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那玩意兒。


    我立即轉身看向了周邊,此時我發現,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在看著披此,原來不止是我一個人意識到這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藍榮彬這時走到人群中間。


    “大家聞到的這股味道其實是狐騷味,下術者以狐之肉身為載體,並加以迷魂草掩蓋其騷,讓人產生幻覺。現在離那裏還遠,所以大家隻聞的到一點點。剛在上邊的時候就有人被迷惑了心神。如果有人自知無法控製好自己的意誌,我個人是不建議他們繼續前行的。”


    藍榮彬的話說的很委婉,其實就是想將我們的隊伍打散開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兩個之前在上邊打起來的黑衣人,現在隻剩了一個。


    這時油頭說話了:“藍榮彬,你肩上那隻可是九尾狐,軒轅箔記載食之肉可不使人迷。”


    油頭的存在感一直很薄弱,這時候他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想必剛剛的那些黑衣人和他定是有關係的。


    藍榮彬沒有說話,他肩上的狐狸似乎聽懂了油頭的話,整個身子全弓了起來,尖尖的嘴巴裏發出一陣一陣“唿斥”“唿斥”的聲音,似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邊上的吳花緲也跟著說道:“這畜生不知道吃了多少人,殺了它能讓我們繼續前進,也不為過。”


    李鬆凝怒道:“九尾狐被栓在那已經很可憐了,現在好不容易被解求,本就不是凡物,你們竟然要殺它,還要吃它。還有沒有人性。”


    在我看來,李鬆凝的話根本站不住腳,她許隻是覺得這東西是藍榮彬的,就算要殺,也該是藍榮彬來提出,而非是別人。


    就好比你的一百塊錢裝兜裏好好的,別人沒錢了,就開始指手畫腳的告訴你,這一百塊你要怎麽花。是一個概念。


    藍榮彬站在邊上沉默著。


    倒是李叔站了出來說:“這九尾狐肉確實能起到作用,但是你們也瞧見了,這狐狸通人性,你們說什麽,它聽的懂,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你們,就我都沒什麽把握能在這裏殺的死它。況且它之前的邪性才除不久,現在讓它再度惶恐,隻怕殺狐不成,再惹一難。就真的劃不來了。”


    李叔的話一說完,眾人臉上的表情跟著沉著了。


    就在大家都一言不發的時候,張巫突然小聲道:“讓藍大哥來殺不就可以了?”


    他一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藍榮彬的身上。就在這時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張巫一聲驚叫,再看他時,那狐狸已經一口咬掉了張巫左手手臂上的一塊肉。


    那一口咬的真的不輕,衣服和肉直接被整齊的撕開,鮮血淋漓的。


    而始作俑者已經迴到了藍榮彬的肩上,張巫被咬掉的肉落到了一邊的地上。狐狸卻是看都不看一眼,似乎一點也不稀罕。


    “行了,九尾的主意,你們打不了。它的行動不受我的控製,還有,剛收服它的時候,我就已經和它結下了血契,有人傷它,我不會坐視不理。若有人傷我,它會拚盡全力。”


    血契是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我記得在藍榮彬收這狐狸的時候確實被它咬過一口。而且看的出來,剛剛咬張巫確實不是藍榮彬的主意。藍榮彬的為人,我還是信的過的。


    且這九尾的速度也真的讓人驚訝。看來和李叔說的一樣,要殺它沒有藍榮彬在的情況下都是件難事,何況藍榮彬已經發話,不會坐視不理。


    有了張巫血淋淋的曆史,大家也就不再打這狐狸的主意了。


    藍榮彬還是堅持要將有可能被這味道迷惑的人留下來。我看了看肉片,有點心虛,想到之前在洞中的胡思亂想,我也沒有把握不被這味道影響。


    我看了眼藍榮彬,他正看著我。平靜的眸子帶著溫和的光,不經意的朝我使了個眼色,我輕易的讀出來,他的意思是叫我不用擔心。


    想到剛剛他給我的那個錦囊,我才稍有點安心,確實,有這東西在,我的信心也多了點。


    吳花緲那邊人和我們的人數差不了多少。王靜、黑木頭和油頭肯定是要跟著一起的。剩下的就是兩個黑衣人。姑且叫那個壯實點的叫大黑,瘦點的叫小黑吧。大黑背著一隻超大的包,裏邊也不知裝的是什麽,反正依我對吳花緲的了解,這東西肯定不是什麽簡單的玩意。


