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鳴完全不明白,這人是....自來熟?


    他在高興什麽?


    “兄弟啊,我們實在是憋屈太久了,這群軍校的學生裏,沒一個是炎狼軍出來的,他們說炎狼軍進軍校的,都是在給他們當狗啊。”


    “咳咳,這位兄台先別激動。”


    然而,他卻以餓虎撲食的姿態朝著鍾鳴撲了上來,某人一個後撤步,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哎喲~不好意思啊,見到偶像比較激動。”


    那人捂著嘴站起來,嘴裏話都說不清,總算是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冒昧。


    “偶像啊,你可要小心點,你們小隊算得上是我們炎狼軍的獨苗啊,要是進了軍校,可別被他們陰了,這群人道貌岸然的,個個裝的正義凜然,實際上沒一個好心眼。”


    鍾鳴聞言,淡淡迴複了一句:“禍從口出,兄台注意。”


    “對對,他們還沒走遠。”


    那人迴頭望了一眼,看不清遠處的大火,那升騰而起的黑煙中泛著陣陣火光,讓人分不清是衝天的火焰已經燒到了天空的禁製之上,還是死人的火葬中鬼魂帶著怨念在閃爍。


    前方產生了一些騷動,但是很快平息了,連一座房屋都沒到達。


    倒是有些人破口大罵,城那邊的事情,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丫的衝到他們房頂打架?


    說是全城大搜索,實際上是“全城屋頂禁製強度檢測”是吧?


    鍾鳴有些不好的預感。


    “道友,迴去吧,你要是覺得軍校太黑暗,不去便是。”


    “誒,好硬氣,確實,我當年看不上第一名,去什麽軍校啊,隨手就拿了個三十九名。”


    鍾鳴冷哼一聲,說道:“怎麽,軍功點兌換處的好東西,你沒看過?那裏的東西沒辦法讓你破築基結金丹元嬰大成?”


    “哎你這就說笑了,我.....”


    “不去軍校,天下就沒活路了?在軍中奮戰,就成不了金丹了?”鍾鳴和嶽家有個契約,送嶽開山進軍校,那是嶽家老爺子認為最值得驕傲的成就。


    但鍾鳴不是,進不進軍校還得綜合考量。


    “強大的實力才是你地位的基礎,如果你覺得進軍校隻能被壓迫,被排擠,被耽誤修煉,那就換條道,人生的終點......死亡都不算是終點,每一刻都有改變的機會。”


    那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不入軍校?那不都是超齡的築基修士,大腿都拍青了在懊悔嗎?你這是.....


    “果然不同尋常!怪不得入我炎狼軍,閣下思維真是異於常人,小弟受教了。”那人一拱手,鍾鳴連忙閃開。


    我了個去,你這就當上小弟了?我收了嗎我?


    “這隻是我的一個想法,這位兄台聽聽笑笑即可,不必太過在意。”


    前方又傳來些動靜,看上去頗為驚人,好幾個屋頂上有黑影不斷跳躍,小胡同中時不時有奇怪的煙霧升起,爆炸卷起的雜物從牆頭飛起又落下。


    “他們在靠近。”


    鍾鳴提槍覆甲,手中長槍一震,氣勢驟起、


    “準備開戰了,迴到你的位置。”


    強大的氣勢幾乎將那人震開,他吃驚的看著鍾鳴,如此恐怖的威壓,已經是煉氣巔峰了?


    他才入伍多久?


    灰白色的鱗甲隱藏在罩袍之下,倒春寒槍尖點地,倒鉤上挑,這是凡人招式虎爪式的起手。


    風中傳來一些人的喊叫聲:“別讓他們跑了!快追!”


    “前麵是誰的防區?讓他們攔住,用命攔住!”


    鍾鳴冷笑了一聲,哼,真就玩起來了?一群築基期精英追著一群煉氣期的黑衣人跑?當我是傻子嗎?


    劇烈的爆炸聲不斷響起,看上去似是一件強大的法器自爆了,造成的強大靈氣亂流短暫隔斷了那些築基期修士的視野。


    一位黑衣人一馬當先朝著鍾鳴衝來。


    “讓開!!!”


    鍾鳴差點笑出來,你丫的朝著我衝過來,然後讓我讓開?邊上這麽大的空隙你不走,當我是傻子嗎?


    “誒,上頭說的是死活不論嗎?”


    鍾鳴朝著邊上喊了一句,長槍驟然前出。


    那人不避反進,大喊一聲:“死吧!”


    手中瞬間亮出一把三寸小刀,閃著幽幽黑光,身上層層疊疊亮出無數屏障來抵禦攻擊,大有以傷換命的架勢。


    這是勇敢者的遊戲,你避開便讓他順利逃走了,你不避,他手中這杆兵刃看著就不凡。


    那黑衣人也慶幸‘太好了,不是盾衛營的人,看樣子是炎狼軍的雜兵。’


    兩人的距離在急速的靠近,鍾鳴擺出槍架,持槍者,靜則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靈力在槍尖上閃耀,這似凡式又非凡式的槍法讓人捉摸不透。


    就在雙方接近到能清晰看清對方臉的時候,忽然間,鍾鳴脖頸之處,一片片鱗片像是活了一樣順著皮膚向上攀附,在一息之間,他的頭顱便被威武的鱗片戰盔包裹。


    所有鱗片合的嚴絲合縫,氧氣石已經啟動,任你什麽毒氣偷襲迷煙撒臉,悉數無效。


    就算是他雙眼前的眼罩,也是特製的材料,注入靈力之後就會變得透明起來。


    鍾鳴做好了完善的防護,也做好了最殘酷的肉搏準備。


    長槍動若雷霆,一槍勢大力沉的紮出,隨後是一連串護盾爆裂的聲音。


    那人獰笑一聲,雖然無法戳中你的心髒,但是這致命的毒刃隻需要破開你的皮膚就行,破開哪裏的,不重要。


    他側身一扭,在槍尖突破他所有靈力護盾前將其撥開,一手抓住槍杆,一手持刀,貼著槍杆向前滑削而去,隻聽“叮”的一聲.....


    小刀在鍾鳴的手指前停住,隻是劃破了罩袍而已。


    “不可能,這可是下品靈器,沒有法器能擋得住他。”


    沒時間給他思考,整個槍杆如一座山脈一樣朝著他身上壓去,他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小刀微微一偏,我順著你的手臂向上滑去。


    然而,他忽略了一個事情,鍾鳴底盤很穩,雙腿如老樹紮根生在城牆上了一般,可也沒說不能抬腿啊。


    在雙方如此靠近的情況下,鍾鳴提膝頂住了對方的前衝的身軀,而對方嘴中念叨了幾個晦澀難懂的音符,持刀之手旋即變得如幻影般難以辨認,這不是什麽隱形法術,這是風的力量。


    一位風道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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