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肉片估計是丈著人多,心也就大了。


    大聲嚷嚷著:“我說李大小姐,你叫什麽啊?”


    沒錯,發出尖叫的人是李鬆凝。不說肉片好奇,就我也好奇,李鬆凝那整個就一李大膽。別說是女漢子,叫她女爺們都沒差的。


    可是她剛剛就是這樣倉皇失措的尖叫了起來。


    我隨著肉片一起往著她尖叫的地方跑了過去。


    那是一間古老的房子。房裏裏黑不隆冬的,但是一踏入的那一瞬間,我就能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種徹骨的寒迎麵而來。


    我搶過肉片手上的手電,本是想找找李鬆凝她們在哪。可是當手電直接落到那具風幹了的屍體上時,我整個人都定在那裏。冷汗從我的頭頂一直滑到了胸口上。


    胃裏翻滾了兩下,我丟下手電就衝到了屋外。接著就是翻江倒海一般的嘔吐。


    在虛洞裏碰到鬼母的時候,我吐過一次,那次是真被惡心到了,這次是活生生的被嚇到了。


    我腦中清晰的記得兩長一矮就這麽直直的掛在半空中,幹煸的如同農村裏懸掛在房梁上的臘肉一樣。


    深黑色,泛著陰冷的光。


    “嘔”邊上的李鬆凝比我好不到哪裏去。我本以為在虛洞裏的人應該見到這些不會有這麽大反應的。


    可是李鬆凝卻和我一樣,吐了差不多十來分鍾,直到胃裏已經再也沒有東西可以吐出來的時候,我們才被扶到了一邊。


    藍榮彬一言不發的走到我們的邊上,一人遞了支水。我這才發現,這群人裏,就我和李鬆凝的反應最大,我下意識的就看向了她。


    她似乎意識到了我的注視,皺了下眉頭,然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看什麽看。”


    明明是被她兇了,但是我卻笑了。吞了口水,好在她終於有一點和我在同一條線上了。


    雖然這並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但是總體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笑什麽?”


    李鬆凝對我的反應有點惱怒,哦,不,是非常的惱怒。


    我收斂了笑,沒迴答她。搖了搖頭然後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藍榮彬走了過來,拍了拍李鬆凝的後背說:“害怕的話,就不要太勉強自己。”


    基實我也想說這句話,但是我想如果是我說的,李鬆凝肯定又要駁我一句。所以我最終也沒說出來。畢竟自己剛剛也吐的挺慘的。


    接下來,我們將地上的來撲滅了,帶著行李就再次行動了。


    我大概的看了一下,我們現在還剩的人有藍榮彬、李叔、李鬆凝、肉片、我。接著是吳花緲、鐵衣(黑木頭)、油頭加兩個黑衣人,還有就是椿教授和張巫。


    這一數,我們的隊伍還是很龐大的。十二個人,整一輪生肖剛剛好。


    經過剛剛在小黑屋的經曆後,我們學乖了很多,不再隨便進屋子了。


    當然,這隻是我和李鬆凝而已。


    椿教授和張巫對那些屍體顯得異常的感興趣。


    從他們的談話中,我了解到。


    我們周邊的這些屋子裏全部都掛著這樣的幹屍。而且更奇怪的是,這些人都是人為將他們吊死的,如同行刑一般。


    在椿教授用到行刑一詞的時候,張巫發表了他的個人意見,他覺得,如果是行刑,那盡可以大膽的猜測,那就是這些人及有可能是死在同一天的!


    但至於是不是這座城市遇難的那一天實在不好講。


    想到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座古城是一座掛滿幹屍的死城,寒意從我的頭頂直接竄進了腳板心。


    看了眼李鬆凝,我猜她並不是膽小,會對這些東西這麽敏感,肯定有別的原因。


    想到這,我便加快了點速度,走到了藍榮彬的邊上。


    藍榮彬手裏拿著羅盤,時不時的用手電照一照。我的手電因為沒電早就丟失在了隨移空間裏。


    好在藍榮彬的準備夠齊全,很快又給了我一把,隻是因為在那屋子裏看到的一幕太嚇人,我拽著手電也沒敢四處亂照。


    悄悄的問了句:“藍大哥,怎麽李鬆凝看到那幹屍反應這麽大?”