    小黑是之前發過瘋,被救迴來的。他肯定是跟不成了。


    另外就是椿教授和張巫。


    椿教授在幫張巫處理傷口,我這一數,突然發現之前暈迷剛醒來時,數所有人頭的時候,竟然數錯了,這一對人數,其實我們有十三個人。我再一想,原來之前,我是把王靜數漏了。也難怪,王靜原是吳花緲這邊的人。在椿教授來了以後,她經常都站在椿教授邊上,當時我對人數的時候,也沒看到她,落下了也自然了。


    在人的潛意識裏,十三是個非常不吉利的數字。但這確不是華夏的文化。在西方才有這樣的說法,但是因為長期的文化侵略讓我也跟著對這數字忌憚了起來。


    除去那個黑衣人,我們就真正是12個了。12代表的是一個輪迴,是新一輪的開始,又是舊一輪的結束。


    沒有人迴應接下來到底怎麽辦,我們就這麽耗著了。


    吳花緲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隊伍變小的,畢竟少一個人就少一份底氣。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油頭又說話了:“這樣吧,既然藍親兄弟不放心我這兄弟,不如我們將他的手反綁起來。讓我徒弟蘇壹跟在他後頭,一但有問題,我們自行處理。你看這樣怎麽樣?”


    油頭說的也不是不可行。藍榮彬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後看了眾人一眼,似在尋求大家的意見。


    那邊我看到椿教授正在給王靜注射什麽藥物。張巫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注射的過程很快,椿教授表示可以接受油頭的主意。藍榮彬隨即又看向了我。我點了點頭,此時也就他一個人不安全,放他一個人在這,也不是事。這座城太安靜,太詭異了,誰知道他在這裏一個人會遇上什麽,或者他悄悄的跟上來了,天知道又會發生什麽事。


    所以我的意思也很明顯,我同意這樣的做法。


    李叔的手已經被傷了,我們不能接受源自於內部的意外。


    大家一至通過後,便將那人的手反綁了過來。大黑也就是蘇壹綁好小黑的手後,就讓他在自己的前頭走著。


    被綁了手的小黑如同俘虜一樣走在人群的中間。


    我們又一次起程了。


    肉片在我邊上問:“喂,小馬哥,剛剛椿教授給王靜注射啥啊。”


    我白了他一眼說:“我又不是椿教授的什麽人,我怎麽會知道。”


    他微一想,覺得沒錯,於是悄悄的說:“我過去問問。”


    說罷就慢慢的往王靜那邊靠近。我也順勢往那邊走了幾步。


    我知道肉片在想什麽,椿教授也不是第一次下虛洞,自然也是有備而來的,所以他剛剛注射的東西肯定和前邊我們要遇到的危險有關。


    果然,肉片才一問王靜,王靜就很直接的告訴了他。


    注射的是一種特殊的藥水,有防止被迷惑的功效,但是由於他們帶的不多,所以剛剛一早也就沒有說出來。更不知道那藥水對這秘術是否有效,但有總比沒有強吧。所以也就死馬當活馬醫了。


    別說他們心虛,我也是很心虛的。雖然藍榮彬會保我安全,可誰知道這會不會有個意外什麽的?


    唉,聞著空氣裏越來越濃利的味道,我的心也跟著越發的深沉起來。


    也不知道這會幾點了。想到這,我突然記起來,兜裏還有手機。但立即拿了出來。


    才拿出來,才發現,手機已經關機了。


    應該不是沒電關的機,我想也沒想就按了開機的健。


    一直按了好久,手機都沒有反應。我快放棄的時候,它突然亮了一下,我正驚喜著,那光就滅了。


    邊上突然傳來椿教授的聲音:“這裏有特定的磁場,電子設備在這裏都起不到作用。”


    我張了張嘴,無奈的點頭。也確實,在地球上有太多這種奇怪的磁場了。


    想了下問道:“椿教授,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人最可怕的不是麵對無盡的黑暗,而是沒有時間觀念。不知道自己在這黑暗中呆了多久,更不知道什麽時候該是迴頭的時間。


    大多數人對時間都是有依賴性的,現代人尤為嚴重。


    椿教授拿著手電照了照自己的羅盤道:“現在下午三點。”


    我記得我們從外邊進來的時候是上午。不可能才過去幾個小時。如果不是,那就說明,我們在這裏已經呆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這並不奇怪,我們畢竟真的走了那麽遠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前邊的李鬆凝傳來一陣驚唿聲。


    也就在同時,後邊的小黑也像瘋了一樣突然狂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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