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真是糟糕極了,看著地上開始有點點的黃光透進來,我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想壓下去。心知,壓不下去,那我們所有人都要被我害死了。


    真是越著急就越使不上勁,就在這個時候,邊上的黑木頭爬了過來,他似乎知道我現在的窘態,於是強健的身體硬生生的就往我身上壓了過來。


    這一壓,我整個人都和隻死魚一樣趴在了地上,想著這家夥是不是來報仇的,感情我剛剛就不該做好事,你看做好事的下場,我怎麽就這麽命苦呢?


    因為有了黑木頭的幫忙,我這邊就算保住了。也因為他這一壓,我反倒不覺外邊的壓力有多大,隻希望他快點從我後背上下去。再不下去,我這脊梁骨可就是要斷的七零八落了。


    終於外邊沒了聲響。


    就在我們都準備出來的時候,突然頂上傳來一陣強大的壓力。那壓力和之前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要說之前是一整片的壓下來,那這會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從上邊直接撞了下來。


    “嗷嗚!”


    果然,就聽一聲悲慘的鳴叫從上邊傳來,我心裏一驚,怎麽感覺像是一個人呢?


    正這麽想著,我們所有人都傻了,但是沒辦法,那些九屍飛蟲還不知道有沒有完全離開。


    好在藍榮彬的這張布夠大,夠結實,那東西在上邊打了個滾,似乎是很痛苦的樣子。


    我心中實在好奇,這裏邊除了我們應該不會有活人才對啊。


    可是如果不是,那頂上的這又是什麽?


    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竄過我的腦門。


    狐人!


    要說唯一這裏邊還活著的人,除了狐人,我再也想不到第二個答案了。


    可是狐人不是早在我們被困住的時候就跑丟了嗎?


    而且,如果他一直都在這附近,那這九屍飛蟲第一次攻擊我們的時候,它就應該中招了啊。


    怎麽會這個時候突然跑出來?


    這事有點怪。


    上邊的東西還在不停的翻滾著,似乎滾在上邊,他還挺樂意,越滾越厲害,幹脆就張口咬了起來。突然就聽上邊傳來“哢啦”一聲,這布估計是破了。


    與此同時,藍榮彬大聲道:“快衝出去,千萬別碰到上邊的東西。”


    我們一聽,心知這布肯定不保了。而且上邊的東西也極有可能十分危險。


    想到這。我鬆開黑布,一個打滾就滾出老遠。而我邊上是黑木頭,不想他受著傷,竟然還滾的比我利索,所以我說,他的好身手還真特娘的有用。


    另一邊的肉片發出一聲慘叫:“哎呦,誰啊,誰啊,壓著我的腿了。”


    黑暗中就見一隻全身發著淡黃色光人形的東西還在那黑布上滾來滾去。


    我全身都發麻了,看著那一滿身黃色蟲卵的狐人痛苦的樣子。我真的是想動也動不了了。


    不止是我,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動。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油頭,他大聲道:“快,燒了他,不然,誰碰到那蟲卵,誰就得死了!”


    一聽這話,我整個人都打了個顫。想到黑木頭剛剛就被下了那麽點蟲卵就變成了那德性,這狐人明顯是被產了一整身的卵啊。


    按油頭之前的說法是,這卵在進化的過程中會將活物直接腐蝕幹淨,這狐人,我估計是削他三層皮,剔他二次骨都不一定救的迴來。


    “這,這卵在他身上會不會孵出九屍飛蟲?”


    椿教授說話都有點語無論次了,油頭道:“不,孵化出來的不是九屍飛蟲,而是血蛭。”


    血蛭,光聽名字,我就打了個寒顫,這裏邊的玩意還真特娘的一個比一個變態。


    我知道,我們的黑布已經破了,那九屍飛蟲肯定還有下次的攻擊,如果讓這狐人孵化出血蛭,那我們這些人,必死無疑。


    但是靠我,肯定靠不住。這時就見黑木頭非常冷靜沉著的,拿出一把手槍,對著地上的狐人,就是“嘣”的一槍,這一槍下去,正中狐人腦門,狐人死了。死了個透,屍體在那黑布是一動不動。隻有那些淡黃色的光,還在不停的閃爍著。


