有可能很慘,還敢如此挑釁他……?我特別佩服你的膽量。”說著,他放出去一隻微型的機械變『色』龍,那其實是集監聽監控於一體的設備,“但願它能幫我采集到有效的信息。”


    “安啦,狐狸再怎麽老『奸』巨猾,也總會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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