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鳴打了個報告,沒辦法,作為職責是守護倉庫的人,要出門調查一個鑄造師,實在是有些.....


    在所有人都緊繃神經的時候,鍾鳴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營地。


    絕崖城的一切依舊井然有序,周家的覆滅、炮營的炸膛......這些都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在這個城市的體量麵前,再大的事情也終究會被層層樓房和市井氣息衝淡。


    在絕崖城最危險的時刻,半座城池都陷入了戰火,戰線上刀光劍影風雷齊鳴,醫療組、戰鬥組到處跑動,而城市的另一端,客棧照常開業,酒家門口客人依舊絡繹不絕。


    這裏太大了,大到鍾鳴要幹的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是和第一百三十四炮營毫無關係的事情,或許是某個商會請他鑄造東西耽誤了時間,或許是隔壁拍賣場要拍賣他的大作,請他過去參加了一場持久的拍賣會,更或許是他出門“和人雙修”的時候忘了時間。


    總之,鍾鳴將以客人的身份登門拜訪一次。


    他走到了鑄造師的大樓前,這座大樓和尋常的木質結構不同,看上去像是黑曜石鑄就的,漆黑的外表下是恐怖熱量在積蓄,鍾鳴隻是靠近了一些,就感到陣陣熱浪撲麵而來。


    和先前的請求別人鑄造鱗甲的地方不同,這裏是真正“富裕”的鑄造師才能進入的地方,傳說,這裏曾經是一場大戰的終點。


    在古老的過去,一位修為通天徹地的大能掌控了一道極具毀滅性的強大異火,此火乃是天生地養,接近於蒼天大道自行衍化的至寶,最終孕育出了靈智。


    和一些石頭精、樹精一樣,這個火炎孕育出來的靈智經過了無數歲月才漸漸開悟,變得可以交流。


    那位大能沒有馴服它、磨滅它、或者煉化它。


    他娶了它。


    他做到了當時的承諾,生死相隨。


    那場大戰的結局,他和它的靈魂死亡。


    勝利者們驚訝的發現,這團失去靈智的強大火焰變得無比暴躁,就算是有修為同樣達到絕巔的大能壓陣,仍舊無法煉化它,甚至在煉化途中又被火焰吞噬了幾個修士。


    在一次次的嚐試中,他們發現,用他的屍體當做盾牌,它便不會再攻擊。


    自此以後,這具肉身化作鎮壓它的寶物,人們在這裏修建了這座黑曜石要塞。


    歲月過去了太久,原本強大的火焰本源已經在一次次引火煉器、煉丹中消耗殆盡,逐漸無法滿足化神期、元嬰期的修士要求,現在隻是以金丹期坐鎮,築基期為主要人群的低階煉器中心。


    但也不可因此小覷他們,雖然說是區區“營級”鑄造組,實際上他們在炎狼軍的地位極高,幾乎沒什麽人會去找他們麻煩。


    和其他人不同,所有有鑄造天賦的新兵,炎狼軍和金狼軍是第一選擇,這裏的鑄造師是七大狼軍中最好的,這裏,天才不在少數,隻是天賦不在戰鬥上。


    鍾鳴候了許久才等到他的“召見”,像是一位皇帝在閑暇之餘召見卑微的外國使臣,這讓鍾鳴對他的觀感已經下了一層。


    走在要塞的廊道內,熾熱感更加濃鬱,不像是烈日炎炎的熾熱,而更像是憋悶,明明溫度不算太高,但是就是唿吸困難,汗流不止。


    一位侍者帶著他前去,其身上華麗的甲胄不像是在“裝飾的悅目以此取悅客人”,更像是對鑄造師實力的展示。


    “就在這裏了,您直接進去就行。”


    他做好了一切,包括“按門鈴”。


    鍾鳴深吸一口氣,推開石門,踏入其中。


    一股難以言述的金屬味道撲麵而來,夾雜著古怪的藥草味,像是監牢裏鋪在犯人身下的稻草和屍體一起腐爛的味道。


    “你好。”那人穿著一身黑袍,戴著骨白色的麵具,在一層漆黑地板上團成一團,黑袍遮住了他全部的身體,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坐著還是蹲著。


    鍾鳴朝他行了個禮,開口說道:“護衛隊的淬虹真人,請合離真人幫我煉製一柄法器。”


    “法器?嗯,極品法器?”


    他打量著鍾鳴,他是一位築基期的煉器師,自然能看出來眼前這位已經到了煉氣後期,正常情況下,不是在賺築基丹的軍功點,就是賭上全部身家,先煉製一柄靈器,免得剛到手沒幾天,境界一破,又不堪大用了。


    “是的,法器,我和一位釀酒大宗師有點關係,想要煉製一個酒葫蘆,或者別的製式也行,隻要能帶在身上,能裝靈酒就行。”


    他沉吟片刻,鍾鳴趁此機會仔細觀察他,剛才他的說話聲聽不出男女,也聽不出老幼,肯定是用小術法專門遮掩過的,隻能從一些語氣上判斷一下。


    骨白色麵具動了一下,“是哪一種類的酒,不同酒對於儲存條件差別很大,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件事。”


    “是的,不過我信奉另一條道。”鍾鳴微微一笑,“隻要靈氣夠濃鬱,什麽儲存條件都能忽略。”


    對方差點沒憋住,心中立刻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就是個外行,土包子。


    鍾鳴擺出了五顆靈石來,那人隨意瞥了一眼,說道:“五顆中品靈石作為定金,有些太少了。”


    “不,我的意思是,這個法器最好是用靈石供能的,塞入不同屬性的靈石,產生不同的效果維護酒所需要的環境。”


    “那可需要五套靈紋,五倍的價錢。”


    鍾鳴搖搖頭,“道友說笑了,就算是有些人隻能用低劣的手段疊加五套靈紋才能製成,可材料隻需一套嘛,怎麽可能要五倍價錢呢?”


    “你讓我很不爽,我決定漲價。”


    沒等鍾鳴迴話,他又補充道:“見麵錢不還。”


    鍾鳴依舊微笑著看著他,“你有什麽思路?”


    那人詫異的看了一眼麵前這個古怪的家夥,忽然有一種感覺。


    ‘這家夥不會是同行來探底的吧?’


    “我的思路?那也是值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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