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微不可察的破空聲,鍾鳴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根銀針便紮在了他的手上。


    速度極快,攻擊極準。


    一擊紮入勞宮穴上,懸浮在原地,堵住了這條經脈的靈力流動。


    鍾鳴暗道一聲:該死,大意了。


    外人很難看出來他表情的變化,興許是他臉上過多的傷疤讓他看上去本就猙獰可怖,興許是他的皮膚厚到完美的隱藏了他因為疼痛而抽動了兩下的血肉。


    他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抬手,不算優雅但也算是體麵的繼續進食,好像被銀針紮住的不是他似的。


    這番操作被01認為是挑釁,另一根飛針在空中急速襲掠,卻見鍾鳴將手往袖子裏一縮。


    “叮~~”


    靠得比較近的修士能聽見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真·落針可聞。


    鍾鳴的手再出現,上麵已經覆蓋了灰白色的鱗甲。


    他換了一種食物,豪放的拿起一根烤的滋滋冒油的滾燙大羊腿,看上去穿戴“手套”隻是為了隔熱。


    鱗甲護住了脖子,再往上就沒有覆蓋了,他不信這位01大姐敢在這種地方直接一針插他腦門上。


    “你是不是忘了,這終究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她的手放在桌子上,輕輕的叩著,每一次叩擊,一股靈力就從銀針中激射而出,不具有太大的破壞性,但是倒流經脈帶來的極大痛苦正在摧毀鍾鳴的精神。


    而鍾鳴卻開始......逗狗。


    “嘬嘬嘬~~誒,乖啊~~”


    其他人:???


    01眉頭一皺,她的銀針上傳來了一股溫暖的感覺,她甚至不理解,“溫暖”這個感覺應該出現在一根針的反饋上嗎?


    鍾鳴嘴角微微翹起,這枚銀針是他磨過的,他清楚的很,一根銀針單拿出來,中品法器也夠嗆,但是她有一整套,全部一齊出擊,無論是消耗的靈力還是威力都能和不錯的靈器比肩。


    可她沒想到,鍾鳴的磨鏡磚,被煉化成了鎮脈之物。


    鍾鳴直接將磨鏡磚調到了這條經脈上,在銀針周圍不斷的蹭著,一邊抵禦從中射出的靈力,一邊像是訓狗一樣給了它一根“骨頭”一樣的好處。


    “你在幹什麽?”


    “不乖的孩子沒有糖吃哦。”


    下一刻,一股強大的力量直直的湧入了銀針之中。


    磨鏡磚的本質是通過“磨鏡”這一動作將鍾鳴的力量灌入到目標之中,使得對方的靈力更加充盈,當然,可以往充爆了方向衝。


    一次摩擦,銀針的氣勢一漲,傳給她的是極其愉悅的感覺。


    她懷疑了一秒鍾,這位淬虹真人是不是在討好她。


    下一秒,又一股靈力衝入銀針之中,其材料內的靈力已經充沛到幾近溢出,靈力開始滲透進正在運轉的靈紋內部,一定程度上幹擾了銀針的靈力運轉。


    磨鏡磚卡在關鍵的位置上,作為鎮脈之物,在經脈之內,在它的地盤,銀針除非自爆,否則要暴起發難,還是有些難度的。


    01大姐感覺自己對銀針的掌控力正在減弱,一些她命令要發動的功能似乎受到了嚴重的幹擾,那刺人的靈力已經不再散發,取而代之的是混亂的內部靈紋網絡。


    “呀,紮著根刺。”


    鍾鳴眼都沒眨一下,在磨鏡磚發動下一次“打磨”的時候瞬間將銀針拔了出來,隨手丟在桌子下。


    01眼皮猛的一跳,淬虹真人的肉體力量如此強大嗎?已經遠超一般修士了,她努力的嚐試控製地下的銀針,結果它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晃晃悠悠桌子底下飄了一陣,竟是難以控製,最後隻是飄到了她的腳下,被她踩住而已。


    01是強大的築基期修士,也是保養組的組長,精密和嚴謹是她的座右銘,在沒搞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之前,她不會重複已經出現問題攻擊方式的。


    就在她猶豫銀針要使用另一種攻擊方式,還是換另一套法器時,鍾鳴自顧自念叨著:“哎呀,紮刺真麻煩,戴手套!”


    說話間就把鱗甲手套戴上了,也就是這樣,他才有些安全感。


    “嗯?怎麽都不動了?”


    鍾鳴猛地迴頭看了看,隨口說道:“也沒營長副營長啥的上台講話啊,大家怎麽都停住了?”


    其餘幾人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從他們的眼神中,能看見“敬佩”。


    ‘真漢子,這都敢直接拔出來?真不怕經脈廢掉?’他們都是這麽想的。


    “咚~~”這一聲更為沉悶,鍾鳴無法判斷是什麽東西撞在了他身上,不過他感覺到自己大腿內側的一塊區域,連肉帶鱗甲全都凹陷了進去。


    ‘就算是鱗甲防禦也如此困難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鍾鳴拋棄了幻想,守住內心,確定先前擊殺的病懨懨的築基期就是廢物,和這些百戰成兵的強大修士根本不能比。


    她皺了皺眉頭,手不再叩動,轉而“附和”說道:“嗯,大家怎麽都停下了?不吃嗎?”


    其餘人聽聞,立刻開動筷子,不管真的夾中了啥,隻管往嘴裏塞,假裝吃的很熱鬧的樣子。


    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說道:“戴手套是個好法子,但是太熱了,總不能一直戴著吧。”


    “哈哈,也不是不行,”鍾鳴笑意愈加濃鬱,“我認識個家夥,真就一直戴著,並沒有太影響生活,其實有些事情啊,最困難的還是開始去做。”


    (玄景:阿嚏!嗯?誰在想我?)


    她環視四周,最終沒有再強求,“今天是慶功大宴,很多掏心掏肺的話,不好說,宴席之後,我們可以再聚一聚。”


    這句話出來,眾人都鬆了口氣,危機暫時性的解除了,或者說挪到了後麵。


    鍾鳴點點頭,還是沒有撤掉鱗甲的意思,反而是認真的將手中的妖獸腿切成小方粒才送入嘴中,其操作之細膩,甚至給人一種算得上是多此一舉的感覺。


    慶功大會在不久後就開始了,營長率先走了出來,氣息有些不穩,在之前的獵殺戰鬥中受了點傷,敵人不止是築基期,還有金丹期的強者。


    “諸位,這次戰鬥,我們的征召很倉促,但是,大家都做出了最好的戰鬥,完美的體現了我們炎狼軍的強大紀律性和調動性,我們給友軍們展示了什麽叫做炎狼風采,大家都做的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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