    密集恐懼症是一組寫在人類遺傳基因裏的數據,這組數據告訴所有人類,一切密集而細微的生物均是天敵。如同細菌等等等等。


    而我的基因數據庫裏,明顯就存在這樣的記載,所以我此時看著那具恐怖至極的屍體,完全不敢動彈。


    連做什麽反應都不知道了。


    另一邊,藍榮彬隻是愣了一小會,接著我就聞到空氣中又傳來那陣熟悉的酒香味。


    藍榮彬拿著那酒,這次的瓶要大一些,是先前的三倍多。他打開蓋子,把酒全灑了下去。


    接著又是劃亮了一根骨柴,幽藍色的火焰在空中形成一個漂亮的弧線,接著落到了狐人的屍體上。


    火碰到酒,“轟”的一聲就直接在那地麵上暴出一簇漂亮的藍色焰火,緊接著空氣中再次彌漫出陣陣的腥臭味。


    看著那黃色的蟲卵一顆一顆如同爆米花一樣,在花焰中不停的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


    我別開眼,不忍再看。


    要是當初他在入那萬狐坑前,聽藍榮彬的話,留在那裏,或許還有一條命在,就算死,也不會死的這般痛苦啊。


    想到這,我又是一陣窒息般的難受。


    “布破了,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提問的是李鬆凝,這時我才發現,她的恐懼似乎已經到達的極點,再多,也多不了了。


    臉色蒼白,倔強的眼神裏寫著永不服輸。


    藍榮彬臉色也很難看,他看著城牆的方向,我也順著看了過去,我的視力肯定不如他的好,不然他怎麽就能看著好像完全能看到東西一樣,我卻隻能看到一片黑暗。


    無奈,我隻好打開手電。這一照,我整個人都傻了,就見那些屍體的肚子,又開始慢慢的變大了。


    我下意識的將手電照到黑布的區域,就見那藍色的火還沒有熄滅,中間的狐人,已經燒的差不多了。


    人被燒死的樣子極為可怕。黑黑的如同燒焦的碳一樣,隱隱的還能看出個人形來。也就是狐人倒地前的樣子。


    他所躺的下邊正是那黑色的布。雖然那火好像並沒有燒著那布。但是我知道,那布已經被那狐人咬破了。用,肯定是不能用了。這材質就不像是能補的好的。


    隻要有洞,我們躲在裏邊,除了死,就是死的快與慢了。


    歎口氣,十分沮喪。要出去,如今也出不去了。


    真是後悔進那城門啊!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賭一把了。”


    藍榮彬臉色沉著,他說話的時候,我正好看著他。就見他話才說完,眼神一轉,竟是朝我看了過來。


    我被他看的有點蒙。


    “倒虛的都往我這邊來。”


    藍榮彬對著人群一唿,這一唿,我們立即就變成了兩撥人。


    油頭和黑木頭是一隊。剩下的。就我們全部人了。


    對於油頭和黑木頭這幫人是幹什麽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鐵雷說他是土夫子,也就是真正名義上的盜墓者。由他們的關係,不難推斷出油頭和黑木頭也是幹這那一行的。


    但是油頭一盜墓的,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呢?


    難道在那地底下的墓裏邊,也會遇到這些玩意兒?


    不等我想明白。


    藍榮彬又道:“修生門的站馬建文那邊,修死門的站我這邊來。”


    這一劃分,我們成了三撥。


    我和李鬆凝,還有李叔是算生門的。張巫、椿教授、王靜、肉片四人站中間。


    最後吳花緲和藍榮彬站在了一塊。


    這一分,也就說,生門有三個,死門有兩個,什麽都不是的有四個,門外漢有兩個。


    當然,我也不知道藍榮彬分這是幹嘛。


    “師傅,剛這狐人在第一撥九屍飛蟲襲擊時,應該是沒有被襲擊到的。這說明他剛剛應該跑出飛蟲的攻擊範圍。說明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個獨立的空間。而這空間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們要弄清楚,肯定是要花上很長一斷時間的。


    但是這飛蟲的下一波攻擊卻迫在眉睫,我的想法是,先將這蟲子全部都解決了,然後再想辦法出這空間。”


    李叔點點頭,然後歎口氣道:“都怪我剛剛沒留意,竟然把手傷了,要是手沒傷著,要收了這些蟲子,也不是件難事。”


    說完,李叔先是看了看李鬆凝,接著又轉頭看了看我。


    繼續道:“鬆凝的生眼並不成熟,而且她對這城牆上的屍體太過恐懼,讓她開生門,收這蟲子,我估算著二成的成功機率都沒有。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她來施術,等於拿所有人的性命給這蟲子打牙祭。”


    李叔說完,又深深的歎了口氣,似十分無奈,邊上的李鬆凝低著頭,一言不發。


    藍榮彬上前一步看著李叔道:“師傅,在隨移空間裏的時候,馬建文在沒有依靠任何人的情況下施地尋生術,我覺得若是他在此時開生門,成功的機率沒有七也有六。”


    藍榮彬的話說的我全身一僵。


    我茫然的看著他,又看了看李叔。心跳突突直響,和停不下來的火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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