    藍榮彬當時看羅盤正專心,被我一打亂,迴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有點暗淡,然後說了句:“不關你的事,不要多問。”


    藍榮彬的話讓我接不下口。拿著手電正想晃下,掩飾自己的尷尬。


    但才一動,又收了手,生怕再看到點別的東西。


    懶的再自討沒趣,就又迴到了肉片的邊上,就這樣,我們一行人走了好久。


    突然後邊傳來椿教授的聲音。


    “不對,有問題。”


    他這話一出,我們幾乎是所有人都同時停下了腳步。


    王靜對於椿教授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倒是張巫見到王靜開始就,開口閉口靜姐,靜姐的叫,那叫一個甜。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兩是親姐弟呢。


    王靜本就不是什麽冷性子的人,所以對張巫也顯得和顏悅色的。


    此時張巫又走到王靜的邊上,奇怪的是他沒問椿教授哪有問題,而是小聲的問了句王靜:“靜姐,這,發生什麽事了?”


    王靜離我們挺近的,她皺著眉頭,拿著手電在邊上掃了一眼,神情更加凝重了。


    我一看,就猜到,她估計也是猜測到了什麽。


    果然就見她將手電打到邊上一坐看似微破的屋子前,那裏也沒什麽奇怪的東西,就一堆已經被沙土掩埋了一半的木杆子。


    看著那堆幹子,我是猜不到她要說什麽的,於是隻好等著。


    果然,王靜又指向了另一邊的屋子,那屋子外也有這樣的木杆子,隻是埋的地方和剛那屋子所埋的地方有點不一樣。


    王靜又掃了一些屋子,我就當真奇怪了,這些屋子竟然全都有這樣的一堆木杆,它們或大或小,或多或少,反正形狀都差不了多少。


    接著王靜又把手電落到我們視線內保持的稍微顯得完好一點的木杆上。


    “你看,這應該是係有家畜的欄子。我們一路走過來,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這樣的建築,而且就連最破敗的房子門口也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如果沒猜錯,那裏應該養過什麽動物。”


    肉片聽完砸吧了下嘴巴,然後問:“就算養了什麽動物,可這又有什麽奇怪的呢?”


    王靜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她看了眾人一眼道:“最奇怪的是,這些主人全部都被吊死了,而這些動物卻全部都不見了。就連係在那杆上的繩子都沒有了。這不很奇怪嗎?”


    果然,王靜這話一說完,我就有種寒意從後背噌噌的升了起來。王靜說的沒有錯,既便是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這些東西就算是死了,被這片沙土埋了,或是自己全跑了,也該有遺漏的繩子掛在那木杆上。沒有繩子,那至少也該有個屍骨在吧。屋子裏的幹屍可還是很完整的掛著呢。


    所以這一路走來,別說繩子沒看到半截,那屍體就更沒有看到過了。


    確實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這些古董一樣的房子基本都沒被沙土淹沒多少,那些個木杆卻是被掩了至少大半在沙土裏。


    這太奇怪了,先不說它們哪去了,就這麽低的木杆它到底養的是什麽,我都猜不出來。


    我看了看王靜道:“這沙漠裏,一般都會養些什麽家禽啊。”


    雖然這麽問顯得很沒有文化,可是我必須承認,我還真沒什麽文化。


    這次迴答我問題的是椿教授。


    “從現代人就能看出,新疆人大多吃牛羊肉,從古國開始,新疆就有養羊的記載,按照這樣的習俗來看,這個時期的人應該是養羊的。可是養羊的圈子,可不是這樣的。從這外形上看,這裏養的絕不是羊。至於是什麽,我們得挖出這木杆完整的樣子,才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我看著這家家戶戶都有的木杆,我總有種感覺,這裏曾經肯定發生過什麽事情。”


    我一巴掌拍肉片腦門上道:“你腦子有坑吧,就這家家戶戶都全被懸梁上就可以分析出,這裏不僅發生過什麽事情,還是些非常重大的事情。”


    肉片白了我一眼,似乎是很不高興我打斷了他的裝逼行徑。


    藍榮彬迴過頭,突然冷冷的道:“狐狸。”


    我一驚,就見他肩上的小東西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整個身子全弓了起來,那毛炸的一根一根筆直筆直的。


    我立即意識到,藍榮彬說的狐狸就是這些人全養的是狐狸。


    如果這些人養的全是狐狸,那這是為什麽啊?


    我茫然的看向了椿教授,想從他的經驗以及知識裏得到答案。


    可是很遺罕,椿教授皺著眉頭看了藍榮彬一眼,啥也沒說就丟了兩字:“走吧。”


    於是我們一行人又延著腳下的路再次前行了。


    肉片似乎對養狐狸這事挺上心的,他見張巫挨著王靜邊上走,於是也挨了過去。


    “唉,我說靜靜,你說這些人,家家戶戶都養狐狸做什麽?我看這狐狸邪氣的很,他們也不怕把這些玩意兒全養成妖啊!”


    王靜拿著手電依舊在照著路,淡淡的迴了一句:“這古城處處都透著古怪,說這養了狐狸,倒也是很合這裏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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