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拉哈特視線看向馬哈特,說:“看來你很清楚現在的情況了。”


    “真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家夥。”馬哈特冰冷的視線看過去。


    語氣帶著些許不滿:“從以前開始我就一直被你耍得團團轉。”


    “說吧,修拉哈特。”馬哈特無奈,“要我怎麽做?”


    修拉哈特轉過身來,對馬哈特說:“隻要全力與南之勇者交戰即可。”


    “不需要什麽作戰計劃。”


    修拉哈特的視線看向天空,“有你這種壓倒性的強者在場,南之勇者的行動多多少少會受到牽製。”


    聽到修拉哈特沒有要求,隻是要求他在場,馬哈特悠閑地問:“這就行了?”


    “馬哈特。”修拉哈特的語氣十分認真,“我已經預知過無數遍,與南之勇者的戰鬥的未來了。”


    “這就是我的結論,沒有任何問題。”


    馬哈特的視線轉向修拉哈特,語氣也十分冰冷,“結論就是和他同歸於盡嗎?”


    聽聞這話。


    修拉哈特閉上了眼睛。


    “你現在是一臉要去赴死的表情啊。”馬哈特開口。


    修拉哈特上前,坐在了馬哈特的身旁。


    “不知道那一步,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修拉哈特低著頭開口。


    馬哈特沒有說話。


    “作戰結束後,會有格拉奧薩姆刪除你的這部分記憶。”修拉哈特說。


    馬哈特注意到了已經站在兩人背後的格拉奧薩姆。


    “為什麽?”馬哈特問。


    修拉哈特斷定道:“馬哈特,有人窺探了你的記憶。”


    【修拉哈特能夠看到未來,我的天,它知道現在芙莉蓮和鄧肯正在看馬哈特的記憶。】


    【不光知道,修拉哈特甚至還能預見到,芙莉蓮和鄧肯會根據這一份記憶,打敗馬哈特。】


    “竟然會犯這種錯誤,真不像你啊,馬哈特。”修拉哈特說。


    此刻,修拉哈特,將手放在了馬哈特的肩膀上。


    “抱歉了芙莉蓮,不能讓你看到我們與南之勇者的交戰過程。”


    【看電視看得好好的,突然觀眾被點名了,好滲人。】


    “這是一場關於魔族存亡的戰鬥,一場無法取勝的戰鬥。”


    修拉哈特早就預知到了未來,不殺掉南之勇者,莫魔族就會元氣大傷的戰鬥。


    他看著馬哈特,卻是與芙莉蓮對話:


    “也是為了千年後的魔族而進行的戰鬥。”


    馬哈特聽到修拉哈特念的名字:“芙莉蓮?”


    “未來你就知道了。”修拉哈特轉身,朝著前方走去。


    “那就戰場見了。”修拉哈特帶著格拉奧薩姆離開。


    “希望你能活下來,修拉哈特。”


    馬哈特開口道。


    “從你嘴裏說出關心的話,這也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修拉哈特斷定道。


    “然而這句話,我也在無數的未來中聽過太多遍了。”


    【嘶,修拉哈特明知道自己會死在南之勇者的手裏,還會為了魔族千年之後的存亡做犧牲。】


    【意思就是說,這是修拉哈特看了無數遍的記憶?!】


    【這魔族,真的好複雜啊。】


    修拉哈特和格拉奧薩姆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


    一處山脈中的城鎮。


    地上遍布滿身血痕的屍體,幾乎都是一刀斃命。


    村莊中,僅僅剩下兩個年輕的男女。


    “互相殘殺吧,我會放過活下來的那個。”馬哈特依然拿出了兩把刀子,丟在了兩個人的麵前。


    通過記憶。


    芙莉蓮和鄧肯就看到,僅僅數年,馬哈特就已經殺死了無數的人類。


    不是為了食用,也不是因為本能。


    隻是毫無意義的殺戮而已。


    但即便如此,馬哈特的內心也沒有絲毫的波動。


    它看著麵前年輕的男人。


    為了‘生存’而選擇一刀捅死麵前的女孩。


    馬哈特依然還是沒能理解,「惡意」與「罪惡感」的感情,究竟為何物。


    馬哈特看到麵前,已經殺死了自己妻子的男人,看著地上的熟悉的人已經倒在地上再也不會起來,變成了一具屍體。


    男人的臉上,流出了兩行淚水。


    “為什麽你會流淚?”馬哈特問。


    “活下來的是你,不是挺好的嗎?”


    聽到馬哈特的問題,男人聲音顫抖,說:“她......”


    “完全沒有抵抗......”


    馬哈特坐在一旁的花壇上也看到了:“是這樣呢。”


    “我在問你為什麽流淚?”馬哈特的視線看向一旁的男孩。


    “......我們兩個是青梅竹馬......”年輕男人的語氣斷斷續續,“......我們從小就一直在一起,但我卻親手殺了她......”


    年輕的男人發現這一點,雙腿失去支撐力,跪倒癱軟在了地上,目光失神地看著前方地上已經死去的女孩。


    “......她隻是裝作攻擊我的樣子而已......”


    年輕男孩忍不住顫抖,將女孩的屍體抱在了懷裏,“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


    見到麵前男孩的話,馬哈特原本冰冷無情的臉上,忽然展露出了笑容。


    “太美妙了。”馬哈特站起身,對抱著女孩屍體的年輕男孩說。


    “現在的你擁有者魔族無法理解的感情。”


    “這就是「惡意」嗎?”


    聽到這話,男孩的眼神變了,變得十分冰涼。


    眼睛裏流出淚,看向馬哈特的眼神中露出了刻骨的恨意。


    “還是說,這是「罪惡感」?”


    年輕男孩狠狠盯著馬哈特,聽到馬哈特疑惑的話,他明白了。


    竟然就隻是這樣.....這個魔族為了搞清楚人類的感情,而殺害了全部村莊裏的人.....


    看到年輕男孩的眼神,馬哈特了然了:“......原來如此,這就是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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